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里南正欲返校,忽见东边有几个人走来,仔细一看为首两人是贾建设和吕战东,赶紧快步溜进学校。
原来这是建设战东带着政教处等科室的主要干部从商兴大酒店喝酒归来。战东略有醉意,到了行政楼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对建设说道:“先在会议室等我会儿。我办点事儿,一会儿就过来!”建设笑道:“别太久啊!”
看着建设带着众人进了行政楼,战东扭头跑进了西边的教研楼上,到语文教研组敲门而入。众老师见战东来了,纷纷向他问好致意.战东也如领导一般,向众人挥了挥手,径直来到了尤兰桌旁,低身说道:“你得帮我个忙!”尤兰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很不高兴,冷冷地说道:“帮啥忙?”战东小声道:“我的课成功申报了‘全市十大精品课程’,市局的领导带队明天过来考察!”尤兰笑道:“那恭喜你了!”战东陪笑道:“你是才女,帮我写写旁白词儿呗!”尤兰不解地问道:“旁白词啊?”战东说道:“受《百家讲坛》启发,我打造出了一种先设问后讲解,图文声像相结合的新型多媒体的讲课方式。埋伏设问,可以调动学生兴趣;声像结合,可以加深学习印象。这样的课堂趣味性强,学生也爱听,如果被市局领导认可,还可能在全市推广呢!”尤兰听了,不屑地笑道:“这就是你的创新成果?”战东笑道:“所以你得帮帮我!”尤兰冷笑一声,道:“你们历史教研室那么多专家,让我一个语文老师帮你写,你觉得合适?”战东笑道:“那些老家伙思想陈腐,我不放心。再说,整个商兴县,有谁的普通话能比你更标准?你就帮帮我吧!”
尤兰见他这般哀求,问道:“你要讲那段历史?”战东仰头说道:“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尤兰冷笑道:“那你就另请高明吧!我对世界历史一点儿都不懂!”战东一听也愣住了,为难了半天忽然想到一个办法,笑道:“这样,我找个学生过来帮你,保管能搞定!”尤兰一边整理桌上的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谁啊?”战东笑道:“库里南!你可能不认识,这学生是个奇才,而且对这段历史也很熟…………”一听是库里南,尤兰有些吃惊,又见战东在那儿唠叨个不停,赶紧作出一副不愿再听的样子,说道:“好了!好了!赶快去叫吧!”
战东赶紧下楼,借着酒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教室,却发现教室里乱哄哄好似闹市一般。里南这时正被费海理缠住讲数学题。战东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轻声说道:“你出来一下!”里南回头看是战东,吓得魂不附体,以为刚才被他看到了,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外,却听他说道:“你现在拿着你的高二下册历史书,去找语文老师,到了她会告诉你啥事儿。”战东说完,也不顾教室中糟乱一片,匆匆离去。里南站在外边,疑惑道:“拿着历史课本找语文老师?难道尤老师又发现啥了?”心中虽有不安,却也没办法,只得拿起书本,去找尤兰老师了。
走到语文教研组门口,正要敲门,忽听见里面一位女老师说道:“小尤老师,我觉得吕公子对你挺痴情的,你咋就没感觉呢?”另外一个上了年纪的男老师也帮腔道:“战东这孩子虽然有些坏毛病,但总体还是不错的,比现在一般的年轻人强多了!尤老师,可不要将来错过了后悔啊!”尤兰笑道:“哎呀!我们只是校友,你们别乱猜了!”
里南听见这话,心中暗道:“原来吕老师在追求尤老师啊!也难怪,他俩还真是一对儿!”想完定了一下神儿,敲了敲门,听见一声:“进来!”推门而入,还未说话,就见尤老师笑着指了指椅子,道:“快来!坐吧!”又叹道:“你们吕老师还真会铺排人!他去偷闲,让咱俩当苦力!”里南不解道:“尤老师,吕老师让我来是干啥的?”尤兰一听战东连任务也没说,叹口气,将他的计划讲了一遍,问道:“你觉得你吕老师的这个课程,应该咋讲?”里南想了想,将带来了的历史书翻开,看了一会儿,指着书对尤兰说道:“如果是四十五分钟的课程,我觉得应该将内容分成三部分——起因,经过和影响。每个部分各占十五分钟,开头中间各穿插一段设问,总共四段,中间两段有些过度就行了!”
