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史坦向众人介绍：“这位是咪咪，外号小不点，新加入的成员，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只是来参观，没有说参加，而且，我已经不是小不点。”
一个橘人伸出利爪：“老大，需要我把咪咪灭口吗？他会把我们的秘密基地位置泄露出去。”
橘人的肌肉横生，走过来时的模样带有强烈的压迫感，我不得不暗暗一愣。
凡史坦大笑两声：“橘史坦，你们不要吓坏咪咪，让他好好参观我们的地盘，他就会加入我们。”
原来橘人的名字叫橘史坦，听起来像凡史坦的兄弟。
其他人突然一起大叫：“老大威武。”
接着一只金黄色的狸花人说：“老大，大橘又来搞事了，据说带了二十多人。”
狸花人叫乎乎，是凡史坦的右手，而橘史坦是左手。
“我们去会会大橘，咪咪，你一起去，见识一下外边的生活。”凡史坦高举尾巴，自信满满。
我们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在大街上前进，我们一起竖起尾巴，虽然四周一片寂静，灯光昏暗，但我却异常兴奋。
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居然去参观别人的地盘，还一起去参加谈判。
走了大约五分钟，我们来到江边。
江边跟小区内差不多，到处都是灰色的石地，只是旁边多了一些金属栏杆，还有倒映着月色的江水。
大橘侧躺在地上，他身形巨大，看起来有两个我的大小，健壮如牛，眼帘上还留着一块刀疤，完全符合我心目中小混混的样子。
大橘身后有二十多个人，他们目露凶光，在夜幕中射出黄黄绿绿的光芒，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们两边加起来至少有四十多个人，布满在江边的大道上，我活了一辈子也不会想到有如此盛况，原来外边有很多很多不同的人。
凡史坦的身形比不上大橘，但他毫不畏惧，昂首挺胸，阔步向前，走向大橘，并质问：“大橘，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橘摆出懒洋洋的姿势，不屑一顾的态度表露无遗：“没什么，就是看你这个疯子不顺眼，啊，对了，你今天是凡史坦或是胆小的啾啾？”
大橘大笑，他身后的二十多人一起大笑。
虽然我也知道凡史坦和啾啾有点精神问题，但我心里还是想骂一句：“有什么好笑的？”
但凡史坦和各人不以为然，反过来挑衅大橘：“想知道？你出来跟我单挑就知道了。”
凡史坦毛发炸开，在身形比他庞大的大橘面前，居然毫不逊色，霸气侧漏，在凡史坦的带领下，其他人也露出毫不畏惧的表情。
我突然觉得，原来凡史坦说的都是真的。
但大橘的身形更大更壮，正常人都觉得他会应战，但他居然说：“我的人数比你多，傻子才会和疯子单挑。”
大橘身后的人哈哈大笑，并一起大叫：“只有傻子才会认疯子为老大。”
乎乎暗暗发怒：“切，老大，等我来，我要剥了大橘的皮。”
橘史坦也很不爽：“等我来，我要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看看谁是傻子？”
我能感觉到，他们似乎觉得被羞辱了。
凡史坦瞄了两人一眼，大步向前，不理会大橘的嘲讽，大喊：“如何？堂堂的独眼大橘也会怕我吗？”
大橘似乎被凡史坦的气势慑服，往后退了一步。
凡史坦再次大喊：“你还是想我在你另一只眼睛上画一幅画吗？”
凡史坦步步紧逼，乎乎大叫：“大橘，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眼睛是如何受伤的？”
“切，我会认住你们，都给我小心，我们走。”大橘转身离开。
他的手下也跟着转身，乎乎和橘史坦等人大吼：“滚回去，窝囊废。”
凡史坦抬起头，挺起胸膛，目送大橘，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突然间，乎乎他们的屈辱烟消云散，变成一股难以形容的爽感，我也不自觉地轻喊了一声：“滚回去，窝囊废。”
原来，这种气氛是会传染，尽管我什么也没有做，但只要置身其中，我也会被感染，仿佛变成他们的一份子，会跟着它们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
凡史坦大叫：“兄弟姊妹们，我们回去。”众人大喝，一起高举胜利的尾巴，昂首回去。
作为初入江湖的小伙子，我虚心求教：“大橘其实是为了什么？”
凡史坦边走边说：“起初是因为领地，你也看到那边有一条江，江里边全是鱼，虽然我们没有能力把鱼抓上来，但无毛怪可以。它们喜欢把鱼抓上来后，就扔在边上，所以那边经常有鱼可吃。”
乎乎接着说：“而且那边丛林很多，有青草和虫鸟，资源丰富，是价值很高的地盘，所以大橘一直想抢夺江边的控制权。”
“原来如此。”我追问，“那第二是什么？”因为凡史坦说了首先两个字。
