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奇!古大夏国与古希腊相隔几千里之遥,我们的祖先的两支却能在天竺碰到一起。”梵风一行人来到希望之光上古时代展区参观,一边参观一边发出感叹。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星辰·光明回头一看,原来是星光·茉莉带着地球观光客们来了。
“见过总指挥官大人!”茉莉给星辰·光明行了个礼,地球观光客们也学着茉莉的样子纷纷行礼。王连科有些激动地指着展厅里的古文物说道:“这些东西……是从地球上带来的吗?”他激动之下用了大夏语。
“是的,这些都是我们祖先从古大夏带出来的。你看这把剑。”星辰·光明指着桌子上的一把青铜剑说道:“这是墨门邓陵氏一系钜子邓忠所佩戴之剑,后成为希望之光信物之一,直到第一次飞跃时期前。看,我们标志上的剑就是这把剑!”星辰·光明指了指胸前的剑、书本与星星的标志说道。
“我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既然墨家门徒是你们的祖先之一,为何你们没有把墨家思想延续下来?”王连科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一边说还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见对方脸色神色如常时,他才长舒一口气。
“那是因为墨家的思想过于极端,如果一直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形成一个类似白哥派的组织!”
“什么?”
“是的,墨家的上下同义确实极端,不允许下面的人有不同的想法,甚至墨子认为不同的想法是一切动 乱的根源!所以,墨子认为这世界应该是由贤人统治,比如‘天子发政于天下之百姓,言曰:闻善而不善,皆以告其上。上之所是,必皆是之;上之所非,必皆非之。’”龙血木总院长突然插嘴道。
王连科摇摇头:“你说的是墨家思想里的‘尚同’。可墨家有十大政治主张: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乐、非命、节用、节葬。”
星辰·光明只是笑了笑:“这些思想,在白哥派那里也能找到类似的。”
大家都被惊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的政治理念源自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知识即美德’,当然我们对此进行了一些改进,然后才有了希望之光。至于墨家思想,我们也没有完全抛弃,其‘尚贤’、‘节用’、‘节葬’我们也延续了下来。”
“那么‘兼爱’与‘非攻’呢,这可是墨家的思想核心之一啊?”
“人是自私的,人有远近亲疏,所以‘兼爱’无法实现,只能在某些方面接近它;而‘非攻’更是不可能。文明的发展必然会带来扩张,从而必将与别的文明产生碰撞,如果‘非攻’的话,我们如何发展至今?”
希望之光早期的思想可谓大杂烩,即有东方的,也有西方的;有墨家、杨朱家、农家、医家;有米利都学派、毕达哥拉斯派、爱菲斯学派、爱利亚学派;不同的学术流派、不同的思想交相辉映。在此期间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思想家,其文化灿烂更胜于古大夏的百家争鸣。
希望之光的成功也有其偶然性。在其思想蓬勃发展时,东西方却同时陷入思想停滞。无论是白哥派带来的中古黑暗纪,还是古大夏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造就的结果却惊人的相似,那就是思想高度统一,然而却是以失去活力为代价。死气沉沉的思想越来越僵化,如同一潭死水,直到文艺复兴的火光照亮无尽的黑夜。
对于这些资料,杰森是越看越迷惑:“你们的思想到底是怎样的?”
星辰·光明不答话,只是让智脑投下一束光,然后他在里面画了一个圆,又在圆里画了一个更小一些的圆,但这还没完,他又在这些小圆之间画了更多更小的圆。画完后,他一指大圆:“这是大义,是我们文明存在的基础。为了大义,我们可以不讲情面!”
梵风听到这话不由得点头。
星辰·光明指着大义里的小圆说:“这是公益,我们因公益而集聚到一起,这是我们文明的躯干;如果没有公益,或者我们不讲公益,那么我们的文明也就如同一盘散沙,根本发展不起来!”
王连科听到这话脸有些微微发红,感觉这话似乎有点讽刺的味道。
星辰·光明点了点那些公益间的小圆:“这是私利。我们会保证每个公民的合理私利,不会损公肥私,但也绝不提倡大公无私!”
“什么?我不明白?大公无私有什么不好?如果人人都大公无私,世界该多美好!”
“大同盛世?”星辰·光明闻言大笑起来,星辰·盖亚也笑了,连带星光·茉莉与观天·龙血木都笑了起来。大家都被他们几个笑得有些不知所措。星辰·光明发话了:“孩子,你要明白,人人都大公无私的文明是无法进步的!没有了欲望,也就没有了前进的动力,明白吗?所以私欲是一定会有的,如果哪天没有了私欲,人就不再是人,而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