尤兰拿起书本简单看了一下,抬头问里南道:“《百家讲坛》看过没?”里南道:“只在同学家看过一次,我们家的电视收不到哪个台!”尤兰又问道:“喜欢看吗?”里南抬眼见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却不知道她期待的是什么,就说道:“我不喜欢看电视,还是喜欢看书!”尤兰怔了一下,随即又笑道:“那好吧!咱就按你说的方案去做!”
两人忙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写出了二十多个问题,又经过筛选,最终确定了四个问题,作为第一段前的设问。尤兰用普通话缓缓地小声读了一遍:“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人类历史上最为波澜壮阔的一次战争,其广度、深度和裂度都是前所未有的。为何两次世界大战都是德国这个新兴的帝国主义挑起的?如果没有阿道夫希特勒和纳粹党,第二次世界大战还会爆发吗?美国的孤立主义政策…………”感觉与《百家讲坛》还真有几分神似,心中颇为得意,催着里南继续进行下一段。
正当两人谈论的时候,尤兰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尤兰拿出一看,脸色大变,接住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上课打啥电话?”而那边却传来了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你先借给我一千块钱!”尤兰一听,更是恼火,不顾办公室人多,吼道:“你能不能老实一会儿?好好呆在教室上一天课你会死吗?我没钱,爱找谁要找谁要!”电话的那边听起来也是有备而来,用尖利的声音吼道:“你要是不给,后果自负!”尤兰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有啥后果!”听了这话,那边好似又变成了哀求的口吻,说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办完事儿我就立刻回教室上课!”尤兰冷笑道:“这个笑话你想讲多少遍?这钱我肯定不给,你就别做梦了!”说完,用力摁了一下手机,将电话挂了。
里南不知道尤兰是在和谁打电话,态度这么粗暴。尤兰沉思了一会儿,无奈地对他说道:“别管她!咱们继续!”但她话音刚落没一会儿,语文教研组的门就被推开了,里南回头一看,竟是刚来时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女孩儿,只见她穿了一身很流行的红色格子衬衫,头上扎了两个小辫,两弯墨眉像极了尤兰,站在门口不说话,只是流泪。见此情形,里南猜到她就是尤兰的妹妹——尤菊。尤兰同样十分吃惊,站起身来想发火,但见她满脸泪痕,只得对里南说道:“你先想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出门拉着尤菊就往楼下走。
里南听见姐妹俩吵闹着下了楼,独自出了一会儿神,继续写旁白,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随手从尤兰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名叫《揭秘红楼梦》的书,看了一会儿,觉得此书对《红楼梦》的分析角度甚是独到,和自己以前接触到的有很多不一样,就痴看起来。
过了大约一节课的时间,尤兰推门而入,惊得里南赶忙藏书。尤兰此时精疲力竭,有气无力地道:“别藏了!”里南见藏不住,只好拿出来。尤兰看了一眼,说道:“这本书值得一读。”里南见尤兰这么开明,就大胆地说道:“作者的见解的确很独到!现在才知道,红楼梦还有这么一层意思。但是…………”尤兰在对面坐下,随手整了整桌子,问道:“但是啥?”里南顺手将自己刚看的那一页翻给尤兰,说道:“他说的这一点我觉得不对!”尤兰吃惊道:“你还懂红学?”里南赶紧摆手说道:“不懂不懂!只是小时候读过几遍四大名著。”尤兰随口说道:“说说看,哪儿不对?”里南笑道:“我也是自己感觉,不一定对,还是不说了吧!”尤兰笑道:“红学是个开放的空间,谁都有权利发表观点!”里南听了,就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枉凝眉》这支曲不能理解为是说史湘云和妙玉的!”尤兰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笑道:“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是说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吧?”里南轻轻摇头,说道:“也不是!在《红楼梦》第五回中,警幻仙姑不是说的很明确嘛——‘此曲或咏叹一人,或感怀一事’,咋可能是说两个人呢?”尤兰赶快将《红楼梦》拿出来,翻到第五回一看,果然有这句话,惊道:“你会背?”里南摇头笑道:“只是比较熟而已!”
