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顾林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唇上还余留着方才一吻的冰凉。
“连这种时刻你也要走神。”带着愠怒,傅渊回视着被自己囚困于身下的她,“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有多低埃?”
低埃?怎么可能低埃。
可顾林汐在傅渊身下说不出话,现状让她身体紧绷不安,最重要的是她明白现在不论她说什么傅渊都不会再信她了,曾经的她在傅渊面前起誓不会再骗他了,现如今一切成空谈。
傅渊的手指拂过顾林汐脸颊的轮廓,冰冷,他开口,带着悲哀:“又是这种无辜的表情,师尊,我与你相识相知数十载,却不曾知你的演技已这般炉火纯青。”
这便是最可悲的了吧,亲手给他下醉魔草的她,当初也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不是这样的......”
刚出声又被一吻淹没,这一次傅渊没有再选择耐心听她解释,死抵着她的手松开,向她的腰间游移,丝绦被灵巧的手指轻易挑开,第一次,顾林汐感受到了男子的情欲,平时如柔柳细水傅渊,现在却变得无比强势。
薄衫不知何时被剥解,温热的肌肤被冰凉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抚过,顾林汐头脑朦胧的在傅渊交织的欲海中沉浮,忘记了反抗,也或许是在下意识中,她根本不想反抗。
忽然,身体毫无征兆的被贯穿,带着撕裂的疼痛一齐涌醒了意识,顾林汐疼的闷哼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好痛......
然而傅渊没有再如往常那般温柔顾及,在她的身上开始律动。
疼痛使顾林汐开始恍惚,独独身上人的脸看的无比清晰,细汗沁在额间顺着柔和的轮廓滑落,白皙的肌肤莹上一层薄薄光泽,连肌理都如此明晰,清浅的凤眸望着她,似拢了一拢流雾,无比暧昧。
“好痛,渊儿,好痛......”顾林汐开始求饶,殊不知这怜人的模样只会高涨男子征服的欲望。
傅渊倾下身,俯在顾林汐耳畔,细密的吻由耳廓慢慢游移落至颈项,声音暗哑,带着急促的喘息:“等会便好了。”
“不要,不要了!”听闻傅渊没有停下的意思,顾林汐挣扎起来,妄想逃离。
旋即一只手扼住她的腰部,不得她动弹半分,明明是一双如此漂亮纤瘦的手,力气却极大,顾林汐绝望了,疼痛席卷全身,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漂亮的杏眸里蕴着莹莹泪花,两颊泛着春潮,顾林汐低低的啜泣着,粉腻酥融娇欲滴模样,傅渊看着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她,更难以把持。
“啊......”陌生的快感忽然涌起盖过疼痛,一声娇媚自顾林汐口中传出,瞬间她愕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似乎傅渊喜欢这种自他身下而来的婉转承欢之音,他拉开顾林汐的手与之五指相扣,顾林汐干脆咬住唇,死死不让自己发出这羞意满盈的声音,看出她的意图,傅渊再次吻住她,温湿的舌尖撬开的她的唇齿。
“嗯......”娇柔的声音在两唇之间响起。
傅渊这才满意的离开了顾林汐的唇,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下颌,冰凉的两指伸入她的口齿,抵在两齿之间,阻止她再次咬唇不发出声音。
再也克制不住,床笫之间的靡靡之音与双腕上沉闷的锁链在房间内充斥,暧昧至极。
这一场春情顾林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傅渊终于停下时,她已经意识泛白。
扯过薄被盖过顾林汐的身子,傅渊随手将一件玄色薄衫拢上身,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他起身准备离开。
顾林汐用余留着的力气拽住傅渊的手腕:“我随你回魔界的话还算数吗?”
斜目瞥了一眼春潮还未退散的脸,傅渊道:“你觉得呢?”
顾林汐一手掖着胸前的被子,失落的垂下头,手掌间传来挣脱的力量,她猛然拽的更紧了些:“那你下一步要怎样?还要与九大派为敌吗?”
“不然呢?”
不然呢?不然呢......
顾林汐心口一阵瑟塞,所以不管自己再做多少的努力,傅渊还是要走上那条覆灭之路吗?
“不要这样,好不好?”几乎是哀求着。
“不要?”傅渊的语调还是平稳没有情绪,似乎刚才两人的情欲交织已经完全退却,“可是我在哀求师尊不要的时候,你总却与我的哀求背道而驰。”
灰隐的杏眸粼粼波动着,顾林汐哑然,这次傅渊没有了任何情绪,他若是如第一次见面一样情绪不稳的发狂一场,亦或是冷冰冰的与她置气都好,她还觉得有回旋的余地,可这一次,她深感到了无可挽回的害怕。
见顾林汐呆呆的不说话,傅渊坐回床沿,指尖轻柔的别过她耳边的碎发,目光弥留在顾林汐脖颈肩锁上的青紫,而后缓缓说道:“师尊知道邪容吗?”
猛然抬首,对上傅渊粼粼深眸,顾林汐简直不敢信。
邪容是何物她怎可能不知道,乃世间第一邪兽,人仙两界皆得而诛之,只有邪修魔道容之,故得名邪容,百年前它被十大派的先贤联合均衡镇压,此邪兽存活上万年,能力通天,最重要的是它能蹋碎人魔两界的结界屏障,若真让邪容现世,后果不堪设想。
可谁也不知道邪容现在被镇压何处,傅渊怎能知道它现处何处?
似乎是看穿了顾林汐的想法:“我早已知道邪容所在何处,只欠解除封印邪容之法了。”
“不行!”顾林汐攥着傅渊的手愈加用力,“你可知道这是违逆天伦正道,终究会自食其果的。”
傅渊出奇的冷静,那双幽邃的眸子似乎蕴了茫茫苍穹:“师尊是在乎天伦正道,还是在乎我自食其果呢?”
“自是在乎你!”顾林汐毫不犹豫的回答。
敛眸嗤笑一声,傅渊脸上终于了表情。
“你还是不信我?”顾林汐满心焦躁,迫切的想阻止傅渊的想法。
“师尊问我信不信。”傅渊顿了顿,“倒还不如问问自己信不信。”
见傅渊还是一丝都不愿相信自己,顾林汐急了:“你若是不信大可把我的心剜出来看看,骗人的心是黑色,你看看我的心是红是黑!”
“心?”傅渊的目光垂落,落在顾林汐的胸口,纤白的手覆在心口,感受着心脏律动,“你明明知道我爱你至深,根本不会剜你的心来看。”
是啊,自己明明知道的,傅渊怎会剜她的心来看。
顾林汐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傅渊起身,拢着她的发丝与侧颊轻轻落了一吻:“安心的在这待着。”
停顿片刻,他又道:“别妄想着逃跑。”
顾林汐就保持着在床榻上的坐姿怔着不动,直至落于她一吻的人离开,房门合上的声音传进耳畔,她还是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