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湛,澄羡友情向
澄湛小圈子,脑补乱扯,自行慎入
观音庙事件已经过去三年了,金凌也在这三年里成长了很多,不再像是以前那般活泼,渐渐地有了身为金家宗主的担当。
“阿姐,你该放心了,阿凌长大了,已经担起金家的担子了。”但他却也失去了同龄人该有的自由与快乐。
江澄曲起一只脚散漫地坐在船上,任由船在莲池中漂浮,一手拿着酒瓶,仰头喝一口,仰望着夜空。
“阿爹,阿娘……”莲花坞也很好。
“江一,如何?”
“回宗主,含光君与魏公子已经在堂屋。”
“师父,……请三思”江一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
别人只道江宗主是个阴狠无情、恩将仇报的小人。但是他们这些江家人谁不知自家宗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虽然每次都口上不饶人,但却是那个最先心软的人。别人不知道他为那些个故人做了多大的努力,替他们挡了多少暗刀,但是江一他们知道。江一自伐温之战便被江澄带在身边,一路看着自家宗主如何独自撑起江家,又如何默默为故人奔劳,拉扯着刚满月的金凌,护他成长至今。外人只道他冷血、无情无义,但他们师兄弟,还有云梦周围的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他的大义。他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
“江一,你是大师兄,该担起应有的责任。”江澄看着大徒弟,很严肃却不由得有点放缓了语气。江一跟在自己身边已经十几年了,总是比其他人要懂事沉稳,活得比其他人要累。
“放心吧,我不会死。”江澄转身往堂屋走去,只留下轻轻的一句话。江一反应过来也跟过去了。
堂屋里,蓝湛与魏无羡站在那里,两两相望,还是魏无羡先开口了。
“蓝湛,你也来了?”
“江澄找我们来有何事?”
“嗯,不知。”蓝忘机也很想知道江澄为何会传信邀约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何,心底却还是有些欢喜。但是在这里却还遇上魏婴,那些欢喜慢慢沉下去了,甚至感到有些不安。
“蓝二公子,魏公子,请上座。”江澄淡淡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中,转身只见那身着紫色便服的人五官线条凌厉,却与以往有点不同。他的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却让人感觉这个人离自己很远,很远。
魏婴听到这声‘魏公子’愣了一下,以前江澄都是叫自己都只叫魏无羡,不管是开心的时候或是难过的时候都一样,哪怕是恨自己的时候也是咬牙切齿地叫魏无羡。这声‘魏公子’当真刺耳。
三人坐下,侍从倒好茶,江澄也不管二人,自顾自慢慢品茶。看见二人没有动作,江澄开始了他的嘲讽。
“哼,怎么,我江家的茶比不上蓝家的?还是怕我下毒了?”魏婴看了眼江澄又看向蓝湛,还是拿起一饮而尽。曾经的无话不谈已经演变成现在的无言以对。
“蓝二公子,”蓝湛不等江澄说完,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他的动作缺乏了往日的优雅却依然让人赏心悦目。
蓝湛静静地看着江澄,既希望他解释邀自己和魏婴来此的因由,又想从他的眼中发现他深藏的有关于自己的情绪。然而,从刚刚的见面开始,这个人的眼神一直是淡淡的,没有一丝异样情绪。突然,蓝湛感觉自己的灵力有些异动,疑惑地看向江澄,想问为什么,却慢慢闭上了眼,内心的不安骤增,一种将要失去的感觉蔓延在心头。想要睁开眼睛却那般无力,泪滴滑落过那绝色的脸,掉在衣裳上融化于无。
“江澄,你要做什么?……”魏婴在蓝湛感到有异样的时候,药效也发作了,想挣扎,却终是闭上了眼。
“带他们去房间。”
“阿澄,一定要这样吗?”江伯,江家的医师,看着他们长大,到底是不忍心。哪怕师兄的医术能保住这两人的命,这是剖丹,不是一般的小病小痛。
“江伯,不必再说了。”只能这样了。江伯哪里不懂江澄的难处,这些年他常常一个人夜里喝醉,一个人背负着这些恩恩怨怨。
“开始吧。”当年,魏无羡大概也是这样疼痛下活过来的吧。魏无羡,往后好好活着吧。
“阿铎,放心吧,有那道灵力的洗塑,他们三人不会有事,只是江宗主需多静养些时日。”
