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大营中,董迦罗迅速书写了一封信,揣在了自己的兜里,刚刚准备出门,杨倩和慕容晓月二人也跑了进来。
“我们也要同去,迦罗,你和大哥说说,带上我们一起!”慕容晓月道。
“这,这恐怕不妥吧!”董迦罗面露难色道。
慕容晓月用手掐着董迦罗的脸说道:“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放手!”
“哎呀,娘子,别掐我啊,我的白脸都被你掐紫了,这可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嘛?”董迦罗双手捂住面庞,左躲右闪道。
“你给我站住,现在还没过门,你就不听我的话,不想混了是不是?你把脸伸过来,让我抓几下?”慕容晓月假装发怒道。
“不干,你到时候又要掐我!”董迦罗说完便往后退。
“好了,你们别闹了啊,平哥已经答应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发!”杨倩见二人在打情骂俏,也是羡慕不已,心中暗自好笑,便急忙拉着慕容晓月说:“走,我们姐妹前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半个时辰后,在白木一干人等人的送行下,四人迎着南风,乘坐一个小木船出了海。此时之间侧面的营房中一个人迅速朝着西边的一个方位跑去。
四人在曲江支流分开后,段思平和杨倩这时候乔装改扮了一番,行走在通海郡的大街上,见商铺店面大都是已经停业,已经完全没有自己当时在的那个情形。
此时二人腹中都有些饥饿,便左右寻找了一个店家来了两碗羊肉面。此时他抬起头来,见杨倩正大口的吃着这味道很一般的面条,段思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知她对自己甚好,但有时念及总想这不过是少女怀春,一时意动,没料到她竟是视公主和荣华富贵为粪土,弃尊荣犹如敝屣,一往情深若此。段思平便不禁心生内疚,他怔怔地望着杨倩道:“倩儿,你受苦了!”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杨倩说完后自知失言,便左右环顾,掩面而笑。此时店中除了他二人之外,再无旁人。
段思平道:“你执意要跟我前往,自己若在大营中休息,免受劳累,岂不是很好?”杨倩道:“我既决意跟着你吃苦,也不在乎在劳累不劳累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我的要求不高吧!我只怕你不许我跟着你,别的我甚么都不在乎。”
段思平听她说完话后便低下头来,将碗中的汤水喝个干净,随后怔在那里沉思。杨倩吃完碗中的面条之后,抬起头来,见他若有所思,问道:“你在想甚么?定然是想高姑娘了?”段思平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我很是对她不起!”杨倩道:“你后悔不后悔?”段思平道:“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她要是不跟我东奔西走,早已经在修腊族中找个好人嫁了。哎,这也怪我当时心软,我其实应该早点和她说个清楚。如今她被霍铁树挟持,她功夫低微,还不知道遭受到什么样的虐待呢?哎,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造成的。此刻想到了她,却又对她好生抱歉。”
两个人在桌边上柔情蜜意地对视着对方。杨倩被他瞧得面红,连忙说道:“我们现在赶紧去青鹤会吧,早日解救你那娇滴滴的月梅姑娘脱离苦海!还有是时候将梅姐姐接回来了,现在情势这么凶险,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你说的不错,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我, 我…”段思平欲言又止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舅舅说给我们主持婚礼,你还是和梅姐姐办事吧!”杨倩低头道。
“这个不着急,我要和你说的是,我,我有个了孩子!”段思平面红耳赤道。
“是和梅姐姐的?”杨倩听闻,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听他亲口道来胸口依然有些起伏不定。
“是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不能欺骗你!这件事情迟早要知道的!”
“哎,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先救高姑娘要紧?你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和孩子?”
“啊,我哪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你已经干出来了啊?你今后可不许这样了?”
“以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臭美,谁和你要孩子?”
“咱们今天不贫了,正事要紧!那我们走!”说完段思平携着杨倩的手,二人沿着街边的商铺,在‘运来客栈’登记了一间上房。
初更时分,一轮明月已经打在半空,二人这才打着马,往郊区的一个村落中奔过去。
趁着姣白的月光,二人在官道上解马改为步行,顺着蜿蜿蜒蜒的大路,来到了通海郡东边的一处分叉路上,只见这是一条用青色石块铺设成的大路,大路径直的连接着通海郡的官道,尽头处隐隐月月的看见一个大大的庄园,周围是一条小河环绕,水中月光粼粼。河边满是垂柳,在夜风中垂柳枝叶翩翩飞舞,水中的气息这个时候也扑面而来,令人实在是惬意绵绵。
只见庄门早已关闭,四周大红灯笼依然是烛火闪耀。此时约莫初更之后一小会的时间,段思平让杨倩立在柳树上眺望,他自己施展绝世轻功,飞上屋顶,来回张望。此时见后面的庭院中有十几个人在轮番值守,身后一间屋内闪着烛光,门口立着四个彪形大汉。段思平心中一动,心想:“这个地方莫非就是月梅被关押的地方?我去探探再说!”此时他身法既快且轻,又在黑夜之中,下方众人皆无人知觉。
段思平见四下并无动静,再次跃上房梁。抽开了一个瓦片之后,只见下方应该是阁楼的楼板挡住了下方,自己什么也看不见。随后他又左右张望一番,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也没有发现高月梅的踪迹,心想:“莫非这霍铁树要框我至此,高月梅本来就不在这个地方?”
正寻思间,只见院中一扇门已经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显然是刚刚睡醒,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兄弟,该你休息了,我来接你的岗哨!有没有什么发现来着?”
“暂时还没有,我想那个小妮子被妖老头关在密道里,定然是安全无疑,何必我们来值守呢,真是多此一举!”那人咕咕隆隆的一堆话后,进了屋。
段思平听他说完,心想:“月梅既然被关在密道中,立在屋顶定然是无法发现她的踪迹,该如何找到密道的机关呢?”他又低下头来,见几人甚是分散,没有明显的侧重方位,也一时没有头绪。
“既然如此,不妨弄出点动静出来!”段思平心道。他随即掀起一块瓦片朝着院中的东南方一块空地上扔过去,瞬时间,院中人声躁动,几人迅速地朝着假山的地方靠拢,段思平见几人的聚集方向,大致确定那里应该就是密道的入口之处。
“有刺客,屋顶上有刺客,快抓刺客!”众人抽出佩剑,开始一阵喧哗。
“不要动,谁也不要轻举妄动!继续加强守备!”一个威严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来人正是陈青鹤。
“是,老大!”一个小喽喽刚刚说完,一只野猫从院中刺溜而过。
“原来是这只野猫刚的好事,真是虚惊一场!”又有一个人道。
“这野猫出现准没好事?上次在白虎山也是碰到了野猫,结果怎么样?今晚又是一只野猫,想来这几日没有好日子过了!等着吧!”一人叹气道。
“你们哪来这么多废话,叫你值班你就好好地值班,再废话,我要割了你的舌头!”陈青鹤最反感别人提及白虎山,因此听到手下人员谈论,便大喝道。
“妈的,这真是野猫搞得鬼吗?去你妈的野猫!”陈青鹤在心里怒骂道。
众人皆畏惧他的势力,此时皆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