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山崖的崖顶,风呼啸着直冲江柳的喉咙。此刻他哪里顾得上这些,命才是最重要的,估计要交待到这里了。
“好小子,大哥对你掏心掏肺,你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江柳半跪在地上,头上,一把冰冷的手枪对着他的太阳穴。江柳是某地武警总队打入贩毒集团的卧底,今天身份暴露了。
江柳咧嘴笑了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
“妈的,还笑。”一个耳光向他扇过来,他的头一偏,黑五的枪也偏离了他的脑袋。
就是此刻,江柳猛地窜起,直奔两步外的山崖,跳崖,或许有一线生机,身后,枪声响起,子弹或许射中了他的心脏,身子直坠而下。
看来,葬身在这山野之中,就是江柳的命运了。
法场,台上江柳身穿囚衣,脸上胡茬泛青,头发散乱,神色惶惶。
“江柳,你这奸徒,朕对你千好万好,你竟然生了狼子野心,勾结太子叛乱谋反,你怎么对得起朕的信任。”
“皇上,是臣一时糊涂,您饶了奴才吧。”江柳一身囚衣,痛哭流涕。
“饶你?犯下弥天大罪,你怎有脸面开口求饶?”
法场上,江柳的身侧,跪着一群人,哭声震天,都是江柳的亲族。
皇帝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一片血红。江柳的意识陷入混沌。
迷迷糊糊睁开眼,江柳还沉浸在两种死亡的痛苦当中,为什么是两种死亡呢?那个在法场因谋反被诛杀的是谁?为什么自己还能睁开眼睛?
江柳暗自惊喜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可是,自己的两种记忆,都没有一点活路呀,尽管那个将军的记忆对江柳来说更像是一场梦,那么?
此时躺的床似乎带点古香古色,挺宽挺大,上边挂着纱帐,头下不知枕着什么东西,硌得脖子不舒服。江柳想坐起来,略一用劲,头痛的厉害。
头越痛,他越高兴,这或许恰恰证明他还活着。
“将军,将军醒啦。”一个声音差点刺穿他的耳膜,叫个鬼呀,难道受回伤就回到部队啦还升将军了?这怎么可能。
一群人涌了进来,扑到江柳床前,谢天谢地,老爷醒了。
江柳有点懵了,这花枝招展香风袭人的几个美人,这都谁呀,头上插金戴翠的,衣服宽袍常袖,这是演戏?
“老爷,老爷怎么了,莫不是伤了一场,不认识妾身了?”说话的是中间那个二十来岁的少妇,蛾眉杏眼,端是风流妩媚,半瞋半怨地看着江柳,让他这没在美女面前露过怯的浑身都酥了。
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长期的卧底经验让江柳迅速想到如何掩饰自己。于是闭上眼,抬起手,抚着头,做出疼痛不堪的样子,然后轻轻抬了抬手。
“快,大家快出去,别打扰了老爷清静。”又是一阵动作,屋里似乎空了,江柳睁开眼,想要观察一下周围,却猛地发现那美人竟还在床边,看来自己这警觉性也下降了啊。
江柳露出一丝微笑,那美人在床边坐下,素手捉住江柳的手。“老爷莫不是伤了头,糊涂了?”
“啊?正是正是。”多好的借口啊,江柳点点头。
“我扶老爷起来吧。”美人过来扶他,嫩白的脸蛋就在他的眼前晃着,真他娘的想咬一口,江柳想。
美人的小手柔弱无骨,几乎是半抱着他,要扶他起来。他的脸就埋在美人的怀里,一片柔软几乎要把他窒息。
这要是一场梦,这梦也太美了吧,借着美人的劲坐了起来。江柳终于看到了屋子的全貌。
这应该是个富贵人家,朱门丹漆,窗形精致,上面有各种雕花,椅子凳子全是实木的,四周挂着的布幔看起来富丽得很。
左侧墙上挂着一个狼头,獠牙怒目,看着很是瘆人,不过却符合江柳的审美,下面悬挂着一把剑,红色剑鞘,上面的花纹像是龙纹,想来应该是天子所赐之物,看来,这是一武将之房,武将的身份还不低。
江柳正暗自打量,却忽然觉得怀中一团温热,鼻端一阵香风袭来,原来佳人已经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浑身一僵,这不是折磨人么,老子素了三年了,饿着呢?可这不是自己的,不敢碰啊。
美人抬起俏脸,怨道:“老爷不喜妾身了么?”
我,我能喜么,这梦怎么这么真呢,难道我像那些小说里写的,穿越了?
江柳浑身一激灵,看来真是这样。我这是穿到哪了呀?美人呀美人,看来这是我的美人呀。
“嗯,那个,我这不是受伤了么?脑子什么都想不起来,连我是谁都弄不清了。”江柳做出颓然的样子。
美人惊诧地张着小嘴,粉嫩的小舌似隐似现,呆楞楞地样子让江柳心爱不已,真想……咳咳,轻咳几声,他柔声道:“给我讲讲吧,我是怎么伤的,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给我说说。”
于是,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江柳,在大楚朝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