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齐为盗
书名:先秦秘史—老子天下第一 作者:抱冰寒士 本章字数:2244字 发布时间:2021-07-07

       第十二章入齐为盗

       

       

       徐甲见所得不多,功效甚微,有些不耐烦,径直闯入一家气派些的铺子,瞅见人家正在那里数钱拢账,案几之上,钱堆得满满的,遂开言:“将钱与我。”老板大惊,光天化日下就敢抢劫,胆子忒大了,看来这世道是有些不如从前了。伙计却毫无惧色,抡起扁担就向徐甲打来,边打边说:“要饭的还嫌馊,你当你是谁呀?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一根扁担对付不了徐甲,被徐甲连人带扁担一并撞翻在地,上前将钱大把大把的往怀里掖,直到掖不下了,掉头就走。老板赶忙向店后招呼,拥出来一大帮伙计,虎狼一般,与老板追出店来,撵上徐甲,一拥而上,暴揍徐甲。徐甲皮肉异于常人,并不以击打为意,可是他却不善于技击搏斗,被人连拉带扯的拳打脚踢,脱身不得,钱掉的满地都是,面皮上倒不要紧,钱可要紧,徐甲瞄准个空子,一手紧紧捂在怀里,冲出了包围,奔跑而去。


这跑可是他的强项,众人别想追的上,不过好在钱追回了不少,也就罢手,老板高兴,要赏伙计们,摆酒评功,伙计们高兴,在一边争论方才谁出的第一拳,谁伸的第一脚,谁打的脑袋,谁揍的屁股。

       

       

       徐甲跑到无人处,将余下的钱摆在地上,一枚枚的数,心里有了数:这个办法行,比在路面上与人讨要见效快,那些人要是不纠缠我,还能多得些,明日还去。


明日,徐甲再来,这一回他吸取了教训,入店铺中取了钱就跑,不与人纠缠,取不到钱,也跑,寻下一家。一连光顾了十余家店铺民宅等,无一失手。被抢掠者,追之不及,纷纷报官。地方上见有盗案,竟然在大白天入室抢劫,不敢怠慢,遣捕尉捉拿,并上报齐都临淄。

       

       

       人们有了防备,纷纷守紧门户,徐甲施展不开,遂投奔他处作案,依然得手。消息传至临淄,言有大盗窜行国内,来去如风,屡捕不获。此时齐国国君乃景公是也,晏婴为相。

       

       

       景公夜见彗星掠过齐野,昼闻大盗兴于齐境,喟然长叹:“寡人当国,大盗起,夜来更有彗星之见,传之于后世,寡人颜面何在?甚忧!”时晏婴在侧,遂用言解劝于景公:“公之所忧唯颜面,百姓之所忧唯生,臣之所忧唯政。彗星者,天之聚气也,其来去之时,岂独约命于齐之恶,而遗齐之善?在君,唯修政,爱民,退奸,进贤,使百姓从容,若此,盗可止,贼可伏,天下安堵,焉用以彗星之事为念。”于是发兵捕盗。

       

       

       晏婴,字平仲,齐国之贤相,民望甚高。捕盗令一发出,四方响应,上下齐心协力,各处画影图形。徐甲的发财梦就此破灭,好日子到头了。他只要现身作案,便被人四处追杀,由临淄而来的捕盗人马,亦寻着他的动静,跟踪而来,步步紧逼。徐甲慌不择路,逃至海滨,偏偏追兵也撵了过来,做合围之势,剑戟戈矛明晃晃的挥动,强弓硬弩,纷纷引弦待发。徐甲急切中欲投海东渡,再觅前途,遍寻之下只获得一小舟,顾不得多算计,徐甲轻舟短棹,分浪而去。

       

       

       追捕的人马涌到岸边,见徐甲挟舟而去,纷纷站定,张弓搭箭射向徐甲。徐甲拿不准箭簇之利,以桨做盾,上下抵挡,如果是在陆地上,以徐甲眼力之准,手头之稳,这些射来的箭头本不在话下,大不了还可以跑。但此时恰在海上,徐甲一边要忙着撑舟,一边要忙着抵挡闪避来箭,这就有些手忙脚乱。


幸好前方不远有座礁石,可以藏身,徐甲忙向礁石撑去,就在快要接近时,岸上箭又到了,这一箭,分明是高手所发,迅疾如风,不偏不倚的向着徐甲的脑后而来。徐甲才一转头回顾,来箭已近面门,好个徐甲,弃桨,转身,扬臂,将那只箭生生的在眼前拽住,只是不巧,徐甲才把桨丢了,一个大浪向小舟掀来,小舟登时翻覆,徐甲也攥着那只利箭跌入水中。

       

       

       岸上军兵及围拢来的民众,眼见得徐甲中箭落水,料定是不能活命了,一声欢呼,拍手称快,这大盗终于死于非命,大家可以安心了,纷纷称赞方才射中徐甲的神射手,这神射手正是齐国有名的勇士:田开疆。军士们脸上有光,欢呼雀跃了一场,又沿着岸边巡看了一番,大盗并无踪影,更不曾游上岸来,无疑是已葬身鱼腹了,遂收队,由地方上接待,摆酒慰劳,报功临淄不表。

       

       

       徐甲落入水中,一阵扑腾,再冒出头来时,已经是在那礁石之后了,偷眼向岸边看去,黑压压的人群,围的满岸,徐甲不敢动弹。


岸上人虽未射死徐甲,徐甲却有一大致命处,令徐甲无奈。他连日奔命,天公偏不作美,数日来阴沉沉的天色,把日头藏的不知哪里去了,徐甲无处觅能,还白白的耗费了不少功力,方才的使舟,夺箭,泅水,更是竭力之为,幸亏有这礁石,可以暂时活命,岸上是不能去了,一是怕再遇到人,二是体能已不够游回岸了。徐甲把头仰向天空,禁不住气馁,天上乌云翻滚,一场暴雨就要降临。天色已晚,只要熬过这一夜,明日或许还能见日,活命不迟。

       

       

       不多时,暴雨如约而来,倾注而下,天地间奔雷暴啸,东西南北的劈来,闪电划过夜空,将礁石上的蜷缩着的徐甲映射的鬼魅一般。


暴雨虽然无情,把徐甲浇的落汤鸡似的,但也给徐甲解了渴,海水喝不得,这个徐甲知道,把脸艰难的仰过来,将雨水灌入口里,吞下去,内服以取滋润养护之功,清除些积尘杂质,且免燥热干烧之症。喝了水,徐甲略微舒服些,一心一意的等着日出。


海水慢慢涨潮,一寸寸的向徐甲逼来,徐甲只得向礁石上方一点点的挪动,这海水若将这礁石淹没,徐甲失了依靠,也就不用等明天的日头了,这回可真是要与鱼鳖做伴了。还好,最后海水涨到礁石顶部,给徐甲留了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徐甲坐不是,站不是,蹲不是,礁石顶部又圆又滑,此刻更无力气周旋,惟有毙命于海中了。

       

       

       徐甲气息奄奄中,猛然发现自己仍然死死的攥有一物,正是那只险些要了自己命的飞矢利箭,徐甲挣扎着把那只箭往礁石上戳,恰巧戳在岩缝之中,徐甲就这样趴在礁石上,身子大部浸在水中,只把头留在外面,紧紧的抓住那根既要命又救命的箭杆,等着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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