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相(2)
玉儿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房中。听到玉儿有动静，他转过身道：“玉儿，你醒了？”
“你是……阿坚叔！阿坚叔，我这是在哪里？”
“你晕倒在路旁，正好被我看到了。所以就带你回来。你不是如青小姐的贴身丫头吗？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玉儿落下泪来。
“你别哭，有事同我说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玉儿哭着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阿坚。阿坚听了很气愤地说：“岂有此理！如青小姐也太狠心了！玉儿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本打算先回二老爷家，可是我的东西都丢了，现在连路费盘缠都没有了，阿坚叔，你帮帮我吧！”
“我倒是可以给你凑些路费，不过你回去找二老爷也不一定妥当。毕竟他是如青小姐的爹。若是如青想灭你的口，她一定会先在二老爷那儿诬蔑你。二老爷若信了她，怎么还能收留你呢？”
“那我该怎么办呢？”
“我看你不如就在镇上等。”
“等什么？”
“等三少爷回来。如青小姐这次动的是三少爷的丫头，而且是他最在意的丫头，三少爷回来，你就把真像告诉他，让他替你做主！我这屋子就暂时让你住着，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就是大少爷偶尔会来一趟。你知道我从小在孙家长大的，跟了大太太几十年，大太太被软禁之后，大少爷心中烦闷，有时会来找我喝酒。”
“坚叔，坚叔在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传来柳如风的声音。
“坚叔，我该怎么办？”
“哎，在呢！”阿坚应着如风，又对玉儿说：“玉儿，你别怕，大少爷最是心善，他不会害你，没准还能帮你。你安心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阿坚出去没多久，与柳如风一起进了屋。柳如风对玉儿道：“玉儿，你的事坚叔都告诉我了，没想倒如青这么坏！你放心，我和阿坚会帮你。不过我如今在柳家也说不上什么话，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到你。”
“大少爷，谢谢您。我打算找三少爷做主。听说三少爷还有几天才回来，到时大少爷和阿坚叔要为我做证，证明她派人灭我的口！还有这些日子我的行踪万勿泄露。”
“你放心。你安心住在这里不要出去。等如雪回来，我让阿坚带他来见你。”
“多谢大少爷，玉儿给您磕头。”玉儿说着，在床上跪倒，如风忙挡住她。
玉儿没有看到，如风的眼中闪出一丝幽冷的光芒。他心中暗想：柳如青，你竟敢威协我，这回我让你和柳如雪反目成仇！看看你还能不能嫁到柳家当少夫人！
玉儿在阿坚这里住下来养伤。五日后的一天下午，阿坚来找玉儿，告诉她如雪明日要回来了，让她做好准备。
第二日一早，玉儿便在如雪回来的路上等待着。快到晌午，果然见如雪和阿竟风尘仆仆，骑马而来。
玉儿拦下如雪，声泪俱下控诉如青逼自己陷害婉澄，又要将自己灭口的事。如雪没想到自己不过出门十来天，却出了这么多事，事关婉澄，他更加愤怒。他让阿竟将玉儿带上，匆匆回了家。
到了柳府，如雪直奔西苑。婉澄和翠环正在秋千架上玩耍，见如雪回来，二人皆是欢喜。
如雪见婉澄笑靥如花，脸上并无受委屈的表情，心中松了口气。他什么都没说，只伸手将婉澄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了她。婉澄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怎知他却抱得更紧了。
“婉澄，你受委屈了！”
“三少爷，我没事，您先放开我！”
“婉澄，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都是如青兴风作浪，我这就找祖母为你讨回公道！”
“三少爷，算了。老夫人赶走了玉儿，又让如青小姐思过，也算是惩戒过了。”
