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律师,又见面了。”
林婉妗看上去没什么变化,感觉在监狱里待着对她而言只是度假,皮肤光滑依旧,年近三十岁的女人看着像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一样。
“您好,不好意思再次打扰您。这次来我是想就上次咱们的谈话再问一些问题。”
对方莞尔一笑,“您带书了吗?”
“什么?”
“您上次问我想看什么书籍,我说了一本不是吗?”
“啊,实在是抱歉,下次我一定给您带来。但现在我想了解一下关于上次说的那位女士,您说您不记得对方的样貌,但您是否有印象她打伞了吗?伞的颜色?样式?”
成浩东注意到林婉妗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疑虑。
“怎么了吗,林小姐?”
“我们…上次有谈论这些吗?”
这回轮到成浩东皱眉了。
“上次我有向您了解您腿摔伤的细节,您告诉我您被两位年轻男人堵在巷子里,以及是如何伤到小腿然后送入医院。”
林婉妗攥紧了拳头,声音有些哆嗦,“你确定?这是我说的?”
“我万分确定,相信会面记录里应该很清晰的记载了我上一次探望您的时间。”
成浩东吸了口气,他觉得有些心累,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既然自己已经接受林婉妗有病的事实,但却在真正面对这种场景的时候手足无措。
会面就这样简短的结束了,林婉妗啜泣的声音让成浩东都不忍心继续询问,虽然他知道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晚上,三个人回到律所开始整理新一轮的资料。
“照你这么说,她或许真的是人格分裂,但另外两家医院也很权威啊,难道是学术不精?”
成浩东知道彭智阳指代的是另外两份诊断证明,精神分裂和精神正常(附带智力障碍的猜测)。但具体问题还要具体分析,除了医生,谁也没有权利多做判断。
他让两个人先分享这几天得到的新线索,“所以我们只有靠这些去间接了解那个‘好心人’的情况了?”
彭智阳把自己那份文件递给成浩东,顺带还给他捎了杯咖啡。
“我们现在得到的只有有关那两名小混混的信息,这里有七个人的资料,宋明把他们区分为A和B,其中四个是A,另外三个是B,上面有标注。”
“白天我们路上已经分析了一轮,现在给你复盘一下。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房文涛和沈畅可能性最大。”
“你说我听着。”
“宋明只是根据外形身体特征找到的这七个人,但他忽略了个体因素和差异,也就是说既然他们当初是一起行动并跟踪林婉妗,那么,他们彼此一定认识且熟悉对方。”
“这里面只有两组人相互有交集,分别是林旭、张晓东以及房文涛和沈畅。我们二次调查了这两组人的背景,林旭和张晓东是同学关系,曾经都就读于当地的一所职业技术学院,但他们毕业之后都有各自的工作,不仅如此,事发那年他们都已经成婚组建了家庭。而房文涛和沈畅,这两人是亲戚关系,当时都是单身,到现在为止只有房文涛有妻儿,沈畅几年前离婚后就再也没有找到伴侣。”
“他们当时是干什么的?”
“巧的是,他们当时都没有正经工作,如果非要说职业的话,他们在同一个工地兼职打工,平时也就搬搬砖之类的。两个人文化水平都不高,一个小学文凭,一个初中辍学…也基本等于小学文化。”
成浩东看向窗外,思考了几秒,“明天我去找这两个人,你们分开去医院,搞清楚为什么会这么诊断,我需要文字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