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本能地拉着上官冉往人少的地方跑，而不是随着那些逃窜的月人一起往某一个方向。这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大概在暴动开始的三分钟之后，那些月人就开始折返，跟在后面的，是一个提着两把骨头菜刀，闲庭信步地赶着“羊”的作战员。
幸好，幸好，莫凡看到这一场景，拍拍自己的胸口舒着气，而且看起来萧廷浩的目标也并不是她们，而是其他的什么月人。就是嘛，上官冉这种肯定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用不到他的。
她们两个人也没跑多远，也不过就是跨过了一个分界线，姑且算是在分界线附近找了一个能坐的地方又不太打眼的地方休息片刻。
“为什么要跑啊？”上官冉喘着大气，不明所以。
“就戴眼镜的那个。”莫凡指着萧廷浩，说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最好不要靠近，不信你看。”
可不是，他的目标虽然不是上官冉，可一挥刀，也不管是人类还是月人，都会受到波及，他根本就不在意会不会牵连到无辜。
在地下，这很常见，可是对于特别作战员，他们毕竟是政府的工作者，一般人总是会认为他们一定会顾及到普通人，却忘了地下就是地下，地下不遵循地面的规则，在地下的人一并被认为是没有身份没有资料的人，所以不论是谁，只要在地下，就不被庇护。
本想着跨过了分界线，萧廷浩这群特别作战员就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或许就可以隔岸观火了。可谁知道，这群人下了地下，就完全不守规矩了，管你什么分界线，叮呤哐啷就是一顿掀，好多人类都在那儿骂骂咧咧的，月人也都生气的瞪着眼睛，看着想要动手的样子。
莫凡看着他们这么挑事儿，肯定不是闲了没事儿干下来发泄发泄的，倒像是故意让这里的人生气，就等着他们动手的。
这时，一个调皮的声音从莫凡和上官冉的背后响起：“看我，哈罗。”
也没等两人有什么反应，一把大斧头就从两个人中间砍了下来。
上官冉反应慢，到底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差一点就要被伤到了，幸好莫凡还算是被训练过的，眼疾手快，一把就把上官冉推了开。
莫凡非常的不高兴，她们明明什么也没干，对其他的月人就是挑衅挑衅，为什么到了她们直接下斧头了。她本就不喜欢突如其来的事情，尤其还是这种下手就要人命的事情，这令她一改平时的淡定，有些烦躁。
谁想到，这人不但不打算放过她们两个良民，还对莫凡做了个鬼脸，接着就是顺手对着莫凡一个横劈。
斧头到底短，莫凡退了两步就躲过去了，还对上官冉使了个眼神让她躲远点。
“哎呀，好厉害哦，你认不认识仓鼠？嘿嘿，我刚才看你看到我们组长就跑了，就猜你一定有问题，我实在是太聪明啦！”这人倒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停顿有没有给对手机会，一脸的自信，笑得可开心了。
莫凡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她从来没见过那么蠢还那么自信的人，羊储玉和这个人比简直好了不知道多少，好歹人家不会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就盲目行动。虽然看到人就跑是可疑了一点，但怎么就和仓鼠有关系了，真想送他个大白眼。不过，莫凡至少知道他们在这里的目标是谁了。
那人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莫凡的任何回答，所以也懒得再问，直接右手拿着斧头迅速转移了身体的方向，朝着莫凡的后腰砍去。
莫凡腰一弯，几乎是贴着那斧头的刀背，翻了个跟头避开了这一下，然后顺着势，一手撑地，腰腹用力将整个人一抬，对着那人还没转回来的后脑勺就是一腿。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莫凡是丝毫不会留手的，管你是谁。
大约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种动作方式，那人对应地慢了一些，挨了后脑勺那一下，懵了一会儿。趁着他还晕乎的几秒钟，莫凡又给了他一个巴掌让他再晕乎一会儿，立马就又拉住上官冉往更远的地方跑去。
“你，你这么厉害啊。”上官冉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凡，心里也大概知道了莫凡绝不是普通人。她能毫不顾忌的在花蛇的地盘晃悠，又能极快地应对那些传说中地特备作战员的攻击，很大的概率就是，她与西山月有一定的关系。
上官冉并不喜欢西山月，但她喜欢莫凡，她猜测莫凡应该是和某个西山月重要人物有联系，因为西山月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不知是什么背景的酒吧里，他们非常的谨慎，但目前也只是猜测。
莫凡并没有多余的的精力去揣测上官冉此时的内心，只能呵呵笑了几声，应付一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会打架。
