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垂直于上空,凶猛到浓密的芭蕉和茂盛的芒果树也遮不住。
金灿灿的阳光带来刺眼的光明仿佛在这一刻让生命中所有的犹疑和蹉跎都消失殆尽。
钟庐的大门依旧敞开着,迎接来客的只有画和花。还有立在在靠边的未完成和画作,剩下的就交由烈日来完成一一烈日把自己画进了画里。
一个放纸币的纸箱上贴着微信收款二维码。
一切的一切都保持着最初的模样,只是钟庐门口的小姑娘早就躲到了房子里。
钟庐很大,但有一半的房间是废弃的。
季枝住的是钟庐二层,一推开房间背后的门就有一个露天的大平台。
正午一刻本来就是午饭后的的小憩时间,只是今天的时间被一个电话占用了。
“支支。”电话那头在喊季枝的小名。
“嗯在呢。”
“支支。”
“在呢。”
“支支。”
“......”
“支支支支。”
电话那头喊了一遍又一遍,季枝如果有超能力绝对会一巴掌给对方一拳。
站着茅坑不拉s。
浪费电浪费能源还浪费时间。
“我跟你说,我今天专门去看了一个帅哥。”
“嗯然后呢?”季枝很平静地应了,“然后发现不是你的菜。”
“bingo,然后我专门把自己弄得十分清楚地门口接帅哥,然后把他带到我爸办公室,然后的然后我就走了。”
电话那头是季枝偶然认识的现在成了灰常灰常要好的小姐妹岑汶溪。也是唯一一个。
“亏我还死缠烂打叫我爸他让我进海军基地,丫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帅哥不是我的菜。”
有时候的第一眼,就知道最后的结果。
“唉唉唉,还是我的人身魅力不够大啊!”
“那个帅哥啊就是我爸他那个战友的儿子,我很早就知道他长得帅了,你说他长那么帅有女朋友了吗?”
“帅哥还是看看就好。”
“啧啧,我什么时候才能有第一春啊啊啊......”
“......”
全程都是岑汶溪在颠三倒四地哔哩吧啦,毫无无语言逻辑。
全程都是季枝在无声地倾听。
如果时空能折叠,那么季枝的脸上就会溅上岑汶溪唾沫星子。
很奇妙的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能够走到一起。
用岑汶溪的话来说,就是“你是唯一一个能全程听我讲完话的人,呜呜呜太感动了。”
别看岑父在海军基地当首长,虽然是名严格要求的军人,可是对自己的女儿是无下限地宠爱。
当初岑父给自己女儿取名的时候,“汶溪”二字都是关于水,他只是希望他连他自己的女儿能文静似水。长大后是宠溺夹杂着认命的无奈。
有时候都会怀疑这样的性子找不到男人。
岑汶溪是那种为了看一眼帅哥而不顾一切的类型,看帅哥还喜欢看情况顺带要微信。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自己的女儿自己养呗。
“……”电话那头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这头的季枝已经呼吸绵长。
“哎呀哎呀,说这么多你肯定困了我挂了拜拜。”岑汶溪风风火火地挂断电话,电话挂断的滴滴声奏响成最美妙的催眠曲。
季枝只是恬静地睡着。
窗帘拉上的房间是一片昏暗。
她是只乖巧的猫咪,收敛起所有的利爪。
如果现在有一束微光透进来,是否能看得清她趴在枕头上那露出的一块脸颊上透着温和的粉,是否感受到脸上清晰可见的绒毛在一点一点撩拨心弦。
季枝是岑父理想型中的女孩。岑父见过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个朋友,也知道季枝一个人住在钟庐。第一眼看到季枝就乐呵呵地想认人家为干女儿,然后再见几次就这么定下了。
合眼缘呗!
从此季枝生命中多了一个汶溪,还多了一个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