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生了一个女孩,讲到这里,你们觉得我要讲那个女孩吗?那就……让你们失望了。
这个女孩的邻居的朋友的女儿的同学家的哈士奇……走丢了。
在哈士奇走丢的日子里,这位同学的家人一共流窜了八十八条街,拜访了四百多户人家,然后成功的……跟他们成了朋友。
虽然,但是,哈士奇还没有找到。
但是同学兼同学的家人已经没有心思管它了,他们正忙着挨家挨户的喝茶。
就是做客。
可是有一天,狗回来了。
准确的说,是狗的崽回来了。
刚刚学会数数的同学默默的数人头……狗头。
“一、二、五、七……”
一旁的爸爸一个巴掌朝他脑袋拍过去:“数错了,再来!”
同学默默的扶正被打歪到一边的脑袋,从头数:“一、二、三……诶你站住!你这个头我已经数过了!”
爸爸给同学递了一个深表鄙视的白眼:“你还是我狗子……不、儿子吗?”
同学也给他老子递了一个同样的眼神:“在一个小时前你不是说我是你和我妈一起充话费送的吗?”
爸爸:“……说的也是。”
于是爸爸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数起了狗头:“一、二、三、四,这颗头!你给老子站住!别动!妈的……”
最后同学找来了笼子,爸爸一个一个的将狗放进笼子里。
满头大汗的两人终于找到了答案:“七!”
下一秒屋里就传来了:参差不齐的欢呼声,击掌声,屁股的相互撞击声,还有儿子被撞飞再“嘭”的跟地板相拥时发的声音和紧接而来的哀嚎。
保持着将屁股全部扭向一边的爸爸微微怔了一秒、两秒、三秒……
十秒过后,终于同学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会发出的巨大力量。
爸爸开始扭正了他的屁股(说实话,闪到老腰了)。着急忙慌的向同学走去。
都说“忙中有失”,闪到老腰的爸爸脚底一滑,全身天平向前倾斜时,手还象征性的跟天使的翅膀(玷污了,阿门),鸡翅一样朝空中划了划船,然后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同学柔软的屁股上……
同学下面没成型的蛋差点胎死腹中。
经历大落再落的同学心智已经变得相当成熟。他一声不吭,独自承受了很多成年人都没有承受过的痛苦。然后气沉丹田,憋了一股强悍有力的气,释放了人生中最响的一次屁。
正在将屁股当枕头睡的爸爸寻思着:他屁股怎么这么软莫非上辈子是个受。
猝不及防的一声响让他的反射弧射的老长,整张脸直接被一种有名的毒气喷了个正着……
一时间,口鼻处弥漫着前几天饺子里的韭菜、香葱,各种口味的辣条堆在一起的味道。
“呕……”爸爸闻不下去了,迅速爬起来用比百米冲刺还要牛逼的速度冲进厕所。
得逞的同学趴着地上阴恻恻地笑:请赐我大姓:钮钴禄!
爽过之后他就再也爽不起来了,被二次重创的他此时此刻多希望有人能伸出一双被天使吻过的手。他的心情就像每天想要暴富的诸位一样迫切。
同学艰难的将脸转向另一边,只为了朝厕所干呕的爸爸翻一个眼珠都翻没了的白眼(开玩笑,但也差不多)。
最后在男儿当自强的热血信念中,同学终于慢慢的,慢慢的依靠自己站了起来!
一半又摔了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同学干脆躺在地上装死。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伤口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愈合。
时间真是愈合伤口的良药,在地上无聊到要打呼的同学终于记起了自己的使命,成功的将身体竖了起来。
虽然不能像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竹竿,好歹把上半身挺直了。
当死要面子的同学将这个姿势展示在爸爸面前时,老人家一口茶跟个喷泉似的喷出老远,充当了根本来不及躲的同学的洗脸水。
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丝毫没有内疚的爸爸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哈哈大笑。被羞辱的同学努力挺直下半身,可无奈下面的蛋疼的不允许。不甘其辱的同学翻了人生中三分之一的白眼,然后慢悠悠的说:“爸,你现在的口好臭,好像一口粪池。”
……粪池自觉的堵住了粪口。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谈论,父子俩终于达成了和解。爸爸还亲自检查了同学的蛋,颇有经验的大手一挥:“不用去医院。”
活像一个光棍又装逼的司令。
交代完任务后,爸爸宣布了一个深思熟虑的意见:家里的狗太多,把狗杀了!你妈妈要是问起来,咱爷俩吃剩几只就说有几只。
一直戴着口罩远程对话的同学默默的点了今天的第一个头,并且在心里默默发誓今后一定要每天按时大便。
合计完后,爷俩从笼子里挑了其中两只最肥的狗。然后开始分布任务:同学去妈妈打麻 将的地方让妈妈更加沉迷麻 将,爸爸负责关门,杀狗。
狗还没杀完,同学就跑回家三次。
忍无可忍的爸爸:“我在你眼中就这么禽兽吗?”
