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一个高中生
“孟队长，我只是一名医生，不是法医，也不隶属于你们刑警队，我是不是不需要服从你下的命令？今天我只是答应我师妹来帮你们忙而已，不受制于你。”姜宇虽然是警校的法医系，但是他觉得还是医生这个职业更适合他，就去了国外深造，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他，还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这么对他说话。
“你先跟着殡仪馆的车回去验尸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孟云天根本不想和眼前这个人抬杠，在自己管辖范围内接连出了两起命案，给了谁都会头疼吧，他急着要询问报警人和查看尸源，没有功夫在这儿和这个人抬杠。
“你这是说不过我了吧？你还没有和我道歉呢。”姜宇喋喋不休，他觉得孟云天对他太过于失礼了。
孟云天示意带着位姜宇医生来的警员带他去找殡仪馆的车。
“是你报的警么？”孟云天看了看还在发抖的报警人。
“是，是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报警人看上去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你如果好好配合我们，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孟云天示意一旁的柳寒烟拿瓶水给他喝。
“我，我就只是一个路过的人，难道就因为我发现了尸体，你们就不让我回家么？”报警人虽然害怕，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别说那报警人，就是柳寒烟看到孟云天的眼神，都会觉得有些害怕，这和刚才吊儿郎当的队长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柳寒烟都怀疑队长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你是哪个村的人？”孟云天没有和他多废话。
“我是夏岚村的。”
“身份证。”孟云天说话简洁干练。
“我，我只是路过这里，怎么会带着身份证呢？”
孟云天注意到，那村夫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移，就是不知道他在哪方面说谎了，这凶案大概和他无关，但是说不定这人隐藏了什么别的事儿。
“俊伟。”孟云天召唤过来一旁勘察现场的一个小警察。
柳寒烟对这个小警察有些印象，好像对人挺热情的，自己刚来的时候，还一直带着自己去熟悉环境。
“孟队，怎么了？”被叫做俊伟的男孩儿跑过来，一边脱掉手套。
“你跟着报警人回家，让他取上自己的身份证，然后直接带回局里。”
“是。”俊伟示意那村夫跟着他走。
“你怀疑是他杀了人？”柳寒烟心里暗忖，这孟队不会怀疑这村夫杀了那高中生吧，自己的犯罪心理学可是年级第一，真正的犯人要在她面前，可是骗不了她。看他抖的和筛糠一样，这种害怕，可不是装出来的，那是真害怕，就连自己给他拿的水，都没有怎么喝，借给他十个胆，也不会杀人的。自己还真是高看这位刑警队队长了，真是徒有虚名，到底是看他出丑好呢，还是稍微提醒他一下呢？
“你这几年警校是白上了。”
正当柳寒烟想的出神，就莫名其妙被扣了一顶大帽子。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孟云天已经往尸体的方向去了。
“我说你，警校的毕业证是混的吧，我回去真应该好好查查你的成绩。”孟云天虽然知道柳寒烟是初出茅庐，而且，她似乎已经知道什么，但是却并没有想给她留面子。年轻人应该敲打敲打，要不以后镇不住这个丫头了。
“随便查，我不怕。队长，我是怕你错了，那村夫并不是凶手啊，不能把警力放在他身上啊。”柳寒烟赶忙为自己辩白。
“我当然知道，但是他，也不是清白的。”
孟云天抬头看了看这个废弃的工厂。
“这儿好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应该，周围也不通公交车，这儿也不像是第一案发现场，明显就是抛尸到这儿来的，那么凶手就得有辆车吧？”
柳寒烟开始说自己的理论。
“那农民如果家里有辆拖拉机什么的，也可以运过来啊？”孟云天没想到，这姑娘还真和自己较真儿了。
“尸体很平整，我看了，那些伤口没有二次破坏的痕迹，如果是拖拉机运输的话，尸体肯定没办法平整的放置，我觉得，这凶手肯定有辆不错的车，起码后座很宽敞，对，尸体就是放在后座，运过来的。”柳寒烟虽然见识过很多血腥的场面，但是想到，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就躺在后座，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尸体运到这里，这凶手心理素质太过于强大了。