尤兰看了一会儿《红楼梦》,又看了一会儿《解密红楼梦》,说道:“‘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这明明就是两个人嘛,怎么会是一个人呢?”里南笑道:“这两句的确说的是两个人。‘阆苑仙葩’是林黛玉,‘美玉无瑕’是贾宝玉。但这里提到宝玉,是为了说黛玉,因为林黛玉终身的守望就是宝黛爱情,要说林黛玉,必然要提起贾宝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宝玉黛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最后呢,却是多情空余恨。’所以是为了衬托出黛玉的悲剧性才写宝玉的!”
尤兰点头表示赞同,但又疑惑道:“林黛玉不是绛珠仙草吗?但阆苑仙葩明显是花啊,明显指的是海棠花史湘云啊!”里南道:“林黛玉是天上的降珠仙草。但《红楼梦》中的人物与事物的对应关系并不是严格的一一映射,比如,王熙凤说探春是玫瑰花,但是探春自己抽到的签却是杏花。你看林黛玉的《葬花吟》,就是以花自喻。如果非要说她是草,就应该是《葬草吟》啊。史湘云在大观园中并没有固定的居所,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不是大观园中的人,而这个阆苑,明显指的是大观园,所以这不可能指的是史湘云。”
尤兰听他说得有些意思,又看了看那《枉凝眉》曲,问道:“那这曲子到底说的是什么?”里南认真地说道:“‘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就是为了说明这宝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说是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始终虚化’,这是说宝黛相遇,但最终是个爱情悲剧。”
尤兰听到此处,赶紧将其打断,说道:“‘今生又遇着他’,说明他们以前就遇见过,这不是说的是红学家推测的贾宝玉和史湘云最后遇合的情景吗?林黛玉和贾宝玉,并没有分离过又相遇啊!”里南笑道:“有!你看第三回,黛玉第一次见宝玉的时候,就感觉到‘好生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而宝玉见了黛玉却直接说‘这个妹妹我见过’,这就说明宝黛以前在梦中或者潜意识中,是相遇过的,所以林黛玉进贾府本身就是一种重逢。”
尤兰听了,不由叹道:“你读得还真细!”里南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说的是黛玉将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到宝黛爱情上,但最终也无法实现,故不停地叹气伤感,而宝玉在黛玉去世后,也会经常去潇湘馆悼念他,但早已物是人非,只是‘空劳牵挂’。”
尤兰笑道:“八十回后已经丢了,你怎么知道宝玉将来会去潇湘馆悼念黛玉啊?是你编的吧?”里南笑道:“不是编的,是我猜的!因为有一回,宝黛二人闹别扭了。宝玉过来赔不是的时候,紫鹃就说:‘我以为宝二爷从此再不上我们的门儿了!’宝玉却说过:‘为什么不来,我便死了,魂也要一日来一百遭儿呢!’我就觉得到了最后,此话很可能一语成谶,宝玉没死,黛玉却死了!”
