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是... 人类？”
上官冉震惊地看着地上有些无力的莫凡，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虽然认识的并不久，但一周的时间，她竟然都以为这个因为工作压力独自一人去酒吧放松的人是一个月人。这个扮作月人的人类甚至知道地下城的人肉铺子哪家好，还将之前她送的一些人肉制品吞下了肚子。
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个人都没动，只有轻微呼吸的动作。
莫凡觉得自己玩脱了，她没有想到上官冉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上来找自己，明明之前才发过一个消息让上官冉先走的。
地下城本就有些腐臭味，夹杂着莫凡身上流的血，空气的味道更腥了。
就在十五分钟以前，她绕过了那老爷爷所处的位置，去找了其他的通道，却发现确实如他所说全被封了。做这件事花了不少时间，所以她加快脚步回到下来的那个通道，再一路小跑去找上官冉提过的铺子。
匕首她没拿着，这东西引人误会，刚好她有个挺大的裤兜，就揣进了裤兜里，虽然跑起来一颠一颠的，但总归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地下城嘛，什么样的人都有。
上到第五层，本想绕个路避开刚才萧廷浩在的那个区域，却没想到这一层再往北一些就是一堵墙了，显然后面是有东西的，也怪自己什么也没问，只好硬着头皮再往那个方向去。
刚跨过分界线，就是一片狼藉，不少人类和月人都受了些伤，那儿的铺子，小窝，全被掀了，不用猜也能想到是萧廷浩那人的杰作。刚好想到他的一瞬间，从面前就跑来一个戴着仓鼠面具的女人，那女人的身上已经受了不少伤，后头跟着的正是提着一把已经沾了不少血的大刀的萧廷浩。
那女人一发现莫凡就往她的方向来，竟然是打算拿莫凡当作挡箭牌来使。
莫凡都还没意识过来的时候，女人已经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身后，而萧廷浩的大刀也已经收不住地从莫凡的头顶往下劈了，可恨的是那仓鼠面具的女人竟然还将她往前推了推，连躲的机会都不给她一下。呵，也是，砍进肉里比挥了空会多花一些时间和气力，能多个零点几秒来想对策。
后面的事情也不必说，谁都能猜到结果。莫凡就像是个玩具似的，被那女人和萧廷浩推来推去，互相拿来当盾牌，一来二去，就算她本身有些本事在，也还是挨上了两三刀。接着，就是上官冉看到的场面了。所幸萧廷浩和那些月人都已经不在了，要不然上官冉怕是也要遭殃。
“走。”上官冉一下子意识到不能就这么呆着，立刻起身，扶起莫凡，让她将重量压在自己不过一米五几的身体上，“我带你下去。”
“仓鼠什么时候回来？”蝶微眯起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人问道。
“我还没有收到他的通知。”那女人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蠢。”
“对不起。”
女人将头放到了更低的位置，她知道自己这次做错了，捅了大篓子。在年初的时候，蝶就提醒过她，所有经过公司的东西都要换到另一条线上，不仅如此，还要重新编出一套暗语，以防万一。可她自作聪明，觉得只要换了线，就没有问题，何况现在仓鼠几乎不与她联系，她也担心换一套暗语在仓鼠回来以后会出问题。
作为仓鼠的左右手，也是大仓物运的二把手，她一直都认为这么多年的经验不会让她有任何失误，这次她确实大意了，是她没有跟上这个世界的节奏，她太过于沉浸在一尘不变的模式之中了。
“查到是谁了吗？”任谁都听得出来，蝶压着一股怒气，这次是老爷子“闭关”以后第一次有这样的失误，她自然是不可能高兴。
“是月旦井，他们破坏了保护屏障，让乌鸦们捕捉到了消息。”
“地下的生意不是从来都井水不犯河水吗？怎么突然想到要攻击我们的网络了？而且为什么就这么成功了？你们的程序员都在干什么？”蝶放下杯子的声音让周围几个人的心跳加速了几秒，她是真的很生气了。
“这...”女人依旧低着头，仓鼠这一系只负责运输，地下的生意是花蛇管的，而运输方面他们与月旦井并没有冲突，只有可能是花蛇那边出现了利益上的冲突，才祸及到了运输这边。而程序员这类的人才分配，一直都是仓鼠亲自管的，她没有接触过，自然就不熟悉。
这些蝶当然是知道的，她也不是问那女人的，可被问的对象不在，就只好拿他手下的人出出气，之后他们也自会传话给那个正确的对象。
这些正事很重要，可惜正经的负责人仓鼠不在，花蛇也没过来，这令蝶很是头疼，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搞清楚，拖着个手下出气是没用的。
“你知不知道我不是每次都能给你找帮手的，如果不是花蛇本人在场，她会是什么结果，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本以为她是... ”
