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兰素心
书名:爱莲娜杀人事件 作者:少年人 本章字数:4127字 发布时间:2020-09-14

兰素心看起来怪怪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迷离之中夹杂着一丝忧愁……


“素心,素心。”对面的一个人丢过来一只画笔砸在了兰素心的头上。


“哎呀,你喊我么,怎么了?”兰素心一脸不解地转过头,望向闺蜜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呼,你整天画画都画傻了吧。”姜笑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接着说,“你问我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你把我叫来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这都一下午了,你一句话不说,就傻傻地望着窗外,到底怎么了嘛?”


“哎。”兰素心收回了目光,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接了一部作品, 可就是没有灵感, 眼看着交稿的日期越来越近,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能不发愁呢!”


“这次是什么类型的?”姜笑笑好奇地问道。


“死亡艺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构思这部作品,笑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兰素心发愁地扯了扯头发,心里涌出莫名的烦躁。


姜笑笑看着素心充满血丝的双眼,浮肿的眼袋,不禁有些心疼,想必她为了这个作品熬了很多个通宵。笑笑拍了拍头想了一会说,“去旅行吧,到西班牙看看普拉多博物馆,索菲亚王后艺术博物馆,说不定你能找到一些灵感或者……艳遇。”姜笑笑说完调皮地眨眨眼睛。


兰素心听见艳遇两个字不禁无奈地笑了笑,她能够按时完成作品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有心思去想艳遇,笑笑就是天马行空。


“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人啊,就适合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断有新鲜的刺激才会灵感爆棚。”笑笑走到兰素心的旁边一把搂住了她,“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天生就该拿画笔。”


“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兰素心望着笑笑耸了耸肩。


时间:三天后


马德里上空的一架飞机调整尾翼,机翼微微上翘,增加阻力,一阵滑行之后来自中国的客机缓缓落停在巴拉哈斯机场。兰素心摘下眼罩揉了揉太阳穴,跟随着客流下了飞机。


在蔚蓝的天空下,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素心想她终于来到了浪漫的马德里。太阳门广场正中央的国王卡洛斯三世雕像,高大威武的英姿, 闲庭信步的神态, 无不反映着西班牙人生活方式的散漫与对自由的向往。


此时,一阵独特的音乐引起了素心的注意,原来是在雕像的下方一群墨西哥人在忘情地演奏。只见他们戴着宽圆的帽子,挺着圆圆的啤酒肚,甚是可爱。


他们随着音乐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没有规律的舞步, 只有随性的摇摆,脸上洋溢着笑容。这种 快乐的氛围似乎感染了忧愁的兰素心,她不禁跟随着音乐舞动身体。暂时忘记了工作带来的焦虑, 只剩下放松。


接下来的几天,在这个空气中都漂浮着爱的国度里,素心肆意地享受着西班牙人的热情,体会着他们生活的散漫与自由,大口吃着海鲜饭,大口喝着水果酒。 这真是个神奇的国度,让人放松的天堂。


此时的兰素心看着日渐下沉的夕阳,伸出手,缥缈柔和的光线穿过指尖,一天要结束了。可是此刻的马德里似乎一切才刚刚开始, 绚烂夺目的灯光点亮了漆黑的街道。 她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街边一排排的酒馆,想着“美好的夜晚应该从一杯酒开始吧!”


随后她叫了一辆车从Malasaña 区行驶到了salamanca 区,来到了一个名叫Karaoke Nabucco 的酒吧。司机把车子开得飞快,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素心有些紧张地推开酒吧的门,里面闪烁的灯光和迷离的音乐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浮翠流丹的鸡尾酒散发着清香,她不禁闭上眼睛嗅了嗅。脑海里浮现出几年前初次来到西班牙的窘态, 下意识地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熟人,素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走到吧台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并把小费自然地塞进对方胸前的口袋。素心晃动着酒杯看着舞池里舞动的人们,想起自己刚来留学的时候对一切充满好奇,这好奇中又带着拘谨和羞涩,她想放开自己融入这里又担心自己是否太过于浪荡。毕竟西班牙跟中国的文化还是有些差异。


素心抿了一口血腥玛丽,番茄的香味在口腔里迅速蔓延开来,微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层一层刺激着素心的舌尖。她眯着眼睛摇晃着头感受着血腥玛丽带来的刺激。


恍惚间,素心耳边响起了笑笑的声音,“到了国外以后啊,没人认识你,没有了身份的束缚,你可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不要太压抑了,这样对创作和艳遇都有帮助。”


说起艳遇,素心把目光投向舞池,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男男女女都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臀部。空气中的温度不断上升,弥漫着烟酒还有暧味的味道。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素心不禁想:我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坐在吧台喝一杯血腥玛丽吗?


她把杯中血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脱掉了外套,跟随着音乐融入了人群,长发随着身体的摆动晃动着,白皙的胳膊和极具东方特色的面孔让素心在闪烁的灯光下格外显眼。不一会她的身边就多了几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小伙子。


此时的素心完全放松下来,嘴角带着邪魅的笑,长长的头发再一次甩出了漂亮的弧线。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她发觉酒吧的角落里似乎站着一个女孩,她穿着红色的长袖卫衣,黑色的过膝长靴,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觉得这个红衣女孩在盯着自己。


素心觉得有些奇怪,这么热的天气,红衣女孩为何穿这么多的衣服。她似乎很不开心,虽然看不清但是她感受得到望向自己的那束目光充满怨念。是自己认识的人吗?她想确定一下再次看向女孩的方向时,她不见了!


