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现在反悔亦不算晚!”
“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一旦进了宫自此便再无退路了。”
“今日宫中的家宴是我最好的机会。”
“我真的后悔将你的身世说与你听,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从此我们于彼此而言都成了梦中的雪,再也触不到了。”
“我知你真心待我,或许是我福薄,无福消受你真挚的情谊。自我再踏进宫门起,我俩便是父女关系了!”
孟欢长已梳洗完毕等待着被送进宫献给大将军,没想到兜了一大圈终是逃不过被当做贽的命运献给自己的仇人。
虽为嫡公主,但由于常年将养在别院,连被送去和亲都是从别院出行,宫中认识孟欢长的人寥寥无几,想到此,孟欢长不禁嘲讽自己的卑微。
此次宫中的家宴是为了替大将军庆贺南征大捷而举办的,之所以称为家宴,是因为大将军的夫人正是王后的义妹,说是义妹,其实不过是王后身边的一名近身婢女而已。
说来这婢女也是可怜人,在外人看来被王后收为义妹同时被赐婚于大将军,绝对是无上的荣耀,殊不知,这大将军虽能征善战功绩显赫,但人品极为卑劣,而且十分好女色,现在这位夫人也是他醉酒后秽乱后宫的牺牲品,王后为了大将军的颜面,也为了巩固与大将军的关系,才出了这么个一石二鸟的下策。
对王后来说,牺牲一名宫女便可与大将军结为姻亲,这实在是笔划算的买卖。
达俚俚之所以在受邀名单之列,也是王后处心积虑的安排,她的探子在达俚俚一行人刚刚落脚都城时便向王后报告了此事,可探子并不识孟欢长,只以为是个随行的婢女。作为外臣,若无召是不得随便进入都城的,而达俚俚此行也仅仅带了贴身卫队,若有纰漏,王后正好趁此机会来个瓮中捉鳖。
王后千算万算怎么也没能算到孟欢长居然会这么大胆自己送上门来。
席间达俚俚借口将义女献与大将军以表自己甘愿臣服于蜀国的诚意,孟欢长便得以出现在家宴上一舞助兴。
虽说宫中能识孟欢长的人不多,但蜀帝与王后及其近身侍从都是认得嫡公主的,王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一颗棋子居然被达俚俚反用在了自己的心腹大将身上。
可转念一想,若孟欢长真能入将军府未必全然无用,她依然抱有幻想再次披上慈母的外衣令孟欢长为她所用,想到此便没有接破她的身份。论资质,那宫女绝对不能跟孟欢长相媲美,想要完全俘获大将军的心还需再做打算。殊不知孟欢长早已得知自己的身世绝不会再被这个假慈母所迷惑。
孟欢长精心装扮果然在一现身时便入了大将军的眼,被面纱半遮住的脸,若隐若现的透着妩媚的仙气,孟欢长在舞到一半时不小心在大将军面前掉了面纱,任谁都看得出那必是有意而为之,可那绝美的容颜真是令将军垂涎三尺,恨不能立即美人入怀。
果不出所料,孟欢长一舞便死死的抓住了大将军的心,将军奏请蜀帝今晚便要迎孟欢长入府,赐予侍妾的名分!堂堂一国公主竟沦落至他人侍妾的地步,真叫人唏嘘。
大将军在宴席还未结束时便命人在府上布置洞房,待宴会结束第一时间就可与美人享鱼水之欢。
将军夫人自打入府便不受宠,自知身份低贱,心中早已料到将军府一定会有别的女人踏足,只是没想到将军带回来的女人居然是嫡公主,但人微言轻,夫人不敢对大将军的女人评头论足,只好装作不知。
谁料入夜,孟欢长避开下人主动去到了将军夫人的房间。
“曦紫姐姐可还记得我?”
“公主请不要这样称呼我,我受不起,我虽为大将军的夫人,可只是摆设而已,没有任何威严。”
“多谢姐姐刚才没有接破我的身份,此番漏夜前来,是有要事与姐姐相商,事出紧急,我长话短说,我知姐姐并不愿留在府中,我会想办法将姐姐送走,这中间还需要姐姐配合我,若我二人成事,姐姐可重获自由,返回家乡,觅一良人共度余生,我也可留在这里完成我要做的事,姐姐答应否?”
曦紫想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她在这将军府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我要怎样配合你?”
