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身上怎的脂粉味会如此重,莫不是这男人也开始涂脂抹粉了?”
孟良一回府,孟欢长便嗅到了那股浓重的脂粉气,定是刚刚在高慕卿的处所沾染上的!
“你个坏丫头,竟然笑话我!”
“妾身怎敢笑话王爷,若非如此,难道是王爷嫌弃妾身年老色衰,已经入不了您的眼了,故此转投了其他女子的香闺之中?”
孟欢长话音未落,孟良便一把揽住其腰,故意将其身体放低,孟欢长毕竟是个女子,在怎样也拗不过孟良,眼看自己就要跌倒在地,她只好乖乖用双手环住孟良的脖子!
“怎么?夫人牙尖嘴利身手又好,怎的还要本王扶着呢!”
“你…你,明知顾问!竟然偷袭我,放开我!”
“本王若是放手,夫人可撑得住?”
虽说成婚多年,可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还是会令孟欢长脸红心跳,孟良见孟欢长羞红的脸,心中不知多得意,竟仗着身形的优势,又将孟欢长的身体放低了几分。
“孟良,你快扶我起来!”
“那怎么成?除非…”
“除非什么?孟良,我快撑不住了,你快扶我起来!”
“除非…”
说着,孟良便轻轻吻上了孟欢长的额头,这一吻便是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也只有孟欢长才能令孟良如此心甘情愿的独守一人,深情久伴。
“果然,还是夫人的脂粉味最香…”
得偿所愿的孟良便不再捉弄孟欢长,稳稳的将其扶了起来。
“就知道花言巧语的,老实交代,身上的脂粉气是在何处沾染的?”
“夫人这是打翻了醋坛子呀!如此的拈酸吃醋可不是夫人的惯常作风呀!”
虽然嘴上在笑话孟欢长,可她越是吃醋,孟良心里越是高兴!
“那是…那…算了…你不说就算了!”
“我说,我说,夫人别急嘛!”
“那你快说!”
“好好好…夫人可还记得那南平前来献礼的圣女高慕卿!”
“孟良,你怎么敢招惹她?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孟良还未来得及辩解,孟欢长便有些气恼了!
“夫人别急,我当然不会随便沾花惹草,我的眼里只有夫人而已!”
听到孟良如此说,孟欢长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那王爷为何突然提起她?”
“还不是大王!”
“大王当真对那高慕卿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不是嘛!而且大王现在已经被那高慕卿迷的七荤八素,我听宫人们议论,大王最近连王后处都甚少留宿!”
“明眼人都瞧得出,那高慕卿就是南平老王有意安排的,献礼之事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要说她高慕卿是个正经女子,此事倒也未尝不可,可那高慕卿的做派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狐媚惑主的劲头,大王到底还是年轻,看来这美人关真是不好过呢!”
“夫人说的是!那高慕卿除了美艳动人,妖媚功夫了得外,心思也是极深的!夫人可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他国来使,自然是下榻驿站,纵使她再有本事,也不能直接宿在宫中吧!”
“她如今留宿在永乐侯文家的一处私宅之中!”
“文家?难不成她与文家有亲戚?”
“亲戚倒是没有,可她初到蜀国便已经搭上了文家这棵大树,恐怕是铁了心要留在蜀国了!”
孟良并未提及高慕卿对自己多有逾矩之事,只是将其私下向文家靠拢之事说与了孟欢长!
“文永希虽为永乐侯,但却甚少参与朝廷之事,文家又一向将心思放在生意上,家财丰厚,加之永乐侯爵位的庇佑,高慕卿向其牢笼,确实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可她才到这都城几日便已然住到了文家的私宅,可见这女人不可小觑!”
“王爷说的是,可大王的意思又不好直接违背,只能暂且遂了大王的愿,将其收入宫中倒是无妨,但决不能加封,只能如当年的云夫人一般养在宫中!”
孟欢长此话一出,孟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夫人还真是与我夫妻连心,我也是如此向大王提议的!”
