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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桩去找小妹,小妹也觉得月龙太过分了,但小妹问:“姐,为什么你会接受这种测试?”
“爱情是不可以拿来测试的,如果测试的结果是正面的,你会觉得是理所当然,但如果结果差强人意,你就会像现在这样,怀疑月哥哥对你的感情。”小妹没有感情经验,但道理却是一套一套。
姬桩没有回话,小妹续:“赢了没有奖励,输了却一无所有。”
“但如果我不测试,我如何才知道他是真的?”姬桩反问。
小妹也反问:“真不真不是你能感觉出来吗?”
“感觉可以是错误的。”
“姐,我不跟你杠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小妹问。
“分开冷静。”姬桩斩钉截铁。
“也好,让月哥哥冷静一下,他也应该知道自己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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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姬桩大清早就出门,给月龙留了一张纸条:“带走奶冻,你是他的妈妈,果冻是我带回来的,留着。”
月龙叹一口气,放下纸条,他也觉得很累,他有想过赖皮不走,但他觉得,每时每刻要向另一个人解释自己,真的很累。
在公司,他要向老板解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向下属解释为什么要如此如此做,在家,还要解释自己为什么去救人,为什么救错人?
不累吗?当年月龙的前任找碴,月龙就一直解释,再解释,但当别人要找碴,他再多的解释都是徒然。
更甚的是,解释就算了,还要想想如何解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至少不会越描越黑,种种的计算得多累人。
原本以为,诚实的回答可以得到谅解,但其实不是,人需要衣服,话需要包装。
月龙不打算带走很多东西,就只是些衣服、证件和奶冻而已,而阳台的花花草草是搬不走的。
他抱起奶冻,说:“我们被抛弃了,我们要去新家,你和果冻说再见吧。”
接着跟果冻说:“你要好好照顾姬桩,她最害怕蟑螂和蜘蛛,你记住要帮她偷偷清理掉。”
离开大门,月龙回头再看,忽然想起,姬桩是不会换被单的。
月龙放下奶冻,说:“等一下,我们先帮姬桩换被单,没有我在,她不会更换。”
月龙脱下整套床单,再放进洗衣机,换上新的后,留下一张纸条:“请你相信我,我心中真的只有你,爱你的月龙上。”
月龙凉好床单后,就带着奶冻离开。
月龙的房子比姬桩的大,多了一个房间,而且总价更是姬桩房子的一倍,因为他的房子更接近市中心,但由于种种原因,加上离公司更远,所以月龙就租了出去,跟姬桩同居。
来到新屋,放下奶冻,月龙说:“这里没有江景,只有城市景,但附近就我们最高了,没有人挡住你的景色,你就慢慢看吧。”
奶冻喵一声,四处观察,它现在的腿好了,比之前活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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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你有没有发现?奶冻和另一个果冻昨晚分开房间了?”我好奇问。
“嗯啊。”果冻真的很懒,躺在沙发上不动。
“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无毛怪都爱吵架。”果冻酱不以为然,“还有,你不要奶冻前,另一个果冻后,弄到我好困惑,一个是月龙,另一个是姬桩。”
“切。”我去睡觉。
早上,奶冻抱起我,说了些什么。
果冻酱翻译:“它要带你离开,让你和我道别。”
“啥?为啥?”我大惊。
“它们两口子吵架了,兄弟,你要好好保重。”果冻酱完全不伤心。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我不舍得果冻酱。
“会的,无毛怪的吵架一般在几天内就会和好。”
“真的吗?”我有点不相信,但果冻酱经验多,我先听他的。
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这里的地盘很大,我大喊:“果冻,快过来看,好大的地盘。”
我回头一看,果冻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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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姬桩在公司努力加班,用工作来麻醉自己。
陈昊走过,姬桩问:“AP的需求如何?”