“没有什么以为，帮手，帮手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蝶没有让女人说完，她也懒得听，不管以为什么，帮手和自己人的打手从来都不是一码事，这所有人都知道，哪里有什么以为，分明就是故意的。
“竹，我不管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再做不好，我完全可以替仓鼠把你送走，你清楚吗？”
被送走的人虽然不会到什么穷乡僻壤，当然，这是因为这个国家也没有穷乡僻壤，更没有什么深山老林，不过就是城市与城市之间，城市与村镇之间才有路线，所以至多就是送到另一个城市，而这另一个城市，往往他们是无法生存的，因为来历不明的外来者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处决。就算是月人这样身体构造的人，也不可能躲过去。
竹没有回答，当然，她也不用回答。
她其实从来都不喜欢蝶，蝶与这个组织格格不入，所有人都为了维持一个平衡而在做出牺牲和努力，只有蝶，经常会为了某一个极端的想法和自己的心情来布置行动。她不得不承认，纵使蝶的想法很多时候同样能达到想要的结果，但蝶的存在对于西山月来说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整个组织一百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而那个帮手，比竹想象的厉害得多，哪里是平时见到过的帮手的水准，简直就和打手不相上下，这样的人，放着不用，让她去藏着拖延时间，这不就是个笑话吗？竹当时不放心，亲自在一边看着，她可是看到那位“帮手”把那有名的穷小子拖了那么久，可谁对着那穷小子不挨上几刀？能活下来已然不错了。
她知道，那帮手不只是帮手那么简单，一定是蝶自己的朋友，所以蝶才会发火。不过那又怎样呢，都让花蛇亲自帮忙了，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吧.
“狐狸，你觉得她有问题吗？”等到竹和其他一众人离开后，蝶转身走到一些杂物的后面，对坐在地上藏了许久的狐问道。
蝶从来都不喜欢猜测别人的想法和心理，她也不擅长做这个。
“我看没什么，而且仓鼠看人的眼光可比我毒辣多了，这点应该不用怀疑。”狐狸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将裤子上的灰都拍了干净，才算罢休，“这次这件事情和仓鼠那边关系应该不大，运输线我们和月旦井从来都是分开的，他们从来和我们也没什么大的冲突，冲突都在地上，地下有地下的规则。这次花蛇倒是奇怪的很，什么都不管，而且等到你那朋友快撑不住了才帮忙，这不是我们西山月的作风。”
“而且这次乌鸦来的莫名其妙，地下的事情居然是竹那边先拿到的消息。”
狐点了点头，但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很轻松的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这大仓库里，三月份了，怎么还是凉飕飕的。
“这老头儿在想什么？他跟着爷爷这么多年了，爷爷闭关了他就开始出问题了？”蝶有些气不过，但花蛇都七十几岁了，她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对策，何况爷爷最近不管事儿，她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了。
狐还是没什么反应，就看着蝶一个人在那儿抓狂，只是说道：“你都没怎么去过地下吧，你去自己看看，自己问问呗。”
是了，去一趟地下是该被放进自己的必做列表了。
蝶是一个很忙的人，她不仅要管西山月的事情，她和还有自己其他的事业要操心，经常就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有自己的宝贝喊她，她才会抛下手头的一切去赴约。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一直没能找出时间去地下。
在人类世界里，她是一个美术从业者，与大学的一个同学合资开了一个工作室，只不过那位同学有钱，股份里大部分都是她的，所以确切来说，自己是那个执行者，那位同学算是个投资人。这就导致了只要一有空点开社交软件，就看到那位合伙人天天吃好玩好，拍各种各样的照片。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这终究是人类的世界，只有人类才能活的精彩。
偶而，她也会想要将自己美好的生活放到社交软件上，可总是翻翻自己的手机，却什么也翻不出来，只好作罢，继续看着别人的美好。
她真的是很讨厌人类，是人类让她从小就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也是人类让她没有自己的家，多亏得爷爷的收留，她才能继续活下去。可就在几年前，人类再一次毁了她的家，毁了那个她有着许多伙伴的孤儿院，她真的好想将所有人类都杀了，或者圈养起来，做自己的口粮。哦，除了她的宝贝。