“你不知道，如青竟派人去灭玉儿的口。我必须要给她个教训！”
“真的？”
“是真的。”如雪便把遇见玉儿之事讲了，婉澄几乎惊掉了下巴。
如雪带着玉儿直奔正厅，此时老夫人正在和雪柔闲话家常，见如雪回来，老夫人笑着招呼他坐下。如雪见了礼并未坐下，而是问：“祖母，如青呢？”
“这丫头犯了个小错，我让她在房中思过。”
“祖母，据孙儿了解，如青可是犯了大错，几乎酿成人命案子！”
“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
“祖母，我没有乱说，我让您见一个人。”说着命阿竟将玉儿带进来。
“玉儿？你不是走了吗？”
“老夫人，我有话要说！”玉儿跪在柳老夫人面前将如青指使她诬蔑婉澄偷盗事发后又逼自己扛下所有事情，最后又派人在半路截杀自己的事情一一道出。老夫人惊愕万分，难以置信。她吩咐春芳将如青找来，当面问她，如青自然不肯承认。
如雪道：“如青，玉儿已经招认了一切，你勿要抵赖！”
“玉儿的话怎么能信呢？她先诬陷婉澄，又招认了一切，现在又来诬陷我，如此反复，哪里还能让人信任？”
“你！”玉儿气得脸色发青，却又说不出话来。
“如青，我问你，玉儿说你派人灭她的口，可有此事？”老夫人问道。
“没有，我一介女流，足不出户，如何找人灭她的口。况且若真有人去灭她的口，她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平安站在这里？”
“那是因为阿坚救了她！”柳如风从门外进来，对老夫人施礼道：“祖母，那日玉儿被人追杀，晕在路边，是阿坚正好路过救了她！阿坚就在门外，祖母让他进来一问便知。”
“让他进来。”
阿坚来到厅中将自己在路边遇到玉儿的事说了。柳老夫人道：“阿坚，据你所说，你只是见玉儿晕倒，却并未见有人杀她。”
“回老夫人，小的确实没有亲眼看到玉儿被追杀，只是玉儿当时满身是血，嘴里不停地说是小姐派人杀她。小的救了玉儿之后，派人沿着玉儿说的路线去找过，在一处荒芜人烟的林子里，找到了这个。”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盒子。大家往那盒子里一看，原来里面是些圆润的珍珠。
“如青姑娘，我记得你有一串珍珠项链，从不离身的，那珠子和这个差不多。”雪柔道。
“大伯母，这项链我送给玉儿了，那日玉儿被赶走，我念在主仆一场，送了她。”
“老夫人，小的在发现这珠子的地方还发现了一张字条儿。”说着阿坚从袖中拿出一张小字条儿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一看，厉声喝道：“如青！你好大胆！”
“祖母，我什么都没做！”
“你自己看！”说着老夫人将字条置到如青身上。
如青拿过来一看，吓得脸都白了，只见上面蝇头小楷，与自己的字迹一模一样。上书：珍珠项链一串，银五佰两取贱婢性命。
“祖母，这真的不是我写的！”
“这分明是你的字迹，你要如何解
释？”
“祖母，我冤枉。我承认是我指使玉儿诬陷婉澄偷东西。但我都是被大哥蛊惑了！是他说我要在柳家立足，就得先除去婉澄！也是他出的主意，让我趁三哥不在时下手。但我没有想要玉儿的命，一定是他从中捣鬼，阿坚可是他母亲的心腹！一定是他们主仆串通要害我！祖母，您千万别被他骗了！”
“如青，你当我老糊涂了吗？这些日子如风一直行事谨慎，我是看在眼里的。我柳家的孙子怎能让你如此抵毁？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要狡辩吗？”
“我，我”老夫人咄咄逼人，如青有些语塞，这在老夫人看来是心虚了。
“如青，你在我跟前长大，我对你和对如风如雪他们都是一样的，今日你做了错事，我就要好好管教你！你明日回归州去，我会给你义父写信，要你禁足一年！”
“祖母，我不要！”
“其他人都退下，我有话与如青单独讲。”
众人都退出去，只留下老夫人和如青。老夫人道：“如青，你不要再闹，乖乖回去，一年禁足很快便过去了。你要知道，此事若玉儿告到官府，你会受杖刑，现在能由我来处理，于你而言，已是万幸。”
“祖母，我真的没有派人杀玉儿，也没写过字条儿，我是冤枉的！”
“此事我会暗中查访，你先回归州，若真如你所说，有人陷害你，那这里也不适合你久留。回去也是保护你！”
听了老夫人的话，如青无奈，只得同意回归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