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上
刚刚结束了早朝,杨昭将前门将军耿士忠留下来叙话。
杨昭道:“士忠,满朝文武当中,朕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是你,朕现在交给你一个机密的任务,如今段思平已经离开了点苍派,你要在组织一批精干之人,寻找段思平的下落。今日朕秘密组建‘明察营’,你全权负责此事,有了他的行踪之后,即刻向我汇报,不得有误!”
“陛下如此信任臣,臣不胜惶恐之至!”耿士忠伏在地上磕头道。
“霍铁树的行踪找到了吗?”杨昭朝着怀顺问道。
“启禀皇上,前几日已经找到了!奴婢已经把他安置在偏殿的西花园中一处宅子里,此人现在疯疯癫癫,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怀顺道。
“朕知道了,走,随着朕去看看他!”杨昭道。
“奴婢遵旨!只怕惊扰了陛下!”怀顺小声地说道。
“走,朝前带路!不要嚷嚷!”杨昭道。
西花园的一处园子里,老远处就闻到不寻常的气味。
杨昭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来到了霍铁树居住的小屋。
杨昭朝着怀顺努了努嘴,怀顺用袖子包住了手,飞快地推开了门。
“霍大人,皇上亲自来看你了,还不出来迎接!”怀顺对门里面叫道。
“啊哈哈,玉皇大帝来了,玉皇大帝,小人段思平,有礼了!”霍铁树浑身赤裸,手中拿着一个破碗,赤着脚,在里面来回奔跑,随后又蹲下身来,又找了两截木棍,递给杨昭说道:“玉皇大帝,小人精心准备的佳肴,请趁热吃!”
杨昭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的眼神浑浊不堪,心中有了一丝丝的不忍。
“霍大人,你怎么成这个样子,朕很痛心啊!”杨昭此时也不顾霍铁树浑身脏兮兮的手,欲将他扶起来。
霍铁树连忙抽身躲避,往自己的嘴里面猛地塞进了一个石块,大嚼了起来,怀顺见状,赶忙说道:“陛下,奴婢看霍大人肯定是疯了,如今他冲撞了陛下,当重重治罪!”
“你给我退下!”杨昭对着他吼道。
怀顺唯唯诺诺,退到了门外。
杨昭见霍铁树再次大嚼那个石块,心中有些不忍道:“霍统领,想朕登基之前,朕的哥哥,还有你,出谋划策,谋划江山,正是何等的惬意啊!如今朕的心愿既然已经达成,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畅快感,朕每天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恍如一颗大石一般压在朕的心头,喘不过气来!”
霍铁树一声不吭,此时他也不再嚼石头,却用舌头舔着石块。
杨昭又道:“爱卿现在这个样子,朕心中自然是痛惜不已。这也怪朕,朕知道你能力不及段思平,却要你时时的去谋害他,是朕的过失。如今你既然神志不清,记不清以往的事情,想必也是好事!这样吧,朕让怀顺替你找一处庄子,你离开皇宫之后,自行安度晚年吧!朕意如此,望你好生珍重!明日启程吧!”
霍铁树默然地听完他的话,此时奔到了墙角边上,嘴里大声呼喊道:“快来啊,来了!快来了!”说完他蹲在地上,拉出了一堆粪便,之后也不去擦,就用手指往上一抓,朝着自己的脸上涂过去。
“快,快走,霍铁树真的是疯了,明日赶他出宫!”杨昭猛然间有种要吐的感觉,当下急急忙忙招呼怀顺回宫去了。
见二人已经离去,霍铁树立在地面上,一声不吭,此时他的脸上淌下两行清泪,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之后轻声的张了张嘴。
第二日清早,怀顺带着两个人给他仔细的清洗了一番后,被耿士忠带出了皇城,马车又向南出发,绕道大梁庄附近的一片湍流的水域时,霍铁树纵身一跃,双掌一推,自己连同马车车夫,马一同翻入了大河里。
远远跟随的黑衣人这才加快了脚步,待他赶到河边时,见下方已经没有了任何踪迹,便打马回城一五一十的将他的发现向耿士忠汇报。
爨部大营中,十几个人正在议事厅坐着开会。
“各位族中兄弟,今日召见各位前来,主要是和大家伙商议一件事情!”白木坐在最上方的木座上环视众人道。
“族长,我们爨部好久没有开会了,今天我看来了几个新面孔,想必是有什么新的任命,族长不妨给我们介绍一下?”说话的正是爨部二把手秦颂,秦颂今年四十五岁,也是爨族厉害人物。
“秦老弟及各位兄弟,这两位是上次高杆节的获胜者,名叫阿平和阿良,他二人来我爨部时间也不长,二人身怀绝技,武艺高强,我打算让他们来组建新军练兵,你二人们见过各位!”白木笑嘻嘻地说道。
“见过各位!”二人躬身道。
“啊,真是有为青年啊!”几个资历年长的人说道。
秦颂此时却瞧也不瞧二人,他径直走到白木面前说道:“果然是青年才俊啊!你二人先不忙鞠躬,白哥,这如此两个年轻的娃娃,毫无资历,这练兵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还望族长以族中利益为先!”秦颂毫不客气地说了一通。
白木知道这秦颂素来和自己意见不合,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一次他定要借此事要发作。白木是个素养很好的人,他站起身来,不急不慢的说道:“秦老弟,你我都是中年开上的人了,这机会总是要留给年轻人去施展!没有新鲜的血液,我们爨部何能立于不败之地?”
“话虽如此,族长将我们都不明底细之人安排在族中担任要职,如今又安排二人练兵,组建新的兵营,这不得不让我等疑虑。各位同仁,你们怎么想?”秦颂大声说道。
“是啊,这的确是有些草率!还请白族长三思!”众人一窝蜂说道。
“各位,我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想必大家还记得,我只看能力,如今我爨族正是用人之际,需要换股清流,如果你们有合适的人选,我也会安排!”白木道。
“这,这。。。”众人支支吾吾道。
“我没有任何偏袒之意,秦老弟,今天言归正传,今日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我打算新成立一队士兵,小范围训练新战法,以观后效!”白木继续道。
“既然族长已经发号了,我等也不好再次有所非议,只是不清楚这新队伍成立的初衷是什么?”秦颂问道。
“不瞒各位,新兵采用的新的阵法,一律新军训练,配置新装配,打造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队伍,将来在战场上以一当十甚至挡百,当前有我直接管理!”白木道。
“这既然是族长直接管辖,固然是好!我看我们可以行使监督之权,共同将新兵发扬光大,提高我部族的战斗力!”秦颂道。
“秦老弟说的不错,欢迎大家随时监督!”白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