“这都推论出来啦？不错嘛。”孟云天今天第一次对柳寒烟露出了笑容。
“孟队，你竟然会笑。”柳寒烟看着上司的笑容，心里跳了一下，好像多年前也见过这个笑容。
“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就不会笑了？”孟云天摇摇头，自己给新人留了个什么印象，不过，这新人给自己的印象也不好，她还是第一个，敢第一天上班就在办公室睡大觉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今天啊，只对梁法医笑了，对其余的人，都是黑着脸。”
“快去干活吧，天色不早了，回去还要很多事儿要处理，也不知道那个衣冠禽兽的尸检报告出来没，希望他专业一点。”
孟云天感觉，处处都有人给自己使绊子，别的法医找不到么？怎么找来了这么一个人，让人感觉反胃。
“孟队，死者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死者叫邹阳阳，是二十七中高二的学生，和前面的死者蓝子明是同班同学。”
回局里的路上，孟云天依旧是司机的角色，但是现在车里只剩下了坐在副驾的柳寒烟，因为同事们大多去搜查证据了，别的车有了空位，后座那两个同事就不愿意和上司共乘一辆车了，柳寒烟也想跑，却被孟云天点了名。
孟云天知道死者身份的时候，已经快回到局里了。
“已经发现的两位死者是同学，现在还有几名高中生失踪，你怎么看？”孟云天觉得这个新来的女孩儿，虽然上班会睡觉，但是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陷入了一个传销组织啊？”柳寒烟猜测。
“不会，27中是出了名的富二代集中的学校，这些孩子从小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去搞传销的。”孟云天否定了柳寒烟的想法。
“那会不会是被什么人利用了，其他孩子还下落不明，我刚才看网上，已经流言四起了。”柳寒烟滑动着手机。
“你查查27中前几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什么社会性的新闻。”孟云天打了一把方向盘，汽车开回了警局大院。
已经夜幕降临了，但是警察局门口却是人声鼎沸。
“我们的孩子失踪了，你们这些警察，却把我们拦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你们不去制裁犯罪嫌疑人，却在这儿欺负我们这些百姓，我们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我们悬赏，我们也是出得起钱的。”
“各位冷静一下，现在我们正在竭力查清楚这件案子，尽快将孩子们找到，你们回家等消息就好了。”接待的小民警也没见过这架势，这些家长都是社会上的名流，但是现在孩子失踪了，都一个个失去了理智，小民警总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面前的家长，一个个都是张牙舞爪的饿狼一般。
“我们该怎么办？”柳寒烟明显感觉到，她和孟队现在一下车，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姑且不说现在案子需要保密，就是这些家长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们淹死。
“一会儿下车了，你就往办公室跑，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不会伤害你的。”孟云天看到门口这场景，就知道这是受害者家属来闹事儿了，想必是已经遇害的两位同学家长，现在什么都还没有查清楚，就这么捕风捉影么？
“孟队，我身为您的下属，应该来保护您的安全吧？”柳寒烟目测了一下外面闹事者的数量，想想自己用多长时间可以将他们打倒。
“你不会是想和他们动手吧？”孟云天心道，这小姑娘果然是刚毕业的学生，一点儿社会经验都没有，将来怎么跟着他处理案子啊，现在没时间，等这件案子处理完，一定将她退回楼局那儿，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不能留在刑警队了，迟早要出大事儿。
“不动手也可以保护你啊，比如替你挨打。”柳寒烟回过头来，满脸密密麻麻地写着认真二字，看的孟云天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咱们就是被打成重伤，都不能还手，知道么？受伤的事儿，还是交给我来，下车。”说罢，孟云天打开车门，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手在背后示意柳寒烟趁乱快跑到警局里面去。
“那儿来了一个警官，我看蓝总手机里拍的警官就是他，他就是处理这件案子的警察。”
不知道哪位家长注意到了孟云天，这些家长，在这个时候异常团结，纷纷跑过来，把孟云天围了个水泄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