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里颇为忙碌,便没了记事的闲暇。主要得赖民谊先生胡来,先是叫沪上自张群部长下,几无一人得见汪公,据闻连孔副院长也是走了巧爷爷的门路,方提前晤了汪先生。上船问访者寥寥,淞沪的军长个个骂娘。乃光叔与我一并去找曾叔,未找到,只遇上了方船山,于是一并吃了个便饭。
也是那些日里,乃光叔要我去访新到上海的廖夫人及孙夫人,我去了,结果只听见些联俄联共的胡话,知道夫人们早已不察社会的火光在何处,早是随先生们去了,便不再多讲,更不提汪先生的事。没必要去用这里正活着的热情去扰夫人们已枯死于二十年代的旧梦。
周六离沪前,先是于谷二叔家坐了一会,自三叔处领了份牵引群众欢迎先生的活计。然后去楚叔叔家里坐了一会儿,叔叔买给我一份卡蓝翟的蛋糕,量极大,竟吃不了,很是美味。夕便最爱这一甜口,可惜在北平却是吃不着的,下次定要叫她来尝尝。
汪先生周围的人怕极了记者,哪位也不许我们引记者来与先生照张相。汪先生陈夫人见我忙碌,很是高兴,汪先生拍了下我肩,说,“中国的未来就靠应穹这样积极明朗的青年”,我于霎时间涌出了泪,深感自己未负三叔的期望,以及自己作为青年的责任。汪先生现在仍极忙,然后日,璧君夫人已于三叔家宅定了属于他们亲近同志的晚宴,夫人和先生都指明了我也能去。早知这样,真当把夕带来,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中国的明日。
今日不写了,往后再补补近来的见闻。还有新得的书要读,也要给夕写信,好好说道眼前明媚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