尤兰以手托脸,笑道:“说得貌似很有道理,但你怎么解释下半阙?”里南继续认真地说道:“‘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说的是由于现实的阻力,黛玉对宝玉来说如同水中月一样,可远观不可触及;而宝玉对黛玉来说如同镜中花一般,可遥望不可近前。你看最后一句,更是铁定证明这是说黛玉的——‘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的秋流到冬,春流到夏’。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眼中的泪水是有限的,经不起从秋天留到冬天,又从春天流到夏天!’你想啊,普通人的眼泪几乎是流不完的,但有一人的眼泪却是有限的,那就是林黛玉,她是来人间还泪的。不是有一回,黛玉就对宝玉说她的眼泪好像少了很多嘛,这就预示着她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尤兰听完,又疑惑道:“听你说来,这《枉凝眉》好像的确是说黛玉的。但是,前面《终身误》曲不是说过宝钗和黛玉了吗?怎么这里又说黛玉?”里南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每支曲子‘或咏叹一人,或感怀一事’,所以《终身误》曲不可能是说黛玉和宝钗的,而是专门说宝钗的。里面虽提及了黛玉,和《枉凝眉》曲中提及贾宝玉的作用是一样的,是为了烘托出宝钗婚后的不幸福才写的。因为黛玉虽死了,但却永远活在宝玉心中,成为二宝婚姻中挥之不去的第三者。这支曲子是以宝玉的口吻说面前站着的是薛宝钗,而他的心中却一直想着林黛玉。也就是说,红楼十二支曲,是按照‘金陵十二钗’正册的顺序,一人一支,有序排列的。所以,‘金陵十二钗’正册的第一名,并不是林黛玉薛宝钗的并列,而是薛宝钗,第二名才是林黛玉。”听到此处,尤兰恍然大悟,说道:“我说呢!本来一一对应的曲子怎么平空多出来一支,原来黛玉和宝钗不是一支曲子啊!怪不得红学家现在都还众说纷纭呢!”
忽听下课铃声响起,尤兰抬头一看,昔日一下班都作鸟兽散的众位老师,今儿非但没有急着离开,还个个睁大眼睛望着里南,好似想让他继续讲下去,反应过来后,纷纷对尤兰说道:“尤老师,这是你教出来的天才啊,将来又是一个伟大的红学家。叫啥名字啊?”尤兰笑道:“我哪有本事教他啊!他水平比我高多了!他叫库里南,是新转来的!”一个年纪大的男老师道:“这个姓咱们县不常见啊!”一个年轻女老师,忽然说道:“这次那个唯一不及格的,好像也是一个很古怪的姓!”尤兰笑道:“就是他!”众老师一听,顿时都无了表情,纷纷转脸走开,有的临走时还小声说道:“怪不得不及格,天天光研究这些歪门邪道!”
尤兰见众老师都走完后,对他笑道:“他们这都是职业病,只认分数!”虽然尤兰如是解释,里南心中还是不甚舒服。两人继续做战东的课件,到第四节就下课才做完。尤兰见他情绪低落,所以一做完就让他带着回去了。
里南将书放回教室准备去吃饭,但到了教室,发现仅有田英素一人在西北角落里低头看书,顿时有些激动,心中暗道:“今儿果姐姐给我制订的‘登月计划’,第一步就是要先找个机会,此刻教室中只有我和她,岂不是天赐良机。”于是很快忘掉刚才的烦恼,轻手轻脚回到座位上,从费海理书架上抽出一本参考书,找到中午他问的那道题,假模假样地看了两分钟,然后悄悄地来到英素桌前,说道:“同学,有一道题目想了很久也没有思路!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英素显然不知里南何时进的教室,听他说话,略微一惊,抬头一看,是一个小个子黑男生,晶蓝的眼睛正在盯着她看,想了一下,伸手接过他拿的书本,翻开见上边写道:
英素看了一眼,见这题的题干虽简短,步骤却繁琐,觉得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出来,抬头轻启朱唇,低语说道:“你先去学习吧!我算出来后告诉你!”
里南离开后,英素就开始分析此题。只因第一眼先看见了x>0这个条件,英素觉得将这个x乘到右边再移到左边,就可以用老师今天所讲的判别式法解决。思路一通,就轻声叫道:“同学,你过来吧!”
