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家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奶冻和果冻分别出门狩猎,又分别回来,它们很久没有坐在一起,果冻喜欢在睡窝,奶冻就躺在沙发上,我甚至没有听到它们的对话。
“奶冻,你和果冻怎么样了?”我蹲在奶冻的旁边,关切地询问。
奶冻抚摸我的脖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我能感觉出来,奶冻很不开心,果冻也是。
死寂般的安静让我毛骨悚然,我知道奶冻需要安慰,我舔了舔奶冻的爪子,它又抚摸我的脸颊。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你不是孤单一个,奶冻。”
我趴在奶冻身边,希望我的陪伴能让它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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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龙和姬桩持续冷战,月龙觉得他已经道歉了,但得不到谅解,反而背上更多的罪名。
而姬桩还在纠结冷战的原因,还有方幸盈和月龙之间的事情。
二人互不相让,月龙不主动,但姬桩不想拖下去,便主动去问月龙:“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我已经道歉了,问题是你想怎么样?”月龙反驳。
“我不需要你道歉,道歉解决不了问题,我需要解决的是,你投射在我身上的不满。”姬桩仍然很理性。
月龙辩驳:“这个是你的推论,我不这么认为,我不反对你去团建,我反对的是你回来的时间,就算我换了公司,结果也是一样。”
“我说了,这是工作需要,我们整个小组的同事都是这么晚才回家。”姬桩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晚?”月龙质问。
“你究竟想我怎么样?”姬桩也质问,“团建的时间又不是我定的,我也改变不了这个公司的文化风气。”
“至少你可以拒绝。”月龙怒怼。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姬桩觉得,拒绝团建的话,很可能会被公司辞退。
月龙斩钉截铁说:“我养你。”
一句原本让很多女生感动的话,在姬桩的耳里却是非常刺耳:“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么自以为是,我不需要男人养我,我不是宠物,我不是奶冻。”
姬桩想起她的前任也曾经说过同一句话:“我养你。”
但姬桩从来不相信这种话,她看过很多女人,被圈养后就失去了生存能力,到离婚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前夫有了小妖女,而前妻一无所有。
姬桩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如斯田地,这个和男女平等没有关系,和女权也没有关系,就是单纯地为自己的生存而留下退路。
自己的生活应该由自己来掌控,自己来做主,凭什么交给另一个男人?
与其去赌另一个男人的承诺,倒不如自己稳打稳扎地工作,养活自己。
月龙被姬桩的话惊呆了,表面上,月龙很顺从姬桩的意思,很多事情都不会和姬桩计较,不会反对姬桩的想法,所以姬桩一直觉得,与月龙在一起很舒服,可以做回自己。
但月龙的内心深处,仍然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他以为,只要他能养得起姬桩,姬桩就会无条件听他的话。
但姬桩不是这种人,她不需要她的前任来主宰她的生活,现在也不需要月龙来控制她的生活。
月龙沉默了几秒钟,气氛瞬间变成冰点,姬桩也不说话,只有奶冻在旁边,双眼滚滚地看着二人吵架。
但月龙仍然想解决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放弃姬桩,于是再提议:“那你辞职,换另一份工作,换工上的损失由我承担。”
“不,你还没有明白,我不是你的仆人,不是你要我换工就换工,要我回家就回家。”姬桩仍然不同意。
月龙黔驴技穷,觉得沟通不下去,月龙的提议被姬桩翻译为控制,而不是一个可以妥协的可行方案。
“那你想怎么样?”月龙回到最初的问题。
“问题是在你身上,” 姬桩认为她没有任何问题,“你知道我的工作情况就是这样,我也不想参加团建,我也觉得团建很累,但你是我最亲的人,你应该体谅我的处境,而不是与外人一起,往我身上施加压力,我夹在你和公司之间,我很辛苦,你以为我很好过吗?”
姬桩连珠炮发,月龙瞬间哑言,姬桩说的也没有错,月龙应该多支持她,而不是为难她,这样才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而此刻,他们在互相伤害。
姬桩的泪水直流,她的心里其实十分苦涩,她的多疑性格让她难以完全相信别人,处处提防别人,本来这种性格的人就是比别人活得更辛苦。
但月龙的不理解让她彻底崩溃了,她不想失去月龙,也不想失去工作,但此刻月龙在逼她选择,放弃工作去选择月龙,或抛弃月龙去选择工作。同一时间,如果她选择了月龙,她就是跨过了自己的底线,她不会受人控制。
人类是多面性的,而月龙从来不认识姬桩的其他面。
二人再次侵入沉默,姬桩已经把心里话说清楚了,月龙也无话可说。
“嗯,我理解了,”月龙最终妥协,他不想再伤害姬桩,“我会尝试去接受你的工作情况。”
月龙给姬桩递上一张纸巾,让姬桩擦擦眼泪,姬桩擦了几张纸巾,情绪稍微恢复后,接着问:“你和方幸盈究竟是什么关系?”
