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莜转过头来,脑海中飞速地想着应对的计策,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一脸讨好:“叶铭啊,是你,早啊!”
“过来。”叶铭面色平静,瞥见她发间的玉簪,嘴角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笑得这么开心,该不会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吧?
她盯着他,谨慎地靠近,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一幅拘谨的模样。
“坐那么远干嘛?过来!”他下了最后通牒。
寒莜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坐到他身旁,紧紧挨着。
叶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错愕,她的发香依稀可闻,令他心神不宁。他定了定神,将醒酒汤递给她,后者一脸疑惑,防备地接了过去,支着鼻子在那里闻了半天,嗅不出什么异样,才轻轻地呡了一口。
“醒酒汤?”
“不然呢?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他责备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心疼,寒莜晃了晃神,将醒酒汤一股脑儿喝完了。
“桂花糕!?”她小心地捏了两块在手里,吃了起来,时不时还偷瞄叶铭一眼,蓦地,熟悉的五彩绳映入眼帘!
“这这……这怎么会在你这里?”她嘴里塞满了桂花糕,话语含糊不清的,可叶铭还是听了出来。
他卷起衣袖,面色有些愠怒:“你不记得了?”
她被吓得停下了咀嚼,跟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宇文拓!糟了!
她站起身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你去哪?”
“宇文拓约我……”她说到一半便捂住了嘴。
叶铭已是怒火中烧:“不许去!”
寒莜心中惴惴不安,却倔强地抬起了头:“凭什么!?”还很没气势地加了句:“你管我!”
“我自然要管你!”叶铭拼命地想着借口:“你不是说过要以身相许吗?”
四周渐渐聚满了去早市的人群,纷纷围观起来。
“那……那你不是没答应吗?”寒莜反驳。
“你还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叶铭回想起赌坊的一吻,急忙说了出来。
周围一片哗然,啧啧称羡,叶铭偷笑。
“你是说沙漠喂药之事?你怎么知道?”寒莜努力地回想着。
“沙漠是你给我喂的药?怎么喂的?”叶铭欣喜地追问。
“咳咳,就那么喂呗!”她羞答答地低下头去,忽然想起重要的事:“可你不是有断袖之癖吗?”
此言一出,众女子纷纷惋惜不已。
“这么俊俏的男子竟是断袖,太暴殄天物了!”
“真是可惜了!”
叶铭脸色已经铁青:“谁告诉你我是断袖?”她的小脑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武功高强,还被沙匪掳去,不就是为了去见齐玄吗?”寒莜不怕死地继续。
叶铭深吸一口气:“那是因为商户深受沙匪困扰,我只身潜入打探底细!”
“那你还跟宇文拓含情脉脉,眉来眼去……啊!放开我!”
寒莜嘟囔着,忽然被叶铭拦腰抱起,只听得他隐忍地说道:“既然你不肯相信,那我便只能以身自证了!”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救命啊!强抢民女了!”寒莜在他怀里挣扎着,却始终挣不脱他的怀抱。
人群逐渐散去,满足地议论纷纷。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小两口有打有闹的,感情真好。”
房门被踹开,叶铭进屋后又踢上了。
他将寒莜放倒床上,欺身压下。
寒莜被吓懵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莜儿……”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魅惑,呼出的热气时不时地打在她的脸上,眼神热烈又温柔,他的脸越凑越近,寒莜闭上了眼,等待着降落的吻。
轻笑声传来,她睁开眼。
“这才叫含情脉脉,懂了吗?”她害羞的模样真是可爱,叶铭浅笑,胸口却心如鼓擂,差点就忍不住吻下去了。
“奥。”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失落。
她坐起身来,试探地问道:“那……我先走了?”
没等到他的回答,寒莜挪动着脚步,手搭上了门把,却被一道强有力的力道钳住,将她翻转过来,按压在门上。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吗?”叶铭的眼眸温柔似水,里面仿佛流淌着涓涓细流。
“我……”
没等她说完,他的吻便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霸道又温柔地攫取着她的芬芳,她惊呆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叶铭深情地吻着她的唇瓣,流连忘返。
管他什么劳什子的宇文拓!如今尤物相伴,死也值了!
寒莜伸出舌尖轻轻试探,叶铭愣了愣,加剧了攻势,撬开她的贝齿更深入地探索,她的唇莹润香甜,意想不到的柔软。
他的手游到她的腰际,将其牢牢禁锢在怀里。
寒莜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叶铭才放过她。
叶铭轻笑,却依然不肯松手,只听得她说:“所以,你不是断袖?”
他气得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他扬眉:“你还想再来一次?”
“不不不!我知道了!”她都快憋死了,再来一次不得要了她的命!虽然……他的吻……好像……很不错。
“还去找宇文拓吗?”他看着她。
“不去了。”都已巳时了,他肯定早走了。
寒莜低着头,视线又落到了他的手腕,脑海闪过一瞬的画面,是了!昨日自己笑得一脸花痴厚着脸皮送他的,他却欣然地接受了。她斜着眼看那蹩脚的五彩绳,与那天人之姿的温润少年格格不入,越看便越发觉得它不顺眼:“这么丑,还是摘了吧!”
她伸手要去夺,叶铭却像护宝一样护着:“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
送他的东西,哪有要回的道理?
寒莜歪着脑袋看他,没想到他的眼光还挺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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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锦衣男子面色铁青、勃然大怒,挥手拂去了案几上的茶盏,顿时满地狼藉。
呼延卓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兴许……是寒姑娘睡过了时辰……”
不知过了多久,他跪得腿都发麻了:“单于……”
半晌听不到回应的他抬起头来,才发现房内已不见了宇文拓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