地下城很挤，说是跑，其实根本跑不起来，充其量算是以比平常快个几倍的速度在人群里穿梭。而那位被莫凡打懵了几秒的蠢人早就已经回过神来，正在往莫凡去的方向飞速移动着。
一个人到底是比两个人快，上官冉又没有受过训练，平时又过着这种并不太健康的生活，自然就把莫凡本身的速度拖慢了不少。
“啊——”随着人群的一声惊呼，莫凡受到了第二波的攻击。
这次那人可不一样了，以极高的频率向莫凡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在本身就不是特别亮的地下城里，他的骨白色斧头就像是一闪而过的白光似的，有些晃眼。
作为被攻击对象的莫凡只能一次一次的闪开，她本身今天来就不是大家来的，就算是料到了这人会跟过来，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手边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何况还是面对着比自己厉害的，同事？说真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如今和自己人打的场面，这下估计彻底能算是一个月人了。
这时，人群中的某一处，向莫凡扔来了一个好东西，铁棍子。
莫凡很想谢谢这位兄弟，但也很想揍一下这位兄弟，行吧，那就打吧。
她看着非常喜欢炫技的对面这位，如此高频率的攻击，能造成大伤害的倒只有几下，其他大多都是让你分不清哪一下才是重点的花招。她虽然眼睛没有那么好使，但直觉却是非同寻常的准确，很快就抓住了他攻击的特点。
既然看明白了，她也不打算掩藏什么，甩着手中的棍子，一下一下就把攻击给弹开了。
人群里的月人看着这一幕，都恨不得拍手叫好，但实在是不敢，就怕万一那斧头男生气了直接转变攻击对象。在地下城，自己不遭殃就很好了，所以周围一定不会有人来救。
“诶，你也好聪明哦。”
那人看到自己的攻击被弹开，竟然有些兴奋，越打越开心了，还转变了攻击节奏，慢慢地将原本的攻击方式给转换了。
莫凡真心不想和这人耗那么久，可她也知道动真格的话自己一定是打不过的，只能出其不意，迅速地将两手抓牢棍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那人狠狠捅了好几下，直到最后她知道成了那么一下，一棍子甩那人脸上，将棍子往那人身上一砸，扭头就跑。
这次她们算是学聪明了，不横向跑了，直接纵向跑，只是往上的口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堵住了，就只好往下，到达了地下的第六层。
“予湳？怎么样？”
“组长，你骗人，这两个人一个不会打，另一个我让是让了，但你看我脸都被打青了，你还说她们绝对有问题，哪里有问题，西山月的人根本就不是这么打的，他们是能拖住一个是一个。肯定也不是旦月井，要是那群井里的，那她最后肯定得确定我死了才跑。”刚才那个斧头男一脸委屈地在萧廷浩面前说着话，还时不时摸一摸自己被打青的小脸蛋，“你确定你见过那个把自己蒙地爹妈都不认识的女的吗？她都蒙成这样了，你还能认识？”
萧廷浩摸着自己的下巴，努力想回忆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个看见他就跑的人，可就像林予湳说的，那人露出来的只有眼睛，其他地方都被口罩和帽子遮住了，单从容貌上无法辨认，那身衣服说实话他也没有见过，而且运动服太过于宽松，身形更是看不出，只是如果他没见过，又不是月人组织里的，为什么看见他要跑。
“那女的有什么特征？”
“没什么特征，什么特征也看不出来。但这个人太软了，她刚才弯下去的时候我都感觉跟没骨头一样，这种我记得好像... 嘶... 我不记得了。”林予湳望着上方，挠了挠头，实在想不太起来。
“和扶京城那位一样，是吧。”
“对！”林予湳瞬间就回忆起来了，没法拍手，只好拍了拍自己的斧头。
萧廷浩推了推眼镜，他不记得扶京城最近有派人过来，像那位一样有着柔软筋骨的人更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进入临碑城，而且如果她来了，他们作为高级组的成员怎么可能不知道，况且，她甚至都没有学生。
“关于这个女的先不要留档，就当作没遇到过她，我要先和那位确认一下。”
“好嘞！”林予湳说完，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本来这件事就是萧廷浩额外给他的一个任务，所以该是去做原本的任务去了。
今天萧廷浩带着自己的组员下来，是因为发现了之前接到的大仓物运于地下城的生意有一些往来。这也算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地下城的人口与地面的人口可以说是旗鼓相当，甚至比地面上的人口更多，所以任哪家公司都不会放过地下城的生意。只是，刑事课在帮忙搜集信息的时候偶然捕捉到了一句不怎么连贯的消息，在萧廷浩他们看过之后发现是西山月仓鼠那一支用的暗语，才确认大仓物运与仓鼠一定有联系。