姬桩需要解决所有问题,与其不明不白,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况且,谁知道月龙是不是表面妥协,暗地里和方幸盈发展关系,然后抛弃姬桩?
月龙想也不用想,直接回:“没有关系,普通同事。”
“但你们经常一起吃饭。”姬桩质问。
“第一,既然我们是同事,一起吃饭不是很正常吗?第二,你也知道我通常是一个人吃饭,我没有约过方幸盈吃饭。”月龙反驳。
“财务部的同事说,你们两人经常一起吃饭。”姬桩把“经常”的声音加重。
“我说了,我没有约过她吃饭,是她自己来搭桌。”月龙再次澄清。
姬桩继续质问:“你没有约她,她自己来搭桌?而且是经常搭桌?谁相信?”
月龙气上心头,上一个话题他妥协了,现在还要被陷害,他不想再吵下去:“信不信由你,午饭的时间经常有人搭桌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姬桩想相信,但说服不了自己:“但经常遇到同一个美女?全公司最幸福的男人就是你了,你问问别的男同事,谁会相信?”
“我不想再和你吵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去问方幸盈。”月龙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打开方幸盈的电话号码。
姬桩当然不会去问,方幸盈一定会说没有,所以姬桩再追问:“那你说一下,是不是你介绍方幸盈进我们公司?
月龙没有隐瞒,大方回答:“是,她刚好需要工作,公司刚好需要人,但我只是帮她转发履历,面试她的人也不是我,她能不能进来公司与我无关。”
姬桩没有在这个事情上深究,继续追逼月龙:“那你是不是去帮方幸盈搬家?”
惊呆了,月龙彻底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姬桩对这些事都如此清楚。
月龙能理解的是,介绍的事情会有人知道,因为履历是月龙转发的,而且转发履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只有他和方幸盈知道月龙去帮忙搬家,月龙自己肯定不会说出去,那是谁说出去的?难道是方幸盈?
知道方幸盈搬家的是她的直系上司,因为方幸盈请假了;回到公司后,直系上司循例也会关心下属,询问方幸盈搬家的事情,如果方幸盈无意中透露了月龙的帮忙,也是很合理的。
当然,月龙也看得出来,方幸盈对他感兴趣,所以方幸盈可能是故意透露,无论如何,月龙仍然需要回答姬桩的问题。
“是的,我帮过她一次,她一个女生在外,没有人照应,而且我们又是同事,我去帮忙也正常不过,而且那天你也要加班,我才去帮忙的。”月龙尝试解释,但过多的解释反而导致反效果。
“哇,你倒是很会说,现在变成我的锅了。那我问你,除了你,还有谁去帮忙搬家?”想知道一个人有没有撒谎,必须追问细节。
“搬家师傅。”月龙没有思考,直接回答。
“那搬家师傅到之前,你们做了什么?搬家师傅离开后,你们又做了什么?”姬桩问到点上了。
“我去到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箱子了,到了新的住所,我帮她拆开箱子,整理东西,就这样,没有发生其他事情。”月龙如实回答,但漏了细节。
姬桩追问当晚的情况,月龙说他们吃了一个便饭,他就回家了,月龙当然没说清楚,在哪里吃饭。
月龙补充,他一回到家,就给姬桩发短信了,而姬桩当晚凌晨两点多才回家。
姬桩的性格本身就比较多疑,月龙的回答不能让姬桩信服,说真的,正常人也不相信,人是月龙介绍的,还经常一起吃饭,而且帮忙搬屋,冷战期间还一起吃PIZZA,太多的巧合,而更让月龙无法反驳的是,姬桩拿出一对纽扣,质问是谁送的。
月龙所有纽扣都是姬桩买的,姬桩一看就知道。
月龙如实回答,月龙不想骗她,但代价是姬桩的不信任。
奶冻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二人越吵越大声,面红耳赤。
姬桩最后说:“人证物证都有了,就差捉奸在床,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月龙百口莫辩:“没有关系,如果我和她真的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吵架?我直接和她远走高飞就好!”
姬桩杠起来:“因为你们的关系未稳定,或者你还未找到借口和我分手。”
月龙已经不想再吵,一言不发。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晚你要和我吵架,说什么团建问题,你就是想用这个借口和我分手。”姬桩越想越歪,肚子里一团怒气。
月龙站起身,拿起手机:“算了,你爱怎样想就怎样想。”
月龙打开大门,离开姬桩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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