“Perdona ,Por favor (对不起, 请让一下) ……” 她用力地拨开人群,来到女孩刚在站着的位置,座椅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桌子上也干干净净,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她焦急的眼神扫过酒吧的每一处,没有任何发现,那个女孩宛如空气一般凭空消失了。


素心有点泄气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死心地摸了摸椅子和墙壁。真的没有人吗?难道刚才是幻觉?不会的,回想起红衣女孩散发出的怨念,素心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素心发现跟墙壁连接的地方有一块黑色的幕布,颜色跟墙壁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此刻的素心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伸手触碰了一下幕布,竟然可以穿过!红衣女孩就是从这里消失的吗?一想到这里,酒吧的音乐声,人们的嘈杂声仿佛瞬间都没有了。素心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实在太好奇了。不管了,她顾不得拿上自己的东西就穿过了幕布……


原来是酒吧的后门,素心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有些许的失落。难道她以为自己会进入另一个世界吗?素心不禁对自己有这样愚蠢的想法感到可笑。


“P C C T G  好么?”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到素心耳朵里。七个西语字母, 两个汉字。兰素心寻着声音看过去,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孩出现在街角转弯处。她的眼神冰冷,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兰素心一刻都没犹豫追了上去。


在跟红衣女孩对视的那一刹那,兰素心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她的这次作品一定能在这个女孩身上完成。死亡艺术,是的,这女孩身上有死亡的气息。这种感觉让兰素心浑身颤抖,她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的找到灵感,一定要追到她!


她跟在红衣女孩身后一路跑,穿过一个个建筑物,一个个十字路口。兰素心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想着,平时还是要加强锻炼啊,这小丫头也太能跑了,她都不累的吗?兰素心抬起头看见红衣女孩就站在不远处,不禁冲她喊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P C C T G 好么?” 红衣女孩再次说了这句话后,转身再次跑远了。兰素心顾不得思考她那句话的含义,又迈开步子追了上去。这次她看见了女孩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白皙的皮肤在夜色跟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惨白。


她大约是身体不好?怎么可能,那个病秧子这么能跑?兰素心甩了甩头继续追了上去。


兰素心此刻有些懊恼,因为她总是在快要追上女孩的时候又失去了她的踪影。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但是她发现眼前的环境似乎越来越熟悉,街上洋溢着奇异的快乐,窗沿上悬挂着花箱,房子披上了五彩斑斓的外衣,连扎根于此的屠宰场都被漆成了知更鸟蛋一般的蓝绿色,十分引人注目。


就在兰素心欣赏周围景色的时候,她再一次失去了红衣女孩的方向。她站在喧闹的大街上,环顾周围的一切,街道上、酒馆里、商铺里、餐厅里、来往的行人中都没有她的影子。


她冲到街边焦急地问一个拉着手风琴的男人,是否看见一个红衣女孩从这里跑过?


“Chica roja , no , no , no la vi . ” 这个男人摇着头说着


(红衣女孩,不, 不, 我没看见)


她不死心地问了好几个路人,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没见过。


兰素心,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穿着那么特别,散发的气质那么诡异,怎么可能没人见过她?自己一路追过来,不可能追丢的啊?


突然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 原来是一个带着贝雷帽的男人举着探照灯,他穿着80世纪的工装裤和蓝白条纹的水手服, 举着手中的酒杯对她喊道:


“美丽的小姐, 你是否今晚独自一人?”


“如若不嫌弃, 我愿做你今晚的骑士。”


“我向伟大的骑士堂吉诃德保证!”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连绵不绝的笑声传入她的耳朵,她白了那男人一眼暗自骂了句“无聊”。此刻的兰素心攥紧了拳头,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追丢了红衣女孩,又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一阵凉风吹过,她下意识地抱了抱双臂,有些后怕。


“P C C T G 好么?” 熟悉的声音又在兰素心耳边响起。兰素心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见了那个红衣女孩。她顿时心里充满气愤,小丫头竟敢耍我,今天一定要追到你。此刻的兰素心一扫刚才的紧张和害怕,又朝女孩的方向跑了过去,谁知红衣女孩转身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当兰素心追过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物,那是她说不清风格的一种建筑,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它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透着阴森。实在是太黑了,兰素心摸索着慢慢往前走去,建筑物的模样越来越清楚……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这难道是……?


兰素心忽然觉得脑袋一晕,直接栽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 随着一声惨叫, 兰素心突然惊醒。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天鹅绒的窗帘,她喜欢的圆形床还有自己青绿色的小包和手机,都静静地摆放在自己的床头,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兰素心以为自己在做梦 ,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好疼。她记得昨晚见到了一个硕大的建筑物然后头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是怎么走到那里的,又为什么会去那里,脑袋里半分记忆都没有。


她机械地走到卫生间,低着头挤出了牙膏。当她不经意间抬头准备刷牙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裸露的自己,兰素心惊恐地丢掉了牙刷转身跑向卧室飞扑到床上开始疯狂地翻找。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睡衣并且穿上了它。


她再次回到镜子前面,看着穿戴整齐的自己,一颗惶恐的心才稍稍得到些许安慰。只是心底的疑虑越来越深。兰素心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裸睡的习惯,穿着睡衣入睡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可是昨晚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的昏迷, 异常的习惯,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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