知道了这个信息，萧廷浩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刚好，最近西山月太安静了，他担心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大的计划，比如针对去年那次基地袭击报复一下什么的，就想要来下面学着月旦井的样子给西山月来点儿惊喜。
这次他选的这片区域一直是群龙无首，什么样的人都有，那就不可能没有西山月的人，他们看似没有踪影，实则是真正的无处不在，不会有哪个角落没有西山月的存在，如果没有，那只能是没有发现。
目前来说，他的方案虽然没有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但是这种操作一定可以打乱原本的秩序，而且他们捕捉到的那句暗语也是和这片最多的加工品生意有关，他们只需要等，等到西山月的人决心开打。
至于月旦井，那是完全不用担心，他们忙着帮助那些逃窜的月人和被打烂的摊子呢，没那闲工夫，就算要打，也会在后头。
“穷小子，这么嚣张？”一个满身肌肉的男人走到萧廷浩的面前，举着手中的狼牙棒，赫然就是要干架的样子。他的身后还有几个男人，也是手持着狼牙棒，只不过都没有前面那人块头大，身形都不同，还有一个女人。但他们都有着一个特点，戴着仓鼠面具。
这是西山月的应对方式，自从他们在去年十一月时对自己的哥哥使用过这个策略之后，他们的“仓鼠”明显多了起来，仿佛是这个方法用的顺手了，几乎所有需要仓鼠出现的时候都要找上好几个人来扮演他，现在都有女人来扮演了。
只是这一次只不过是引起一场骚乱，就用得着仓鼠出现了？萧廷浩一时间想不明白，会不会他们是打算放弃仓鼠，所以才做出这样的行动呢？
“叫我穷小子，那应该是认识我了。”萧廷浩与各种月人交过手，一点儿也不怯，反而笑着说道，“那戴着面具有什么意思，你们都戴一样的，我倒是认不出了。”
气息已经平复下来的上官冉总算是明白自己刚才经历了一些什么了，脸色煞白，抓着莫凡的手都还有些抖。
“我们，不会被记下吧？我们明明都没有做过什么呀，会不会是因为你拉着我跑了啊，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上官冉自己也不知道，本来今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想要下来逛逛，却没想到遇到了那群传说中的特别作战员，遇到也就算了，还亲眼看到自己的同行者与他们打了起来，她一下子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处境。
看着她如此紧张，莫凡也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在今天下来，就不会让她遭遇这些了。
遇到萧廷浩完全是突发的状况，原本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框架之内进行的，只是那个语出惊人的大爷有些小意外，其他完全就同自己想的一般无二。
在这次之前，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是邹茜制定的，就算去年那次是自己行动，但也并不和作战计划冲突，甚至不算是什么任务，可以算是一种锦上添花把，就是最后也没添成就是了。然而这次不仅是真正的单独行动，还完全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实行的，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谁让两个组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混进月人里呢。
“你放心，他们不会管你。”莫凡安抚道，“他们大概只是想看看我是谁，毕竟我在地下都蒙成这样。”
“那你会不会有事啊？”
“没事，我有钱。”
听到莫凡这么说，上官冉就安心了不少，大约是有钱人家有些门道，可以安排些什么。这样的事情很常见，队长就属于这种人。
地下六层上官冉比较熟悉，是她经常来的地方，因为这里不像上面那几层杀伐气那么重，各种各样的生意也都有，地面上有的这里也会有一些。从这一层开始，再往下，基本就是月旦井的活动范围了，他们驻扎在这里，生活在这里，这也是为什么地面上看不太到月旦井的人。
“我带你走走吧，本来就想来这儿的，也刚好把刚才的事情忘掉。”
这次有些惊喜的倒是莫凡了，刚才还那么慌慌张张的上官冉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有了逛街的心思，这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了，怎么说都该还余留着些惊魂未定的意思才是。这么看来，这次倒也没有白来，只怕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经历刚才的一切就不会看到上官冉的这些反应。
“你平时都来这儿？”莫凡问道。
“对啊，这边我经常会来，什么都有。”
“那上面呢？”
“上面啊，我不太去，最多就是路过一下，上面太吓人了，但是这里开始就不会了。”
莫凡从来没有到这里来过，她之前活动的范围都在最上面一层，也就是一开始她带着上官冉去的那一层，毕竟也不太有在地下出现的需求，也就没有再往下走。既然上官冉愿意带她看看，那就看看，她记得姚宏有说过什么地下不地下，万一有什么能用的呢。
