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始终将那根最初的柴搁在屋子角落,希望它永远保佑自己。
往灰烬里又添了几根柴火,用火石打磨,生起了更雄的火焰,温暖整个房间。
霖问候妈妈,为什么不回答她的话。
妈妈不作声,也不动弹,她的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
霖哭泣,从此这世上,只有她一人活着。
火焰不再升高,房间又冰冷下去。屋外的风通过缝隙,也在为霖的伤心哭泣。
...
夜过去了,屋内外没有任何动静;霖就抱着双脚,蜷缩在床的墙角,双目无神地注视着那根笔直的柴,究竟有谁能听见她内心的声音呢,全世界剩她一人。
趁着雪停了,霖在屋外堆起一个雪人,雪人的身体高过她本身,手套已被融化的雪水全部浸透,哆哆嗦嗦的,将那唯一一根完好的柴,当作它的手臂。
第二天,霖在雪人的眼部陷入两个黑色果核,看上去,雪人有了深邃的眼神。
第三天,霖又在雪人的嘴部嵌入了一个黑色果核。虽然看不清它的表情是什么,但这是唯一一张可以倾诉的脸,霖忍不住哭了出来,抱住雪人说:“雪人,谢谢你曾经救了我,至少妈妈不会为我伤心...”
霖的嘴角已经裂开,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她将保暖的围巾戴在了雪人的脖子上,走了两步,倒在了雪地上。
雪停了,风也停了。好像有一股温暖的风,吹进了梦里。
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关于前几天的记忆,只记得,自己在屋子外堆了一个雪人,于是第一件事,就是推开门,看见雪人在对她微笑。
霖用最后的几根柴,搭起了一堆火,温暖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她看见妈妈的脸朝上,带着温润的色泽;霖大声呼唤妈妈,使劲地摇晃妈妈的身体。
妈妈睁开双眼,抚摸霖的脸庞,对着她笑。
这一切如梦初醒。
“妈妈,我梦见你死了。”
“傻孩子,我死了,谁来照顾你。”
母女相抱,正对雪人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