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抬头看向牌匾上虬劲有力的三个金灿大字——钦天监 ,星若隐郑重地抿了一下嘴角。里面,有几位男子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有在水运仪象台前校时的、有在皱着眉头翻书的、有在另一边廊道站着测风的… 均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星若隐跨过门槛踏进去,如今陈随在牢里,所以开始并没有人上前带她了解一下钦天监。星若隐只好四处好奇地看看,然后走到一位上了年纪,似乎刚算完日子的白胡子老人面前,鞠了一躬,道:“ 爷爷,你好,我是星若隐,被王上任命来此负责夜观星象,还望多多指教 。”
“ 我听说了,既然负责夜观星象,为何白天过来 ?” 这位白胡子老爷爷捋着胡子反问她 。
星若隐一愣 ,然后接着道 :“ 让爷爷见笑,我先过来熟悉一下 。”
“ 嗯 。” 白胡子老头站起来把手里的书籍放好后,径直往前走,头也不回地道:“ 跟我来 。”
“ 这里,加上你一共六人,如果不久新的监正来到,就七人… 这位是负责堪舆的施衡 … ” ,随着他的介绍,星若隐一一向刚见面的人行宫礼,白胡子老头虽然刚开始对她的态度不大好,但后来却足够耐心地为她将钦天监的里里外外都讲解一遍,其余各人回了她宫礼后便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 老夫姓钱名易安,你可叫我钱老 。”
“ 谢过钱老 。” 接着,星若隐又试探着问:“ 现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
“ 现在我们都不需要帮忙 ,或者你傍晚再来吧 。” 说完 ,钱老便重新坐在他的位置上。
星若隐看着他,心里无奈地道 :“ 这老头真是 … 哼,回去?我才不回去 。” 然后,便继续彬彬有礼地向钱老道:“ 如此就比较麻烦了,还请钱老告诉我,上一任负责夜观星象的人,他所记录的册子在哪儿,让我看看 。”
钱老没想到她如此执着,便指了指身后,回她:“ 第三排第二行的书册便是 。”
“ 好的 。” 星若隐将那些册子拿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便翻阅起来 。其实,她知道以往的星象情况,自己在家里的观星阁时,每天晚上都会在窗前站上一大阵子。只是,她想看看,上一位是如何记录的,观测的情况与她有无差别 。
“ 六月初二子时,星见于房,大吉 。” 星若隐一边看一边轻声道 ,然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还大吉,真以为像看风水呢 !” 星象运行,自有定理。人在地上添加莫须有的想法给星象,才分什么大吉大凶 。在她看来,说白了,就是自己吓自己。看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她合上书册,发现王上让自己来到这里,负责夜观星象,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她不需天天来此,甚至晚上在家也可,只须来到钦天监后,认真记录于册,然后有需要就呈与王上,如此便算完成任务。
还真是一个闲职…
“ 哎 !” 星若隐手撑着下颔,一脸不爽,虽说是自己喜欢的事情,但还不如南君笑来的更有意义。接着,她向钱老道别后便先行离开。到宫门口,她的马车还在等着。而父亲,应该还在宫里忙。
“ 大小姐 ,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 为她驾车的车夫小许问道。
“ 第一天,没什么事情,回府吧 。” 星若隐说着便上了马车,郁闷地在轿子里靠着发呆 。
“ 呜呜呜… 娘亲,我为什么不能去书院 ?我也想去!呜呜…… ” 这时,一个小女孩哭声传来,星若隐回过神 ,撩起帘子往外看去,发现原来是一位布衣女子站在路边,她的女儿正满脸泪水地央求她。
“ 去什么去 ,回去干活 !” 布衣女子说完拉着那小女孩就走 。
星若隐放下帘子,若有所思,然后向车夫道:“ 小李,去鸿雁门外的那个校场,去看一下南君笑 。”
“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