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顾南笙第一次对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父尊起了不耐烦的心思,小轩儿给她的东西她凭什么要还回去,她不想也不愿。
顾凌只是看着顾南笙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中明晃晃的写着你要是不还回去试试看。他能告诉顾南笙什么,说你的小师弟是他倾慕了许久的人吗,还是说他嫉妒她?
最终还是顾南笙败下了阵来,尽管她再怎么不愿,那个人都是他的父尊,父尊含辛茹苦的把她养这么大不是让她来忤逆他的。
“父尊,可否给我几日时间?”顾南笙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只是一个法器,她不知道顾凌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对于昆仑来讲这样的法器更是不知凡几。
“退下吧。”顾南笙知道顾凌算是同意了,离开了房间内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而此刻待在房间的顾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原以为小徒弟是禾熹转世,却出现了比小徒弟还像禾熹的人,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了的时候,小徒弟又带着禾熹的东西。
顾凌看着躺在床上与禾熹有九层相似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躺在闲置屋子里的周默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就要走出去。
脚步微顿,好像踩上了什么东西,周默轩低头一看,是一颗琉璃糖,和师姐给的那种很像。
周默轩摸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捡起了那颗糖剥开糖纸放在了嘴中,那味道还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吃过。
已经很晚了,周默轩怕自家师尊担忧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寝殿,却不见自家师尊的身影,连躺在床上的禾熹都不见了踪迹。
周默轩楞楞的看着自家师尊平日里处理事务的那张桌子,自家师尊好像坐在那里含笑的望着他,再看一眼,哪里有什么师尊只有冰冷的桌子。
他顾不得许多将自己摔在了床上,自从他和师尊住在一起已经许久没有自己一个人睡的经历了,他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没想到倒是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起来之后周默轩下意识的看向另一侧的床,师尊还是没能回来,周默轩的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轩儿在吗?”门外传来自家师姐的声音,周默轩顾不得多想连忙收拾了一下出去。
周默轩一出去,顾南笙就把一件东西递给了他,周默轩定睛一看,是他当时在华殇宫中送给她的东西。
周默轩没有接,只是看着顾南笙,他不信她已经忘了这条发带的意义,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南笙见周默轩不接,拉起他的手就给他塞了进去。周默轩不解的望向顾南笙,她最受不了自家小师弟这样的眼神。
“师姐这是何意?”周默轩不信顾南笙会不知道这条发带代表了什么,他也不信顾南笙真的要把发带还给自己。
“如你所见,我不要了。”
“师姐不喜欢发带吗?轩儿这里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师姐要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我说不要了。”顾南笙瞥过眼,冷声道。
周默轩这才意识到顾南笙好像是认真的,可是不是说好了回来就成婚的吗?
“师姐,不是说好了回来之后便禀明师尊的吗?”
“你死心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啊,难道这些年来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做不得数了吗?”
“对,是我骗你,希望日后你不要纠缠与我。”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骗我吗?”
“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我便不喜欢你。我自小没有母亲,父亲是高高在上的昆仑掌门,他从来都没有时间照顾我,自你来了,父尊在我身上花的时间就更少了,难道我不该恨你吗?周默轩,你夺走了父尊对我为数不多的关心,你告诉我我不该恨你吗?”
“可是,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们的感情……”周默轩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师姐来说是这么大的伤害,他也不知道平日里那么宠他的师姐在心底存着这样的心思。
“感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在意吗?你以为你是谁,我对你只不过是利用罢了,我倒是想看看,父尊一心栽培的少主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就连我们被异兽追杀,也是我设计的,可惜你命大没死成。现在我厌倦了,不想再装了,所以你没用了,我也不想再要了。”
顾南笙转过身去,不忍再看周默轩一眼,但是她内心的苦,只有她一人知晓,她能怎么办,那是她的父尊,她不能忤逆他啊。
“师姐!”周默轩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前的女子,昨天还是好好的,可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近若咫尺却如隔天涯。
顾南笙召出自己的白绫,纵身跃了上去,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周默轩呆呆的望着顾南笙刚刚消失的地方,眼中渐渐的泛起雾气,曾经的美好恍若走马灯一般快速的在他眼前划过。
之前的种种并不像作假,他能感觉得出来,师姐对他态度的转变就在回来了昆仑之后,那是不是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师姐是不是就会对他像之前一样好了。
他也不管在翊宸殿御剑会违反门规,匆匆就往顾南笙的寝殿赶去。
“师姐,是不是这里让你不开心了,轩儿带你离开昆仑,师姐理理轩儿好不好?”周默轩知道顾南笙肯定可以听到他的话,撩起衣摆便跪在顾南笙的房门前。
“你是少主,日后将是昆仑的主人,不要做有损于身份的事情,回去吧。”
“师姐,你是不是怪轩儿抢了师尊,轩儿把少主之位和师尊还给你,师姐别不理我!”
“师弟既然称我一声师姐,那便回去吧。”
“不,我不走。”
“你要愿意你就跪着吧。”
顾南笙坐在椅子上用水镜看着周默轩,那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小师弟,除了之前私自离开昆仑被罚,他几乎没有在任何人之前下跪,他一手带大的小师弟又何曾这样卑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