“姐姐只需要在将军面前故作欺凌之举,使得将军将姐姐逐出府立我为夫人,我会为姐姐准备好足够安身立命的银两,姐姐便可顺利返回家乡逃离这苦海。”
“好!我定配合你,我会撤走你屋外的下人,让他们都退到厅内服侍,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
“如此这般,我先回去了,将军被我用迷药暂时迷晕,但恐生变数。”
孟欢长之所以这样放心大胆的把被迷晕的将军一个人留在屋内,还要多谢王后给她的迷药,那是王后要她涂在身上的一种香膏,男女欢好之时,男子若以鼻嗅之便会昏睡过去,此药被制成香膏不易被察觉,是王后为了达俚俚的新婚之夜准备的,没想到也用在了将军身上。
也怪这将军色迷心窍,毫无防备,过分心急,失了戒备,否则也不会这样容易的就被迷晕。
孟欢长回到房间便看到了桌上有下人送进来的迷 情香,这将军实在色迷心窍竟然滥用迷 情之物,还好出门前将帐子放下了,下人断不敢轻易撩开窥探。
很快她察觉这房间似乎藏了人,于是吹灭了灯火,想引此人出来,可来不及藏身却被人抓住双手掩住了口鼻。
“小丫头,别出声,是我!”
孟欢长听到了达俚俚的声音,赶忙放松了身体,达俚俚也松开了手。
“你怎么会在房内?”
“我一直在梁上,只是这老家伙色欲熏心,哪还顾得上查看屋里是否有人。”
“你快走,万一他醒了你就走不了了!”
“不,我是来带你走的,我后悔了!我后悔把你送给别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我真是猪油蒙心,居然听信了你那异想天开的安排把你置于此地。”
“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我的义父,你不该出现在此地,更不应该说这样不合时宜的话。”
还来不及多争辩些什么,两人都觉得身体愈发的燥热,血气翻涌,有些意乱情迷,谁都没有想到是桌上的迷 情香起了作用。
大将军为自己准备的欢愉之物竟无意间用在了达俚俚身上。
两人本就是夫妻,早该行此礼,况且经历了人生如此重大的变故,于孟欢长而言,达俚俚给她的力量是巨大的,若不是得知自己身负灭种之仇,她早已心甘情愿的做黎山王的王妃。
达俚俚将桌上的杯碟全部扫落在地,将孟欢长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强壮的身体就这样压在了孟欢长身上。
“小丫头,你的心中可有真的视我为夫君?”
“义父,请不要这般待我,此举有悖伦常。”
“谁要做的义父,我是你的男人!”
达俚俚除去了衣衫,火热的身体贴着孟欢长的肌肤,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度与力量,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可无论是嘴上还是身体都难掩对达俚俚的渴望。
“义父…”
“嘘…叫我夫君!”
“夫君…不!”
“你若不是有心等我,怎会将身上的香膏尽数抹去?”
达俚俚的话一语中的,孟欢长曾有一刻把榻上的将军想成了是达俚俚,把这间房当做是她与达俚俚的洞房,所以才会擦掉身上的香膏。
“那是因为…”
孟欢长找不到理由为自己辩解,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心里一直想着达俚俚。
“因为你也想做我的女人!”
孟欢长不再抗拒达俚俚的亲近,他说的对,她确实想做达俚俚的女人。她用女性独有的温柔征服着黎山王。
孟欢长轻柔的抚摸达俚俚那强壮的身体,每一寸凸起的肌肉都像是他打赢的一次胜仗。当抚摸到达俚俚为她而留下的伤口时,她落泪了,自己曾经那么傻,居然想要杀掉一个这样爱自己的男人,她轻吻着达俚俚身上的每一处伤疤。
“丫头,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注定要保护你一生一世。”
达俚俚轻吻着孟欢长落下的每一滴泪水,不让泪水打湿她的肌肤。
孟欢长也放下戒备之心主动将傲人的身段一丝不挂的展示在达俚俚的面前,房间没有光亮,两人只能靠触摸来辨别彼此的身体。
那一夜达俚俚不曾浪费一刻,始终与孟欢长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二人都把这洞房当然了他们的新房。对孟欢长来说,难免会有疼痛,但达俚俚的温柔远超她的想像,此刻的欢愉掩盖住了身体上的不适。
晨起,大将军还浑然不知自己中了迷 药,只以为是兴之所至,饮酒过多才会头痛,再看看身边睡着的孟欢长,和她身下那张被处子血染红的白绢,大将军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