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窖冰天的北国,寒风刺骨得如针一般,温度大概已经低到,普通人站在这,估计没多久就得昏过去的程度。
司然站在雪地里,风中凌乱。
她作为魔王,非人的存在,已经是辟谷状态了,而这种程度的寒冷用点魔力就可以抵御了。
但她不是很明白,自己每次传送的地方不是战乱就是战乱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到了一个冷得要死还了无人烟的地方。
司然用手拨开来吹在脸上的头发,给自己念了个凝风咒,猛烈的风雪吹过她身旁,又被屏障一样的东西挡了住。
她原地打坐了起来,想着先休息会,再画阵传去别的地方。
大概牛逼的人五感都会很好吧。
在这样狂风乱作,暴雪呼啸吵的要死的情况下,司然好像听到了轻轻的砰声。
她立马站了起来,据她看动漫跟电视剧的经验,她怀疑,可能是有人晕倒了。
可这冰天雪地的,谁会来这鬼地方啊。
司然也没想太多,踩着厚厚的雪艰难地走向声音的来处。
“我趣,还真是人?”司然看着了一个黑发蓝衣的男子正面着地趴着。这衣服,怎么跟她家那个阿白那么像。
她走到了倒地者的旁边,试图给他翻个身。
突然,倒地的家伙手撑着雪地自己站了起来,给司然吓得差点跌在了地。
“卧槽,不是,兄弟你…”司然刚想念叨几句,定睛一看,面前的人,这个长相这个打扮还有那把扇子,除了扇子是白的,头发是黑的,不就是那个跟了她十几年的外星力量,阿白吗!
‘阿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司然也傻了,如果是阿白的话现在应该比她还闹腾,白即跟阿白倒是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这个高冷的气质,跟梦里的白即神君像得很,可是,白即神君头发不是白的吗?
“你是白…”司然刚想开口打探几句,‘阿白’就打断了她的直球询问攻击。
“你吵醒了我。”面前的人严肃认真地说了这几个字,司然愣住了,她想也想不到自己好心想救人,居然还被怪吵醒他了,还有到底谁睡觉会突然倒下,还是在这样的雪地里啊!
‘阿白’看她好像没听清,又试图重复一遍。“你吵……”
“等等!什么玩意,大哥你自己莫名其妙倒在这里,我以为你有事才过去,你现在说我吵醒你?”
‘阿白’面色有点诧异,丹霞天君这样泼辣的女子都没在他面前那么那么喊过。
他迅速恢复了冷静平淡的神色。他记得这个小友,刚刚好像想问他是谁来着。
“我是白即。”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司然也愣住了,为什么突然要回答她,还有白即不是白头发吗,白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神君也会困到晕倒吗…司然感觉现在脑子一团乱。
她深思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是魔王,现在与仙界神君碰上,只有坏处。
梦里的记忆,白即实力与她差不多,可那是原本的魔王啊,有实战经验又知道怎么巧妙运用自己的力量,她呢也就是靠着记忆班门弄斧的普通宅女一名。
不过出发前司然也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应该也不会发现她的身份……吧。
白即看着司然迟迟没回应,想着会不会是吓到她了,这位小友身上没有任何修真者的气息,可人界也没人知道白即为何人…
“竟然是神君,在下是司然,只是一名筑基前期的散修,正游历四方,无意冒犯,实属抱歉,神君,您继续睡?”司然打断了白即的猜想,讪讪地陪笑道,接着速度画了个传送阵,打算就此跑路。
她前脚刚踏入阵,肩膀的一边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我也是偶然路过,刚才也是太累了才会突然睡着,司然小友,既然我们那么恰巧遇见,不如我同你走一段吧。”白即平淡地看着她说道。
筑基散修?或许他刚刚没仔细察探气息也会信了司然这话。
不过,他也就花费了点神力,就感受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但白即不打算说破,活了那么多年,识人的本领估计都强过了了自己的力量。他看得出,面前的姑娘,是个好人。
不过,以防意外,他决定还是跟着一阵吧。
司然内心已经要崩溃了,她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她明明只是想赶紧跑路,她不过空有力量罢了,隐藏气息甚至都是班门弄斧的,万一白即仔细深究,她岂不是要被扣个“祸乱人界”的魔王的帽子。
她很想拒绝白即,但仙界修真者好像遇到这种事都会很兴奋的接受,她要是拒绝了,岂不是更容易暴露。
于是,司然僵硬的回头,硬扯了一个微笑,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白即神君,请问,您想去哪?”
“不是你游历吗?”白即反问道。
其实司然也就礼貌性随口一问,反正她传送阵是随机的,就算白即说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过去。
可现在,白即仿佛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司然感受到‘可恶,在智商上被小瞧了‘的侮辱,于是她没有回答白即的反问句,只是恶狠狠地扯着白即的衣袖,将他一块领入了传送阵。
…
北国。
赤卿在风中凌乱。
这几个月以来,赤卿一直再找司然,只是司然把气息封住了不少,好不容易感应到所在地,她又给自己传去了别的地方。
好不容易,最快一次查到她在北国,赤卿前脚刚到,人就走了。
与那时一样,仙界并没人来找麻烦,而魔王也同样来了北国。
‘她’曾同赤卿讲过,一切的开端都在北国。现在司然已经离开了这,证明她一定遇到了那个人。
真的来不及吗,真的无法改变吗,赤卿捏紧了手中的字条。他为了改变那个结果付出了那么多,他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