三月是春天，百花齐放的季节，很多公司都在做春季的期间限定活动，毫不意外，就要做许多的宣传，那宣传海报就必不可少。作为一个美术工作室，她们怎么会放过这种挣钱的机会，因此这段时间她就需要去和这些公司对接，沟通概念和风格，每个公司都急，每个公司都想要被优先，可工作室就这么几个人，每个人都累的天旋地转。
这两天本来约了三个客户面谈，可谁知道仓鼠那边出了问题，只好全部赔着笑脸重新约时间。
西山月里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她这样兼顾着两边的身份，在月人和人类世界里同时刷着自己的存在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可能因为她的宝贝是个人类吧。
她走出仓库的大门，心不在焉的凭着感觉走下这个小山丘，又翻看着手机里的日历，看看今天的行程。
晚上有个客户要见，真是烦人。
在那之前还要再将海报改一改，审一审，也算是个老客户了，如果能一次就解决，也算是省了不少力气。
西五区离北区近，又有直达的电车，路上的时间不长，昨晚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也不知道该不该先回家里睡一觉。不过想一想工作室还剩下的那么多事情，就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直奔北十二区去了。
“老板，你来啦，你要的我都画好发你了，你瞧一瞧有什么要改的。”
说话的是个刚毕业的姑娘，也算是蝶的学妹了。
“嗯嗯，柒柒，这两天你可累死了，今天我回来了，你明天休息一天吧。”
“没事啊，就画点图对我来说很快的，我都没熬夜，倒是老板你看你这个黑眼圈。”
“那我给丹丹说一声，这个月多给你点加班费。辛苦了。”
蝶说话的时候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想笑。这个学妹她还算喜欢，人是不错，简单，天天又笑呵呵的，办事不拖沓，但就是看到这样的人，蝶才更不高兴，她不喜欢看到别人比自己快乐，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谢谢老板！”
“我可不算什么老板。”
“哪里的话，丹丹学姐只给钱又不做事，她管都不管的。”林柒柒说完，转头便继续戴上耳机，哼着小曲，又投入进了自己的工作。
还是比较怀念以前没什么商业单的时候，可以做做自己的创作，蝶坐到自己的工作台前想着。
按下电脑的开机键，点开她最不喜欢用的那几个软件，将林柒柒传给她的那些海报一个个打开，放大，缩小，一遍一遍，一点一点地看着。林柒柒做得很好，就稿子和排版来说没什么需要大改动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些微小的细节，但这些她也是刚刚接手，老顾客的审美终究还是自己更加熟悉一些。
她真的不是很精通这些电脑软件，每一次用，都一肚子气，怎么学都学不会。就算是好不容易学会了，几天不用，又全忘了。这些东西不好用，时不时就有些漏洞，出些问题，根本用不好，还不如手画。可每次看到工作室里的其他两个人用电脑画的比手画的还精致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不得不用。
调色，加蒙版，羽化，等等等等的这些东西，看着就头大。
真的好烦。
她算是一个暴躁的人，但自从工作室的人开始不只有她和她那同学以后，就开始收敛了一些。她总是告诉自己，有了员工，自己也算是正经上司了，这里又不大，也不是西山月的仓库里，要是三天两头发脾气，就没有人帮她一起干活儿了。况且这段时间又是单子多的时候，再加上西山月的事，她现在是有脾气也没力气发了。
“老板，你来啦，刚才柒柒给我发消息说你没睡醒的样子，喏，给你的咖啡。”周莉是工作室的另一个员工，她穿着背带裤，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的女孩走到蝶的工作台前，将自己刚买的，还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放到了她的面前。
“啊，谢谢啊。”蝶答道。
可咖啡对她来说又没用，也尝不到味道。
是啊，人类有那么多好吃的好喝的，对于她来说却都是没有味道的，只有那些酸的东西，才能尝出些名堂来。只是她作为月人感知到的“酸“，似乎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人类好像在吃到“很酸“的东西的时候，整张脸都会拧到一起，是太刺激了吗？可她不觉得啊，她不会这样啊。
说起来，为什么能和丹丹碰到一起，也算是因为“酸”了。
丹丹其实是小名，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名很可爱，所以就这么叫着了，虽然本人并不是什么可爱的人。她很喜欢吃柠檬，恰好蝶自己也是柠檬吃的比较多，她曾经说过，“酸”的感受能让她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能让她觉得生活中时不时就会有一些让她觉得刺激感官的事情。
你看，人类有喜欢吃“酸”的人，但更多的人喜欢吃“甜”、“辣”、“咸”，这些都是什么味道的呢？她不知道，但幸好，她的宝贝能知道。