“多谢师兄,阿澄这孩子虽然出生就是少宗主,他却不如一个普通人般快活。”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会好起来的。”
三天之后,魏婴醒过来了,整个身体充满了力量,感受到似是熟悉的灵力,内心却变得惶恐、荒芜。脑里只有‘江澄剖丹了’在浮现。魏婴挣扎着跌跌撞撞地跑向江澄的房间,远远看见蓝湛被江一和江二拦在门口。
“含光君、魏公子,宗主不便见客,请回。”江一冷冷的话打在二人的心头。
“他,如何?”蓝湛冰冷的声音夹带着轻微的颤抖,衣袖里双手紧握,指甲陷入手心却止不住抖动。如果不是颤抖的声音暴露了自己,恐怕没有人能听出他的关心。
“宗主无事,江伯在照料,无需挂心。”其实江一想叫他们滚开,想对这位人人称赞的含光君说你的关心来得太晚,但是师父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这两人曾是师父心中重要的人,现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江澄醒了,听到外面的声音,淡淡地开口道:
“让他们进来。”
两人进去看到江澄虚弱的躺在床上,心颤了一下,被揪得生疼。蓝湛见过的江澄是阴狠的、无情的,也见过偏执的、深情的,却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的、冷淡的样子,像是对擦肩而过的人那种冷漠,无所谓。似乎这样的江晚吟更是让人难以靠近。他,曾经是不是也这般胸口疼痛,难以呼吸。
“江澄......”
“魏无羡,你我两不相欠了。蓝忘机,你我本也没有相欠的,你们,走吧。”魏无羡,有你的莲花坞已经不在了,如今的莲花坞,与你无关。蓝忘机,余生各自安好吧。
魏婴终是没能说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看见桌上的随便,还有一个清心铃。这个清心铃还是留给自己,是不是可以说是自己依旧有着江家的身份,是不是彼此间的情义依旧存在,存在于他的心中。魏婴想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晚吟”
“江澄……”蓝湛低声喊着,江澄没理会。
“蓝忘机,我让你过来只是不想看到你打乱我的计划,仅此而已。”
“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双眼深沉像是一潭溢满的湖水。这个人到底为何邀自己来这里?
“呵,你我本就没什么好说的,走吧,我累了。”江澄淡淡的声音有力地冲击着他的心。真的要失去了吗。放下过去,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吗?可是,自己的心头却如此疼痛难耐。
两人一脚一步走出莲花坞,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很有默契地走了自己的方向。魏无羡走向夷陵,蓝忘机向姑苏的方向走远。
一个多月后。
“忘机,”
“兄长……失去了。”光秃的梅花树下,蓝曦臣看着比以往更冷更没有表情的弟弟,很心疼却也很无奈。‘情’一个字最是吸引人,却也是最伤人。世间千千万万的人总是参不透一个‘情’字。
“江家已换家主,据说江公子不日会去游历。往日世人都以为他过于冷漠无情,然而事实却不是你我想的这般。听闻金宗主说,他舅舅最是口是心非,最容易心软,最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也最是长情,情这个字又怎会说放下便放下呢。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呢。”
“去吧,你若有意便主动些,有些话语总该要说与命定之人,莫要如往常般闷在心里。”蓝湛与其兄长对视,兄长还是那般温煦和风。虽然蓝湛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看着他瞬间发亮的眼睛,装满他的疑虑、他的深情,还有他的坚定,只要那人还没放下。蓝曦臣笑得更温和了。
江澄撒手不管莲花坞了,据说是要抛开俗事,开启游历之旅,走上如少年郎般的潇洒之道。有个人紧紧跟随着他的后面,被他发现了。江澄在想,要不要搭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