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自《共和新报》上海版,1937年1月24日第三版评论文章《广田内阁的崩溃》,署名张筐
草堂终究为军部的狂风吹没。广田内阁完了,一个业余懦弱的外交家所牵领为军部统制派法西斯服务的内阁完了。这或许是好事?然而,随其陪葬的,还有日本的议会政 治与民生政 治。这样说来,广田的离去带走的,竟是整个日本的生命?论什么也快完了,这许便是如今日本唯一的政 治生态。
……除了奴颜婢膝的伪满报界,无人还会去关怀西园寺家的老朽,毕竟,在关于“元老与议员们能否挡下军部怪兽们狂奔的列车”这一问题上,答案有且只有一条:自五·一五事件以来,军部已经是日本帝国事实上的关键指导者,而在二·二六以后,这一帝国的军部里只残剩下一种意志与思想,那便是举国为战,以准战时状态驱动名为国防实作侵略的事业蓬勃生展。“以战争的方式为帝国赢得生存”,这便是日本真正掌权者们于世界上书写之一切欲望的结穴。于是,在广田内阁生命的终末,军部所谓的庶政一新,确是实现了:如今,庶民政 治生存的一切空气,已为庶民政 治死亡的一切空气替换。
……这对中国是一件善事么?绝非如此。天照大神的王国许是在不断走向自我毁灭的末路,可在日本彻底燃尽其以本国与中国人民的鲜血铸就的太阳前,这凶险的恶魔会让整个大陆为她无能却残酷的腥风吹灭。……自然,海军、政友会,这些牌坊不是死的,他们有他们的利益,这利益不同于军部,他们向往奢靡,向往智慧,向往不那么多尘土炊烟的大洋。但不要忘记了,日本帝国猩红的黑阳,依旧高悬于其海军的白空,别挂在其臣民的胸口,以及我们中国人民的头颅之上。
二、引自《民国时报》上海版,1937年1月25日第二版《汪主席飞赴奉化晤蒋委员长》
本报念四日南京电 汪主席自本月十四日返国以来,受社会各方请邀,每日皆有演讲、见晤、访谈,极其忙碌,然每日仍必催促周近推动与蒋委员长晤面一事。经与蒋委员长方面文电商议,于二十四日晨十时五分乘欧亚联合航空公司费希特三型号巨型机飞宁波,杨耀盟、何应钦、谷正伦、彭学沛、谷正纲、王懋功、竺锻夫等到机场送行。于同日十一时四十分抵甬后乘专车转溪口。随行褚民谊、曾仲鸣、张谅散及随员计九人。据褚民谊语记者,汪主席将于一二日后返京。
三、时任立法院副院长杨耀盟1937年1月24日关于蒋汪会晤的日记
受子超公意,于机场送汪季新。汪蒋所能冀顾者,一概不明。何敬之、谷家等亦来,而曾、褚随行,然槐亭亦去、绿源未至,不曾料也。乘费希特大飞机之事,盖槐亭料之。随汪行者有二青年,不顾众人宁候,径直携物登机,极无礼典,然汪氏止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