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万众瞩目之下,720艘雨燕-丙分别从不同方向扑向那个未知的星系,而雨燕-甲则在外围负责联络。现在的雨燕-甲与雨燕-丙,早已不复当年雨燕的外形,而是一大一小像两个鸡蛋一样,或许我们应该改名字了。具体名字还在拟定中,但是雨燕-甲我们认为可以称呼为驱逐机,雨燕-丙可以称呼为斥候机。
斥候机们很快便没入那片虚空中,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信号也完全中断。这种情形让我们大吃一惊,我们立即想到,这很可能是高等文明在做怪。当年我们在各自的母星系时,没少被自己星系的管理员摆弄。然而不同的是,这次居然连看都看不到,仿佛从宇宙中被突然抺去了一般,连基本粒子也不剩下。
鉴于此种诡异情景,我们只好进行一些其他的尝试,比如我们向这无形星系发射一些高能粒子,然而这此高能粒子也遇到了飞船一样的情景,完全消失不见。于是我们又尝试发射死光,然后意外的是,这死光居然也是一样,没入无形星系的部分完全消失了,而外面的部分还在。这种断掉一截的死光,我们还是头一回见。我们不死心,向里面发射了空间浪,并让位于无形星系另一面的飞船注意观察并接收信号,然而却是什么信号也收不到。甚至我们动用了快子通信也是如此。
太诡异了,不但飞船没了,信号也完全无法穿透这片区域,甚至快子也不行。可是,星光是如何通过这片区域的?我们之前观察过,这里并无引力透镜现象,也就是说,星光经过这无形星系时并没有绕远路,而是直接穿过。可是,为什么我们的死光不行?
“可能是死光的能级比较高吧?”有人提出这可能性,我们也不能不考虑,现在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了。于是我们尝试用普通光线试探一番?然而,我们又失败了,光线也如同被切断一截似的,到了无形星系的范围马上就消失。
“太荒谬了,如果光会被吞没,为什么那些星光还能透过这片区域?”可可那也觉得迷惑不解,他们三个不停地头碰头,触须碰触须。
“或许是我们发射的光能级还是太高,我们应该模拟一下星光试试?”克苏拉也迷惑了,这般神奇的情景他从未见识过。于是我们就按克苏拉的建议再次尝试。
不出意料,我们还是失败了。似乎不管是什么东西,一旦进入那里就会消失不见。但是,为什么星光不会?不光星光不会,连宇宙背景辐射也能透过这片区域,引力波也是如此。我们甚至能够用引力波成像技术,“看”到无形星系对面的死亡飞船带,如同小行星带一般。
于是,我们已经暂时搁置了派人去探查的计划,转而研究这种奇景。有句古话说得好:宇宙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会不会,是由于我们这些观察者的存在,所以导致我们的实验全部失败?”我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是有根据的,我们的曲率波动理论里面,就有一条很著名的“观察者效应”。即观察者本身的观察行为会对实验结果造成影响。因为按照我们的理论,我们的宇宙起源于一个概率之海,我们的宇宙是其中一个概率泡,还有别的宇宙概率泡。我们宇宙的一切,全是概率,包括我们自身在内。正是因为这些概率相互影响,才构成了我们的宏观世界。
这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存在,也有可能不存在。这听起来很滑稽,也很违反人的常理,然而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很可能是事实。我们如今所有的技术,全部建立在这一套概率波动的理论之上,就连空间曲率理论也是以此为根基。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需要进一步观察,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让另一面的飞船自行实验,完全不与我们通信,我们只需要被动观测就好,就如同观测那些星光一样。”克苏拉首先肯定了我的想法,然后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遗憾的是,克苏拉提出的设想同样失败了。但是连续的失败仅没有打击我们的信心,反而使我们兴奋起来。因为我们相信,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我们一定要研究出来,一年不行就十年,不信研究不出来。
于是我们又开始研究出各路古怪的方案,甚至我们尝试把飞船上的智脑拆了,只留下能够发光的设备,然后设定好时间后飞船自行一闪一闪地发光。然而即便如此做我们还是失败了。这不禁让我们感到迷惑不解:
莫非这无形星系还能够自动识别是人否人造物不成?如果是自然产生的信号就可以畅通无阻,而人工生成的,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会被“过滤”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实在诡异。
转眼间又到年底,这段时间我们试遍了各种方法,全都宣告失败。这无形星系还真是有着某种神奇的过滤功能,只要是人造的,不管是物体还是信号,一进入这里面全都消失不见。然而,一件意外的事件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们之前派出去的720艘斥候机已经全部返航了。它们之前明明已经消失不见,却突然在某个时间点集体出现在这无形星系的外围,与那些破旧的死亡飞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