“第二，大橘想复仇，”橘史坦说，“他经常来挑衅惹事，所以老大在他的眼睛上划了一条伤痕，以此作为警告。”
“但反而燃起大橘报仇的心。”凡史坦说，“是我太激进了。”
“喔喔。”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我还是一只江湖菜鸟。
我们回到总基地，凡史坦和各人开了一个小会议：“大家要管好自己的地盘，有什么事情就立即上报。”
众人回是，然后散会。
原来凡史坦把整个地盘分割成不同大小的地盘，让各人把守。
凡史坦似乎看穿我的想法：“不是把守，是食物，我们以小区内的垃圾桶为中心点，那边是主要食物的来源，由众兄弟负责，这样他们才有食物。”
“喔喔。”可能我已经习惯在天堂生活，不太明白他们的处境。
凡史坦续：“我们有铲屎官，因此从来不缺食物，但他们不是，他们在外边会遇到很多危险。”
“嗯。”虽然我感受不了，但我能想象出来。
“来，我带你参观我们的地盘。”凡史坦轻松地摇着尾巴。
我们离开总基地，在街道上随意走着。
“如何？要不要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凡史坦问我。
“我只是来暂住几天。”我心里虽然不抗拒，但我知道我和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几天后我们就可能不会再见面。”
“那就做几天的兄弟。”凡史坦不想放弃，“而且说不定你以后还会来暂住。”
确实是，我以后有可能会再来，而且多一帮兄弟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忽然，一个白色的虚无缥缈体在远处飞过，我问凡史坦：“你知道哪个是什么东西吗？”
凡史坦停下脚步，神情凝重地说：“不要过去，那边死了很多人。”
“啥？”我惊讶不已，“为什么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
我在想是不是帮派斗殴，但凡史坦却说：“曾经有一帮无毛怪四出抓捕身上带有黑色毛发的人，我有几个兄弟也被抓去了，”
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问：“抓他们去做什么？难道是吃？”
我也不敢相信我竟然会说出这种想法。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们死在里边，不久前，他们的骨骸被挖出来了。”凡史坦说得很平淡，“看着那些虚体（虚无缥缈体），我们猜想，那些无毛怪应该是在里边作了什么阵法，所以那些虚体才会在这里阴魂不散，只可惜我们不知道那个阵法是什么。”
我停在凡史坦的旁边，不敢再往前走。
凡史坦续：“所以，我们所有人都不敢过去，也不要过去。”
“嗯。”我也望而却步。
凡史坦继续故事：“前一段时间还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们二人看着虚体，说着恐怖故事，害我毛发都竖得笔直。
“有一家无毛怪搬进那个房子，还有一只狗，本来狗都爱吠，我们起初也没有大惊小怪，但那只狗特别爱吠，一直吠一直吠，我们就好奇过去看看。”凡史坦顿了顿，“唉，都怪我们太多事了，有一位兄弟潜入去那家大宅，看到那只狗在和虚体较真，它不断对着虚体狂吠，驱赶那些虚体离开。”
“后来怎样？”我追问。
“但那些虚体似乎已经和那套房子融合在一起，那只狗哪里能斗得过那些虚体？听兄弟说，那些虚体飘到狗的周围，一起对狗施放眼神杀敌，不到一分钟那只狗就口吐白沫，当场死亡。”凡史坦越说越可怕。
“那我们回去吧。” 我打了一个冷战，“那些虚体也会用眼神杀敌？”
凡史坦解释：“只是我们的猜测，因为不触碰敌人而能把敌人杀死的，就只有眼神杀敌了。”
我想起娜娜的话，便问：“眼神真的能杀人？”
凡史坦嗯一声：“要很高境界的才能做到，因为要聚集大量虚无的能量，攻击对象的脑袋，而且需要一些时间和在一定距离内，所以不太实用，在实战中没什么用。”
“原来如此，娜娜说得没这么详细。”我感叹。
“自那只狗死后，我们都远离那个房子，反正那边没有什么食物，没必要真的不要过去。”凡史坦再次提醒。
我再次感叹：“太神奇了。”
凡史坦提高音量：“你以为我以前总是瞎说，我跟你说啊，小不点，我从不说假话，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有多少手下，有多大的地盘。”
“嗯嗯。”我没必要反驳，我也只是暂住几天，就当是见识见识天堂以外的世界，“但我不是小不点。”
“所以考虑得怎？”凡史坦突然追问，“做我的手下，保你荣华富贵，而且我不会再叫你做小不点。”
“不，我不要。”我拒绝他。
凡史坦很惊讶：“为什么？”
“我不做你的手下，我做你的朋友。”我们两人在大街上，轻轻摇着尾巴，漫步回去啾啾的睡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