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玫瑰安顿好,又去接蝴蝶的机,然后是白狼的。我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感觉这假期都白休了。我得帮他们拿行李,还要安排好房间。而他们呢,只需要在客厅床榻上一坐,对我的居家设计评头论足起来。说什么我这种大众化、样板化的设计风格太单调,没品味之类的。
蝴蝶与玫瑰在咬耳朵,边说还边看向我。白狼则嘿嘿地笑着拍我的肩膀:“看不出来,我们的光明弟长大了!”
我想我此时解释什么都是无效的。白狼从衣兜里掏出投影器,开始播放他与一个漂亮女孩的约会情节。
“你……”我有点气愤他居然敢拿这种事来刺激我。
“还不是伴侣,只是女友而已,之前那个谈不来分了。”
气愤!居然都谈两回了!白狼这小子长得有些文弱,体格也远不及我,怎么就谈的女友一个比一个漂亮?没天理啊!不过我看到他胸前那个实心波浪线我就明白了,这家伙已经是正式船员了。可恶,那些女孩真是势利。当然也有不势利的,比如说胡桃,算了不提她了。而在交谈中,白狼告诉我,他已经不再是空勤员了,而是通信员了。这可是个轻松的差事,大部分时间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
而蝴蝶更是厉害,胸前的标志已经是一个金色的圆圈,也就是下士了。她说她去了客服2组当组长,总算不用住那个比监狱还差的宿舍了。玫瑰则笑着说:“蝴蝶姐,白狼哥你们真厉害!我没你们强,明年才能转正。我们上峰说了,只要好好干,到时提拔我当组长。”
我心头一阵阵的发酸,正好此时他们也把目光转向我。我两手一摊:“哈哈,我战绩相当辉煌,五年来一个五等,四个四级丁等,怎么样?我厉害不?”
欢笑声中道而止,空气都仿佛变得凝重了。玫瑰坐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没事的,光明哥到时你努力工作,一定能转正的!”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差点忍不住掉下来:什么时候转正是我最高目标了?说好的我以总统为目标呢?小时候我太天真,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长大后才知道很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我作主。我曾经自以为自己是天才,结果现在发现其实一切都是虚假的幻象。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不愉快的一切全甩掉。我转移话题,问玫瑰为何来得这么快,她不是应该在霜巨人九号星港吗?结果她却说她让组长带她一起接了任务,来木星做理学考察;然后春节假期后再接去碎石带考察的任务,这样可以节省好多请假的时间。我这才想起来:虽然我们见习船员无法接任务,然而却可以让组长带。可惜我那组长也是个吹毛求疵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带我。
我们的话题又转向了诺托斯,白狼摇头叹气道:“诺托斯这小子惹大麻烦了。我听说他去年把一关系户打了,结果现在人家托关系暗算了他一把,让他丢了工作,连船员资格证也被没收了。”
“什么!有这事?这小子为什么没跟我说,还说一切安好?”我惊得差点握不住手里的杯子。
“这还不算,被辞退的时间刚刚好是青年组的船员报名刚刚结束时,这样他要是想再考取船员,就只能参加5年后的成年组了。”
成年组!我们脸上齐齐一暗。要知道,我们希望之光的船员考试,难度最低的是16-20岁的少年组,每轮考试只要50分就可及格;21-25的青年组,则需要60分;到了25岁以上,就会被自动分到成年组,要70分才及格。因为成年人比少年人体格更好,经验更丰富,所以要求更高。而如果再失败,再进入成年2组,80分及格。以此类推。直至成年4组需要满分及格,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蝴蝶说让我发信息安慰他一下,我拒绝了。看着她不解的眼神,我解释道:“我了解他的脾气,安慰只会让他更难受。”
“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思考再三,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我们要看将来谁先成为将军,你会输给我吗?
我的住处之大,让蝴蝶也羡慕,声称她当了组长也没有这么好的宿舍。这家伙居然又提组长这事,难道不知道我刚刚得了个四级丁等吗?当然我还是强压心中不快,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月亮的营地会这么小?当我问出心中的疑问时,蝴蝶说:“我也问过前辈,他们说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当年月亮与火星争夺行政中心的地位,结果最后是火星胜出。然后火星就一直打压月亮,连资源分配也尽可能的压低;项目审批则是能不通过就不通过。到最后月亮也没多少人愿意去了,就没地位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些弯弯绕绕。不过蝴蝶却说:“其实这也有好处?”
“什么?月亮营地如此之烂还有好处?”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嘴太快了,果然蝴蝶脸上一阵抽搐。
“月亮去的人少,竞争就少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5年就升到组长,还成了下士。”
原来如此!人太多了!人全他妈的都挤到火星来,而且关系户一大堆,害得老子无法转正。我越想越不舒服,这宿舍大又有何用?不能转正,就没有个人飞船。说到个人飞船,我刚刚想起蝴蝶已经分到一架雨燕-丁了,她是乘坐自己坐骑来的,虽然是最垃圾的战斗斥候机,但好过没有。我连个雨燕-丁也没有,还敢吹嘘自己要当将军?
过了几天,诺托斯终于给我回信了:怎么可能?我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