“周莉，【句号。】的单子是你画的吧，你发我了吗？今天晚上要见了。”蝶问道。
“嗯嗯，发你啦，昨天发的，你翻一翻，可能在下面。”
“好的好的，那我马上看。”
蝶看了看时间，真是心力憔悴，但还好，【句号。】和工作室都在同一个区，离得也不远，应该能再改得好一些。
电脑屏幕是一个消耗精力的东西，就算只是坐在前面点点鼠标，一段时间下来也好像是跑了个马拉松一样。说实话，马拉松可能都比这好一些。
终于熬到离出发的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她想都没想，直接将电脑关了机，她是一刻都不想再继续看了。
“这都过了下班的点了，你们也别画了，该回家休息就回家休息。”每次离开工作室前，只要看到林柒柒和周莉两个人还在那儿继续工作，她就会这么说一句，倒也不是真的关心员工的身体，只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为了让自己更像个人类一些，去更加关心人类。
“嗯嗯，我们把手上的这个画完就走。”
蝶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句号。】的老板是个富家公子，以前也是艺术大学的学生，在蝶的学生时期有过一些学生项目的合作，所以在蝶开始这份工作之前，就与他认识，真的算起来，蝶的第一笔商业单子就是他的。也是因为这那一单，她们工作室才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作息，谁让她画的符合消费者的口味呢。
这个城市的交通以电车的短程公交为主，有些人因为不顺路，会骑自行车或者滑板车这些的，几乎没有人会开小轿车出门，因为非常的不方便，城市里也几乎没有可以停车的地方。但【句号。】的公子哥偏不，特地还在自己的店后面造了间电子停车库，只有刷自己的脸才能开门，这样浪费土地，从开业以来收到了不少投诉。可谁能拼得过有钱人，几个月之后就没人再出声了。
这不，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从停车库里出来。在车库门开着的时候无意看到了里面的车子，嗬，又换车了，一台更贵的。在临碑城这种地方，喜欢炫富的人就是喜欢买一些没用的东西，越是没用，就看起来越是有钱，就比如轿车。
“哟，小蝴蝶，你的小军师朋友什么时候带过来可以给我瞧一瞧。”公子哥玉楠靳这个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开场白，第一句开口一定不是什么正经话，而你也猜不出来他会说什么。
“看美女你可以那边左转，那条街有风俗店。”
【句号。】是全电子化的门店，除了里面的甜品师是真人，其他都是机器，所以就算是老板本人来了，也不会有人过来堆着不情愿的假笑跑到你面前膈应你，这点来说，电子化还是挺好的，像蝶这样最讨厌别人假惺惺的人最是适合。
“小蝴蝶，这几份是我们这次的期间限定，樱花千层，草莓芝士，樱花拿铁，还有一碗抹茶。”见小机器人已经将准备好的甜品端了上来，玉楠靳就开口说起了正事，“你尝一尝看看，描述的文字和词语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儿编辑一下发给你，你再跟据自己的体会改一改，信你。然后你懂的，蛋糕不放图，就是这样。”
“不是。”蝶稍稍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不是洋点吗？哪里来的抹茶？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是送的，只有第五百，一千个客人才会有的这种。”
“那也不行啊，你这儿都是咖啡巧克力。”
“你就写神秘service就好了，没关系的。”
“你给我改成抹茶拿铁，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损的是你自己店的口碑和形象。”
要不是因为玉楠靳是熟人，蝶根本懒得管。不过一般来说，就算懒得管，她也会看着不舒服，心里暗暗地骂：都是一群蠢人。
“我这店不一直就是个性嘛。”玉楠靳将那杯抹茶推到蝶的面前，继续说道：“我加这个主要是我女朋友喜欢，你看，其实基本就是给她的。我知道，你每次提的建议都非常有帮助，可是嘛，你懂的，男人的温柔小心思嘛。”
“不懂。”蝶马上回了一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女朋友是不喜欢抹茶的来着，因为大概就一个多周前他才在社交软件里发了女朋友的喜好，“你又换了啊。你真的是败家。换成抹茶拿铁，谁知道你是不是下个礼拜又换了。”
不用等玉楠靳的回答，蝶也不想听，只要直接拿出平板电脑，把设计好的海报给他看就行了。
“哎哟，咱都合作多少次了，你不用给我看，我信你的。就你，每次还正儿八经的，每次都要来面谈面谈。” 玉楠靳说话的时候笑得可贼了，用他这双本就有些贱兮兮的眼睛看着蝶， “你真要谈正事儿不如咱们谈谈你那亲戚的物运公司，最近出事儿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