“大王可同意了?”
“大王虽有不悦,可终究还是应下了!”
“如此,王爷便暂时安心吧…”
孟良离开后,高慕卿独自坐在房中许久,连晚膳都未曾用过,文家的吃食用的可都是上乘的食材,丫鬟只以为她是生了病才对饭食毫无兴趣。
“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秉永乐侯为小姐请位大夫来瞧瞧!”
“不必了!小雨,你说母亲如今在南平的日子是否好过?”
“小姐放心吧!大王不是答应了小姐嘛!只要小姐能顺利坐上蜀国王后的宝座,长公主便可锦衣玉食,安享此生,不会再有人对其非议!”
“话虽如此,可舅舅一向喜怒无常,况且他才是南平国君,即便他矢口否认对我的承诺,我又能耐他何?倘若我未完成舅舅指派的任务,那母亲的日子将会异常艰难!”
“凭小姐的姿色,那蜀国小皇帝早就对您垂涎欲滴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册您为妃的,王后之位自是指日可待!您若是真的能顺利坐上王后之位,还怕大王不认账嘛!况且,即便大王真的赖账,到时您大可以王后之尊将长公主接到蜀国来颐养天年!”
小雨说的没错,但这却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况且高慕卿在重遇孟良的那一刻就已经心猿意马,只是她母亲的生死安危全部系在她的身上,不容得有一刻放松!
其实高慕卿在幼时便与孟良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她还跟在乌孙王左右,乌孙王去到何处都会将这个女儿带在身边,那时的高慕卿远比现在要自由快活的多。
对于年幼的高慕卿来说,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能名正言顺的对乌孙王称一声父亲,自小她便问过自己的母亲,私生女就不配有父亲嘛?只是母亲也无法将其中原委向其讲明,直到此次受南平老王的指派前来蜀国,临行前,母亲告诉她,她并不算是私生女,自己与乌孙王早有婚约,只是南平老王认定了乌孙王与夜郎王私下勾结,窜国谋反,不许王室之人与其有任何瓜葛,连乌孙王亲生的女儿都要随王室姓高。
乌孙王虽为人臣,但却是个热情奔放的汉子,行事洒脱,不拘小节,与周边许多国家都有交往,并时常会带着高慕卿前去游玩一番,这才有了高慕卿与孟良的一面之缘。
彼时的孟良还是个风流潇洒的少年,弹的一手的好琴,高慕卿在随乌孙王入宫觐见先帝时瞥见了在浮碧亭中抚琴的孟良,那翩翩公子的俊俏模样便深深的印在了高慕卿的脑海中,虽只有匆匆的一面之缘,高慕卿却为了孟良而苦练琴技,为的只是有一天能与其琴瑟和鸣。
怎奈转眼岁月已暮年,再遇孟良时,他已有了妻室,不再是高慕卿一心期待的那个少年,所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大概就是这般的无可奈何,高慕卿总是想要拼尽全力的追赶上孟良,奈何光阴不等人,而且她的身份注定今生与孟良无缘,只是,能够再见到心中挚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阻挡的诱惑,这也是高慕卿答应南平老王的原因之一,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再见孟良了。
尽管高慕卿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绝无机会向孟良表达心中压抑已久的爱慕之情,但当孟良找上门来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孟良,即便被他当成是狐媚子也无妨,孟良避及男女之礼,即便高慕卿靠的很近,还故意用指尖拨弄其手心,他也并未抬眼仔细瞧过这位曼妙的女子。
但孟良越是躲避,高慕卿越是想抓住这点滴的片刻将孟良的样貌清楚的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虽然孟良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但他那俊俏的模样和清澈的眼神还如初见时一般无二,从未改变!
高慕卿的聪明之处便是不介意外人如何看待她,虽人人都说她是狐媚惑主的红颜祸水,她却并不放在心上,诟病之声越是强烈,她越是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孟良,贪婪的享受着可以注视他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