两个人一边走着，上官冉一边给莫凡介绍了一下大概的设施，令人震惊的是，从这一层开始，居然是有居住区的，就和地面一样，地下城居然是有常驻居民的。总体上，月人和人类的数量差不多，而月人居住的地方会离地面更近一些，他们是需要每个晚上都去地面的。
“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呀？”莫凡看着这么多居住在这里的人，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多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临碑城近百万人口，不能进不能出，地下怎么会多出来那么多人。
“地下城啊。”上官冉将重音落在了地下二字上，“总有和运输线联通的地方。”
这一点莫凡想得明白，只是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
实际上，地下城的历史与临碑城相当，这里有很多世世代代在地下生活的人，仔细看的话，他们的特征已经和在太阳下生活的人类有了很多的不同，但因为又时时刻刻能到地面上去，大的变化还是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临碑城总比想象的挤那么多。
“那家店是我们的供货商，那些酒精啊，原料啊，都是这家店来的。”上官冉指着对角一家看着规模就比别的大一些的店铺说道，“他们什么都卖，尤其是食材方面的，而且价格也不贵。”
供货商吗，看起来确实就像地面上的百货商店一样，除了简陋一些，里面的陈列杂乱许多，其他好像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这类店铺的存在，应该就是为了地下城居民普通的生存而存在的吧。也是，地下六层，虽然也不是不能去地面，只是每天爬上爬下总是麻烦，有这样的地方倒也不错。
见莫凡没什么反应，上官冉又继续补充道：“你喝的那些果汁都是从这儿来的。”
“嗯？”莫凡有些不明白，“不是新鲜的吗？”
那果汁她喝着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品起来也算挺新鲜了。
“不是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莫凡点点头，地下城原来还有这样的技术，在地面上，只有高级一些或者有钱一些的餐馆才会用，毕竟这个技术还没有平民化。这么想来，这样大的店铺有好像也没什么奇怪。
“你不好奇嘛？”上官冉依旧没有看到莫凡的情绪变化，有些按耐不住地问道，“我们店的供货商在地下欸。”
“为什么要好奇？有什么特别的吗？”莫凡不解道。
上官冉没有回答，不过她的表情似乎像是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一般。
“叮”的一声，上官冉收到了几封消息。
“我可能要上去一趟。”她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有些无奈，也有些害怕，“就刚刚那一层，我们... 朋友的铺子好像收到了点波及，我要上去帮忙收拾一下。”
也难怪，刚才那一层可是有萧廷浩那群特别作战员的，现在才过去了没多久，又要再上去，怎么能不害怕，都不知道他们离开了没有。
莫凡倒是不怎么在意，该上去就上去，反正她能应付，她只是没有想到刚下来就又得上去，那倒还不如刚才就呆在上面算了。
虽然是这么想，但她也不是傻子，刚才那个特别作战员根本没有想要把她怎么样，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把自己赶走，别在那儿碍手碍脚，谁让那放水放得也有些太明显了。原以为走了就了事儿了，到头来可能还是得再去面对一下他们，算是白费了那位蠢货的“好心”吧。
“要不然我先上去看看吧，都受到波及了，万一没走，你再上去不就麻烦了。”莫凡提议道。
是啊，万一还真没结束，自己一个人总比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起来的轻松些。
“这，不好不好，是我们的朋友，我上去就行了。”上官冉不知怎么有些紧张，手一直摇折，想要拒绝。
“小姑娘，上面打着呢，路都封死了，想上去只有经过那些个白衣服的咯。”一个有些矮矮的老爷爷手背在后面，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抬头笑着对她们说道。
“啊... 那... 一起去吧。”
“小姑娘，你朋友一个人行，带着你可就不行咯。”
莫凡看着那笑起来就露出那一口已经缺了几个的牙齿，有些沉默。而此时，那老爷爷已经递了一把匕首到了莫凡的面前。
她叹了一口气，拿过匕首就对上官冉说道：“我去一下。”
原来事情真的还没完。
“那我给队长说一声。”上官冉看着已经转身走人的莫凡，本想跟着一起，却被那个老爷爷拉住了，只好这般喊了一句，又回头有些愤怒地问着那老爷爷，“你是谁啊，你干嘛拉我？”
又是“叮”的一声，上官冉收到了另一条信息，是告诉她已经不用去了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