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一声洪亮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众人纷纷望向从天而降的宇文拓,他一身锦衣黑袍,与台上白衣飘飘的叶铭大相庭径。
“来者何人?”白鹤仙人问道。
“在下乃是漠北无名小卒宇文拓,云游此地,见这武林大会甚感兴致,不知可否让在下也来小试牛刀。”宇文拓毕恭毕敬。
众人议论纷纭,先不说此人来路不明,光是半路出道就已难服于众。
白鹤仙人思虑片刻:“武林大会本是以武会友,公子若想参与也并非不可,只是半途出现恐怕难以服众…”
宇文拓嘴角上扬:“不服者大可与我比试。”
峨嵋派的殷蔻初闻言便握着皮鞭,上台邀约。
宇文拓轻蔑一笑,背手飞跃上台:“看你是女子,我便让你三招。”
“不必了。”殷蔻初朝着他挥出皮鞭,他都无一例外地躲过了,她收回皮鞭却不见了他的身影,茫然四顾,冷笑声从头顶传来,她猛一抬头,与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四目相对。
“轮到我了。”
宇文拓眼神瞬间阴冷,一出手便招招歹毒,直击要害。殷蔻初被吓到,节节败退,慌乱地甩出皮鞭,却被他一把握住,她一脸惊愕,使劲拽他,却纹丝不动。他冷冷一笑,令她毛骨悚然,顷刻间她便被甩出了擂台。
峨眉派同门忙上前搀扶,殷蔻初口吐鲜血,晕厥过去。
“还有谁?”宇文拓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众人见此人来者不善,都默不做声。
寒莜担忧地望向叶铭,这个宇文拓到底想干什么?
白鹤仙人看向叶铭,叶铭点头示意。
两人伫立台上,四目相对,暗流涌动,还未动手便已疾风四起。
宇文拓一出手便直指叶铭要害。叶铭运功后撤,此人招式古怪,前所未闻,万不可轻举妄动。见他不出招,宇文拓伸出龙爪手攻去,被其运功制止。
两人交手之际,宇文拓轻轻开口:“你喜欢寒莜?”
叶铭看向他,后者邪魅一笑,一掌将其拍伤在地,叶铭嗑出一口鲜血。
宇文拓扬首示意他继续。
叶铭站起身来,方才已探清了他的招式,发觉其善于声东击西,目光所及反而容易被诱导。他索性闭了眼,以耳代目,宇文拓疾跑向他,龙爪手在距离叶铭不到一寸之处被他紧紧握住,随即,他招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反而比方才睁眼时更为如鱼得水。
台下众人纷纷赞不绝口,此人招法声东击西,若要破之,闭眼的确是最好的法子,然,此举也存在莫大的隐患,叶铭这般有勇有谋,是名奇才!
宇文拓逐渐败下风来,眼看就要被打下擂台,他伸出左手对准叶铭,叶铭猛地吃痛,宇文拓便趁机将其推下台去。
寒莜见状,飞快地扑到叶铭身旁,双手慌张地在他身上游离:“叶铭!你没事吧?”
叶铭见她神色焦灼,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慌乱地查看着他的伤势,移开了他捂住胸口的手。
“没事……”他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她却固执地扒开了他的外衣,健硕的胸膛裸露,果不其然!三枚银针赫然扎在了他的胸口!
“宇文拓,你卑鄙!你使诈!”寒莜指着宇文拓,咬牙切齿,眼里盛满了愠怒。
台上的黑衣男子不悦地盯着她的举动。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争议声此起彼伏,有不少眼尖的瞧见了宇文拓的所作所为,却碍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未开口。
白鹤仙人自然是了然于胸,站起身来:“宇文公子,念及足下是初次参与武林大会,此次暗箭伤人便不予追究了,然,公平公正起见,此番的武林盟主仍是清风寨寨主!”
此言一出,皆大欢喜。
秦傲天怒发冲冠地要向宇文拓宣战,叶铭急忙勒止。
此人心狠手辣,招招想要致人死地,绝非善类,傲天一腔热血难免会中了他的招。秦傲天担心叶铭伤势,便只好作罢。
回到客栈,叶铭侧卧在床,眼含笑意地望着寒莜忙碌的身影。
寒莜端了煎好的药汤走到跟前,见床上的人笑脸盈盈地望着她,不知怎的,脸竟有些发烫:“呐,草药煎好了,快喝吧!”
叶铭捂着胸口皱起眉头,装作疼痛的样子:“咳……”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她放下药碗,急忙凑近了查看伤势,却不料,被他一把拉入怀抱,她想要挣脱,他便环得更紧。
寒莜挣脱无果,索性放弃,趴在叶铭身上,姿势极其暧昧,她羞涩地别开头,不敢看他如炬的眼神。
“你是在乎我的,对吗?”
明知故问!寒莜看了他一眼,并不理睬。
“那日你为何去找宇文拓?”
一提这个便来气!她怒视他:“怎的?只许你叶寨主左拥右抱,不许我见异思迁?”
“我何时左拥……”叶铭顿住了,莫非那日她看见了?
“若你是指尉迟姑娘,那便是误会了……”
“误会?”她趁着叶铭松懈,挣脱出来。“我可是亲眼所见,叶寨主美人在怀,笑拥软玉,好生惬意!”
“我!”叶铭望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忽然笑了出来:“你……莫不是在妒忌?”
“你……”寒莜顿时被看穿了一般,脸颊通红,转身便要走。
“你还没给我喂药呢?”她没回头。
“我受伤了,手抬不起来!”她停下了脚步。
“你且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她犹豫了半刻,端起了药碗,坐在床沿。
叶铭配合地爬起身来,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日尉迟姑娘的确来找过我……”寒莜举着汤匙的手微微一抖,却故作镇定。
“她说她心仪于我。”
为何心中竟如同烈火般灼灼中烧,异样得很,她心神不定地低头晾着汤药,耳朵却仔细地捕捉着他的声音。
叶铭在她耳畔低语:“只是,我同她说,我已有了意中人。”
寒莜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深情款款,情意绵绵,心跳仿佛漏了一个节拍。她忙躲开他的视线,将汤匙举到他嘴边。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可知……那人是谁?”
寒莜挣脱了他,慌乱地跑出门去,脸上的红晕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