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市政府内,众人已经乱作一团。之前的布署全部被打乱了,那些联邦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时进本以为,对方既然提出要来大夏国,且指定是建康市,必定是国事访问级别的,哪曾想他们还真是来旅游的。听着手下人的报告,看着监控视频,时进脸都绿了。
他手里端着蝴蝶兰白瓷杯子,不住地摩挲着;数次将杯子举起,但最后还是轻轻放下。他抚着胸口,努力平复呼吸,屏幕上的画面让他眉头紧锁。他手指不断弹着杯子,像是在弹奏着某种复杂的乐曲;他的眼睛里闪过疑惑、愤怒、思索、怅然等色彩,但脸上表情依然沉稳。
“看起来,他们活在一个法律极其严格的社会里,所有人都循规蹈矩的。这在我们看来或许很笨,是不懂变通的表现。然而事实证明,这种所谓的‘笨’实际上保障了守规矩的人的合理利益。反观我们,总是爱钻空子,不守规矩,结果被这些亲戚们甩到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他站起来踱着方步,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时不时捻着下巴,像是要做什么重要的决定。最后,他把秘书叫进来,小声吩咐了几句。
市政府会议市里,两拨人阵营泾渭分明的分坐暗红的回形桌子两边:东边的人身着制服,西边的人身着便装。会议市里下了窗帘,挂在墙壁上呈八卦布局的八盏煤气灯,用微微晃动的橘黄色火苗把会议室照得亮堂堂的。
王连科两手时而放上桌面,时而又手指交叉地抱住膝盖;他面前的一次性水杯早空了,但他还是觉得口干舌燥,时不时清一声嗓子。纹身大汉坐在他右手边,强装镇定,还吹嘘自己认识多少高官。这时,门开了,一群黑衣人涌了进来,分立在众人身后,让大家感到极为不自在。纹身大汉有些不舒服,身子缩了缩,但还是强撑着说:“我跟你们说啊,我跟总统一起喝过茶。”
“那为什么我没有印象!”时进一脸不悦地走进来,纹身大汉刚刚想骂人,转头看清来人时,他脸都白了,汗珠不住地从额头渗出。
“大总统好!”所有人都一齐向时进行礼,时进则单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
“呵呵,我请大家来没什么事,就是请你们把之前发生的事再说一遍,要仔细,因为有监控视频作不了假的。”
纹身大汉马上把衣服裹了裹,试图不让那些纹身显得那么显眼,而他的姘头则紧张的拉着他。时进笑着对那个名东陵停车场管理员说:“先从你开始吧。”然后打开视频。
众市民大多脸红无比,毕竟这种事被当众拿出来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一些人则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事。而当播放到视频里的六人摘下墨镜与帽子时,有人突然开始觉得其中四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后来他们身份被公布时,有一大半人瘫倒在地。
猥琐老头好不容易爬起身颤抖着说:“总,总统大人,我们,不会,有什么事吧……”而纹身大汉与他的姘头则咚一声晕倒在地。
工艺品店主则小心地说:“要不,我把钱双倍还给那些联邦人?”
“还给我差不多,明明是我付的钱!”王连科没好气地回了一嘴。
时进对店主说:“你没做错,毕竟你只是按规章行事,但是以后对年轻的女同志要客气点嘛!”
“是,大总统教训得是!”店主点头哈腰,不住地致歉。
时进目光转向东边那群人,安检员们差点要给跪下了,而警员们也惶惶不安,因为有些人执法时态度并不好。然而时进却突然鼓起掌来,这让大家不知所措,有一大半的人都在不住地抺着脸上的汗,手都有些颤抖了。
“你们几个做得很好!还有你们!”
安检员与警员听到这句话,顿时感觉如同平地惊雷在头上炸响,便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哀嚎着求情。然而时进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不要惊慌。
“我没有说反话!这是真心称赞!你们能够严格执法,体现了大夏国良好的一面给联邦人看到,并得到对方认可。你们可知道,联邦人最敬重的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好同志,所以你们都是好样的!”时进带头鼓掌,警察局长也鼓掌喝彩:“大总统说得好,真是金玉良言,大家回去后要好好学习,贯彻落实!”
“至于你们几个,就准备接受惩处吧!”时进一指王边科右侧那帮人。很快,会议室里讨饶声、磕头声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