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火烧了整晚都没有熄灭,霖摸了摸肚子,整个冬天,和母亲都是以青稞干果为食,日不饱,夜不眠。
两天后的夜里,似乎有一个坠落的声音轻轻地砸在雪面,霖出门看,只见一只死了的大鸮,散落一地的毛。
霖将它托到房间,为它的死去感到心疼,希望把它放在火堆旁,也能感受到冬天里的温暖吧。
“霖~霖~”
从妈妈的呼唤中醒来,推开门,面对雪人的方向,一束阳光照在霖的脸庞,是那么的柔和。
当冬天的太阳升起来,说明冬天要过去了。
“霖,你快把这只鸮煮了。”妈妈看见火堆旁的鸮,苍白的脸上顿时有了渴求的眼色。
“妈妈,可不可以不要吃它。”
“傻姑娘,你都已经多久没吃肉了,妈妈也好饿啊。”
虽然经历长冬的寒苦,霖更想善待每一个自然的生命,但是妈妈的身体实在太虚落了,现在只有吃到肉才能恢复力气。
霖将鸮放进锅里,热水洗去它身上的毛发,不灭的火熬成一锅滚烫的肉汤,盛一碗给起坐的妈妈。
妈妈问霖为什么不吃,霖摇了摇头,走出屋子,她看见雪人的鼻子掉在了地上,于是慌忙地捡起塞回去。可当她摸到雪人的脸,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湿润感。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雪人也将不再生存,仿佛冬天里的记忆,也一下子化为了水流走。一切沉寂的声音,都从心里迸发出来。
霖抱住雪人的身体,孤独的痛苦化为一滴泪:
“雪人,你要走了吗?我好不容易有一个能陪伴我的朋友,来年又将是一个人。”
围巾取下来,又戴回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样,雪人就不会感到那么热了。霖回到屋子,对妈妈说:“妈妈,春天要来了,气温也没有那么冷了,我把火熄灭咯。”这次,她没有顾及妈妈的感受。
渐渐地,房间的温度又下降了。霖蜷缩在床角,望着窗外天空闪动的星星,再次想起了门外的雪人。
夜里的温度本是更加寒冷的,可在雪人的身旁,没有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反而温暖涌上心头。
与雪人并排站的位置,可以仰望屋子上方的整片星空,一闪一闪的像无数双眼睛,这一刻,霖不再感到孤单,并说出了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