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为肉之实,肉附于骨,共行以为护神。”(素正校注)“夫人所以生者,阴阳气也。阴气生为骨肉,阳气生为精神。”(论衡)
肉初指鸟兽的肉,人肉曰肌。入汉后便无了那些讲究。汉语的字,多有这样一个道理。七国同文,即便方音仍众,但文字的脉理却融汇而亲近,一如脊椎动物骨肉间的亲昵。王帆识1先生说过:“汉字与汉文明,生死相托,死生同存,直至灰飞烟尽、片鳞不存,方可分离,然后归尽。”以他的出身讲这话,话里的血液也更涌沸。
“血,祭所荐牲血也”(说文),牺牲,献赠,为盟约与礼律,为诡异的迷思。它于骨里诞生2,于肉里涔淫,以紫与红率略的遁影,编荐铺叙着变移、循复与飘浮的生。
生很复杂,但拆解下来,却又清晰减淡。此生与彼生同在,骨肉及血脉相连。简略的单体合成了如此的性灵,便是通俗易懂的,有关生的故事。
重作于丙子戊戌。3
注释:
1、王帆识(1880-1946),祖籍西河盟程,生于坤甸一木材商家庭,兰华会及同盟会元老,早年积极在南洋参与同盟会工作,辛亥革命后初次抵达中国,因对同盟会内的混乱颇为不满而离开,远赴荷兰洛赫姆学院读书,此后亦始终拒绝加入中华革命党。一战爆发后前往英国留学,后辗转返回坤甸。1920年冬抵达广州,加入《共和新报》,任主笔,支持国民党统治广州,但仍拒绝加入国民党。1922年起为《共和新报》总编辑。1930年初辞去《共和新报》总编辑职务,回祖籍地居住,1933年-1937年为西河译文馆副总编辑及西河大学客座教授。抗战爆发后随译文馆主体转移止陕西同和,抗战胜利后与家人分别,独自返回坤甸,经营起华文、马来语报纸《独立新报》,反对荷兰人继续维持其在本地的任何形式的统治,主张联邦制,反对单一的爪哇人主体国家。1946年2月12日在住所被身份不明的杀手杀害。
2、原注:血细胞生成于骨髓,血浆的来源要复杂些。
3、原注:旧文佚,又有关于血细胞出于骨之新知,故欲重写,只是精力不再,难复往旧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