第一个冬至。第一个雨雪交沛的日子。正午12:40。几乎无人的教室,程铁峰坐在窗边,如凿刻般横划着彩色铅笔。
“嗯…嗯…”
唧唧喳喳,扭曲、败坏的呻吟。
两个女孩,同一班级,不同面貌。他们在其中一人的座位上翻找着东西。清理着,点查着,间杂着嗡嗡的自语。
“喂喂…楚文驷,程铁峰在干吗?”
“我也不知道。一直是这样的。”
“是程铁峰吧?”
“嗯。是他。”
“不对头。不对头啊。”
彩色铅笔断裂在驳杂的稿纸上。焦头烂额的程铁峰眼里,并未见到女孩们揣测、观察的目光。
“程铁峰,你又不回寝室啊?”
如果楚文驷与苏雨珮当天就能异口而同声地问出那句话,后来事情会不会变得不同呢。
“怎么会呢。你也知道,事情不会是那样的。”
不再有呻吟,也不再有稿纸。
“是呀。是这样的。”
楚文驷与苏雨珮,两个女孩,同一班级,不同面貌。他们看着警察,在另外一人的座位上清理着东西。点查着,回顾着。
“楚文驷,苏雨珮,你们先休息下,待会儿可能还有人要问你们一些事情。”
询问、揣度,然后是议论、谈资。
“哎呀,楚文驷,苏雨珮,你们知道那个人在干吗?”
现在,他们知道了。
“唉。程铁峰记性太好了,大概是把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记住了,忘不掉吧。”
不回寝室,不回家,夜里在操场山林里乱窜,白天于课上偷懒补觉。
“冬来了。”两个女孩这样想,即便他们并没看到那身影。
泣迹,外面的腥痕,泪水,雨水,沿着它们流淌。
无言地。无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