同学点了今天第二次头。
“……这样,你每隔半个小时再回来一次,隔半个小时再开始走!不然今天谁都别想吃肉!”
被口水喷了满口罩的同学平静的直视着爸爸眼睛:“你要是敢偷吃一块肉,我就告诉妈妈你不让她吃!”
血压陡然升高的爸爸目视着他儿子冷漠的背影感觉自己需要抢救。
但转念一想没人给他打120病就好了。
小命要紧。
生活不易,老爸叹气。
伴随着同学几次的顾家行为,狗肉炖好了。
表面看起来,应该一口没吃。
父子俩默契的望了一眼桌上的狗肉,又互相望一眼对方,下一秒就眼疾手快“吭哧吭哧”的啃起来。
那阵势,就跟土匪打劫似的。
不一会儿,那盘狗肉连渣都没了。
正所谓,炖肉两小时,吃肉十分钟。
吃的满嘴流油的俩人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不约而同的望向笼子里的狗。
早知道多炖一只。
虽然,但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妈妈很快就会踩着她的舞台恨天高,撩动着烫成波浪型的卷发,一扭一扭,不对,聘聘婷婷的回家。
爷俩再次默契的对视一眼。
“你要是不洗碗,我就告诉妈妈你不让她吃肉!吃狗肉!”
“那我就告诉妈妈我让你几次叫她回家你!都!不!说!实!话!”
口水战比赛到最后,胜负未决两人开始了男人的较量。
猜拳。
最后还是同学输了,因为他每次都出剪刀。
赢了的爸爸得意洋洋的想:看吧,这完全是个人智商问题,不关运气屁事。
在一旁默默收碗的同学选择默默开口:“爸,你的嘴需要做缝合手术。”
“……你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
同学给爸爸留了个历经沧桑、少年老成的背影,意味深长又十分应景的叹了口气:“唉!”
爸爸难得反思了一下:我家家门这么不幸吗?
下一秒这条信息被他在垃圾箱里彻底清除。
确实没有那么不幸。不出爸爸所料,十分钟后楼道里响起了家里唯一的女主人高跟鞋要击穿地板的声音。
同学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回房间写作业,爸爸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到客厅喝茶、聊天。
在妈妈进门的前一秒,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儿子的房间里传来了沙沙沙的书写声,爸爸则是一边喝了一口茶,一边点开了聊天微信聊天界面,开启了他的装逼模式:“小陈啊,这个问题,啊!确实有点难,啊!但哥是过来人,啊!过来人!看在你跟我同姓的份上,我就……”
在摄像机头前,爸爸正在有模有样的吹牛逼,但在我媒体刁钻的视角下,他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聊天界面。
摄像老师,加个特写,谢谢!
“啊啊啊啊啊———”
坐得稳稳当当的父子俩屁股被扎了一针似的弹跳站起。
“啊啊啊啊啊———”
……妈的你倒是说话啊!
放个悬念,加个广告推送。
妈妈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搓麻 将,而且一搓停不下来,自从哈士奇走丢后,附近的妇女麻 将团就没出现过三缺一。
妈妈因此被尊称为麻将团大姐大。
但相杀起来还是那鸟样。
推送完毕。
这段广告看起来像废话,但是:我不是说了用来设置悬念的吗?悬念造吗?电视剧都这么演!
正片开始!
同学和爸爸亦步亦趋的朝声源挪去。挪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妈妈终于喊出了她想说的话:“怎么这么多狗毛!”
瞬间这两人就跟放了一个憋了很久的屁一样,又软又舒服。
经历过生死一瞬间的爸爸突然莫名对同学产生了一种革命友谊,摸了摸鼻子挺身而出。
向妈妈解释了那只没良心的哈士奇的所作所为,痛诉了它抛弃五只幼子的行为,而后娓娓道出自己是如何在点数的过程中弄得满地鸡毛,狗毛。又非常完美的掩饰了杀狗时狗毛乱舞的场景。
听了之后的妈妈启动她的河东狮吼,踩着舞台恨天高将爷俩骂了个狗血淋头,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之势。
半个小时后妈妈喝了一口客厅上的茶,再三命令他们将家里的毛清理的一根不剩。随后一口浊气排出,感觉心情舒畅了些。
“明天一定要把这几个崽全部送走,还有,把留给哈士奇的门给我堵死!一条缝都不许留!”
父子俩对望一眼,平生以来这么了解对方:以后没有狗肉吃了。
“麻将打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我在的时候明明是赢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间谍。”
【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