陈昊随口说:“很好,我在跟。”
“给我简单汇报一下。”姬桩以命令的口吻说。
“姐,我们已经各做各的了,我不需要向你汇报。”陈昊轻轻地说。
“不好意思,我忙晕了,那你可否跟我分享一下,看看你那一块对我那一块有没有影响?”姬桩拍拍自己额头,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好。”陈昊当然不会反对。
半夜,陈昊坚持要送姬桩回家,姬桩没有反对。
来到小区的门口,陈昊问:“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姬桩下车,独自走回小区。
陈昊知道姬桩需要时间。
回到家,姬桩看到月龙留下的纸条,眼泪不听话地跑出来,像是被关了一天的奶冻,急不可待地出来嬉戏。
果冻很聪明地过来蹭蹭姬桩的腿,想要安慰姬桩,姬桩抱起果冻,回到房间,床单焕然一新,但新的床单没有给到姬桩任何快乐,反而让她更加伤心。
她连洗澡的心情也没有,躺在床上,但月龙的身影却不自觉地浮现在姬桩的眼前。
睡不着,姬桩唯有用她之前用过的方法,喝红酒,喝多了自然就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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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龙坐在大阳台上,看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家家户户。
看着手机的黑屏,月龙在想要不要给姬桩发短信,犹豫不决,叹了一口气就放下手机。
没有果冻的奶冻无所事事,过来咬月龙。
月龙推开它:“你在我的腿下已经留了很多疤痕。”
奶冻当然听不明白,以为月龙跟它玩,又再扑上去。
月龙把奶冻踢回客厅,关上窗纱,独自在阳台吹风。
“你OK吗?在公司没有看到你。”
月龙看到电话屏幕亮起,以为是姬桩,兴奋地拿起来,却发现是方幸盈的短信。
月龙把手机翻过来,调成静音,他不想回复,但他的脑袋又静不下来。
他不爱喝酒,所以不会用酒来麻痹自己。
他用他独有的方法。
看着很多灯光,他开始数,究竟有多少人在家?
“咦?”一盏灯关了,他又数了一次。
数着数着,人就走神了,抬头望向橙红色的云朵,配上深蓝色的天空,还有弯弯的月亮,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夜色依旧,人却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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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昊居然出现在小区门口,等候姬桩:“姐,我来送你上班。”
没有月龙后,陈昊觉得,只要他加把劲,推倒姬桩是指日可待。
姬桩没有拒绝,坐上车后,陈昊问:“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早餐很好吃,我们要不要先吃早餐才去公司?”
姬桩的语气顿挫:“不用。”
陈昊似乎猜到姬桩的回答,从车后拿出一包东西:“没关系,你可以在车上享用,我已经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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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龙没有上班,又请了一天假期,但仍需要回复公司的信息和接入电话会议。
当职位达到某一个级数就不会有真正的假期,除非离职或人死了。
方幸盈用公司的短信平台给月龙发消息:“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不来上班?我想你。”
“没什么,我和姬桩吵架,不想去公司。”
公司的短信有已读功能,对方知道谁读了,谁没有读,所以月龙读了后就回复。
“不好意思,都是我害的。”方幸盈自责。
“唉,不是,都是李孝文害的。”月龙指责不了方幸盈,方幸盈在整个事件中也是受害者。
“李孝文已经两天没露面了,我怕他又在想什么奇怪的方法来伤害我。”方幸盈说。
月龙覆述迪林教的方法:“你可以去申请禁制令,甚至去控告他,你的情况百分百能告入的。”
“我不敢,他不但有我的照片,还有权有势。”方幸盈又提出同一个理由。
月龙心情不爽,忍不住质问:“那你觉得我可以斗得过他吗?为什么找我?以你的美色,你可以找另一个富二代,与李孝文抗衡。”
“你这么说,我很伤心。”方幸盈还打了三个哭脸。
月龙没有回复,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知道,整件事应该怪责李孝文,但他刚刚的心里其实在怪责方幸盈,怪她不愿意出来面对李孝文,去起诉他。
“你真的不记得我吗?”方幸盈接着说。
月龙顿一顿,他真的想不起来,如果想起什么,他就不会如此苦恼。
“什么意思?”月龙反问。
“在N国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
月龙很惊讶,他回来A国才四年,而他在N国呆了七年,所以最早有可能是11年前的事?最近也有四年了,月龙完全想不起在N国见过方幸盈。
而且,月龙有轻度脸盲症,月龙不会记得只见过一两面的人。
“我想不起来。”月龙直接回,而且,谁知道方幸盈有没有记错或只是套近乎?“我们在哪里见过?”
“在一个教堂,位于政府大厦地铁站附近的教堂。”方幸盈说出了一个地铁站的名字,月龙对N国的地铁站名耳熟能详,因为他不会开车。
“那边附近有几座教堂。”月龙说,“我完全没有印象,而且我平日是去另一个教会,离立芬达地铁站有十分钟的路程。”
立芬达是政府大厦的下一个站。
“怪不得,我早就应该去其他教会寻找你。”方幸盈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有一天,你在圣彼德教堂,跪在神的面前,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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