里南回到桌位上,忐忑不安,此时见英素招手叫他,如坐了弹簧一般,迅速跳到她面前。英素并不看他,低头用手指着刚才的题目将她的思路说了一遍。里南一边听一边暗笑道:“思路虽清晰,方法却笨拙。”外表却佯装激动地说道:“就是啊!我咋就没想到这个方法呢!同学,你真聪明!以后可能还会经常麻烦你呢!”
英素抬头冷眼看了他一下,本不想和他闲话,但听他这样说,冷言说道:“咱们班这次考试不是有一个数学考满分的吗?你应该去问他啊!”里南心想:“按果姐姐的计划,‘假痴不癫’的后半部分,应该显示自己的能力,让她心里有落差。”想到这儿,笑道:“数学考满分的人,就是我!”英素一听,不禁抬头,问道:“是你?你叫啥名字!”里南见她有些怀疑,闷声说道:“库里南!”英素又看了他一眼,心中自思道:“原来他就是语文考不及格的那个人啊!数学咋会考满分呢?既然考了满分,为啥还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想来想去,终于得出结论,他应该是和全坤迪一样,是抄袭来的分数。想到这里,又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学习了。
里南见英素竟用蔑视的眼神看他,不解何意,又见她低头不再理睬自己,只好悻悻返回座位,郁闷得饭也不想吃了。
这时,同学们陆陆续续从食堂和宿舍回来了。费海理也混杂其中,一见里南在教室,激动万分,跑到过来问道:“师父,你下午干嘛去了?对了!中午那道题你还没讲呢!你教教徒弟吧!”此时里南心情正低落,不想动弹,就随口将刚才英素所教的方法告诉了他。海理听了,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后,低头在演草纸上算起来。
晚自习的第一节永远是数学课,梅老师也永远准时来到教室,随时准备着为学生答疑。这边费海理在草纸上反复演算后,小声说道:“师父,这个方法咋解不出来啊?你来看看!”里南见他不像开玩笑,亲自算了一遍,果然不对,又看了一会儿题目,笑道:“我再教你一个简便的方法!”说完就在演草纸上将新思路说给海理听。海理听完,忙忙地又开始演算了,不一会儿就顺利解出来了,对他赞不绝口。里南得意洋洋,连忙写了一张小纸条:“同学你好,下午你教给我的方法,我解不出来!你试试吧!”然后折了起来,在外边写道:“请传给田英素!谢谢!”
将纸条传出去后,里南就不停地在脑海中想象着英素会有什么反应,但等了二十分钟,那纸条却如泥牛入了大海一般,再也没了回音。
又是焦虑又是失望的时候,忽见前边女生转过头来,匆匆扔下一个纸条就又扭了回去。里南一见纸条回来,激动不已,赶紧打开,只见他的字下边又有一行工整的钢笔字,写道:“我算了一下,果然不对,也找不出是那里出错了!你还是问老师吧!”里南看完,差点笑出声来,提笔在另一张大纸上写道:
写完,递给海理。海理问道:“师父,这是啥啊?”里南假装不经意地答道:“她问了你刚才问我的那道题,我也给她讲一下!”海理笑道:“那她岂不是成了我师妹吗?”说完做了个鬼脸,将那纸条传了过去。
此时里南心情虽很愉悦,但因为没吃晚饭,肚子在暗地里咕咕叫,想赶快出去买点儿吃的。一直等到下课,英素也没有回信,里南想那回信也不可能来了,正准备站起身冲出去,忽听北边有人喊道:“库里南!”里南回头一看,只见英素那矮胖的女同桌正在向他招手。里南知道英素在叫他,心中狂喜,不顾饥饿,缓步踱了过来,微笑着说道:“你是叫我吗?”那女生嗔道:“不叫你叫谁?谁还叫库里南?”原来田英素同桌名唤陶杏儿,身材丰腴,口齿伶俐,一句话将里南说得哑口无言。看着他尴尬的窘态,杏儿笑道:“不是我叫你,是我同桌叫你!”里南赶紧转向英素,问道:“你找我啊?”英素说道:“…………”
欲知英素有何言语,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