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我在睡梦中被一声大骂吵醒,我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呵欠,心里嘀咕:“又是楼下的人在抢地盘了。”
“刚刚的声音是我的手下,乎乎。”原来凡史坦没有睡觉。
“你如何知道?”我趴在睡窝中一动不动。
“听声音啊。”凡史坦骄傲地回答,“居然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抢地盘。”
“救命!”楼下传来一声求救。
凡史坦哈哈大笑:“怎样?我的手下厉害吧。”
我打了一个呵欠,懒得理他。
“快跑!”声音再次传来。
凡史坦样子突然改变,大叫一声:“乎乎,怎么样了?”
我不确定凡史坦的叫声能否传到丛林里,但丛林那里传来另一把声音:“哼,算你们跑得快。”
凡史坦突然大骂:“岂有此理!一定是那个大橘。”
我故意开玩笑:“你要不要破笼而出,下去救你的手下?”
凡史坦跃起用力拍打笼子,整个笼子翻起,眼神里透出惊人的杀气,眼望阳台外的天空:“该死的大橘。”
我被凡史坦的举动吓到了,不自觉地站起戒备,毛发瞬间竖直,这种狂暴野性的背后,究竟有什么经历?常人是散发不了如此毛骨悚然的杀气,更不可能轻易把笼子打翻,整个人却安然人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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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后的夜里,迎来的不是风平浪静,而是另一场噩梦。
月龙半夜如厕后,意识渐渐模糊:“槽了,我又头晕目眩了。”
月龙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进入奇妙的梦境中。
在漆黑昏暗的环境中,一个月龙未见过的阵法映入眼帘,阵法的中心是一个卍字符,卍中空的地方上各有一个黑点,符的外围不是一个阵法用的圆形,而是一个八边形。
阵法的八个角落分别点燃了一支黑色的蜡烛,烛光昏暗无力,只是足够照亮阵法的周边。
画面一转,卍字上的四个黑点放出深红色的光线,卍字的尖端也泛起红色的火光,火光沿着卍字缓慢向中心燃烧。
一把低沉的声音忽然在阵法内飘荡,月龙不知道声音在说什么,只知道是一些奇怪的咒语。
声音未落,卍字上的四个深红色的光点飘起,并以逆时针的方向慢慢转动,在卍字的半空上画出一个深红色的圆灯。
低沉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吟唱的速度越来越快,月龙的内心越来越慌张,但又控制不了自己,被卡在梦境中,不能自已。
四个红点的旋转速度随着咒语愈来愈快,圆灯也更加明亮,,甚至盖过卍字符上的红光。
月龙尝试挣开梦境的束缚,拥有多次破解被鬼压床经验的月龙用力摇头脑袋,但一股神秘的力量压制住月龙,他的四肢突然被犹如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不能动弹。
圆灯的速度已经快如闪电,四个深红色的点和圆灯合而为一,月龙已经看不到光点。念咒人的情绪也变得激动,仿佛仪式要进入最后的章节。
心中的恐惧感不由而生,月龙感到背上全是冷汗。
念咒人大喝一声,八根蜡烛瞬间熄灭,卍字上的红光缩回地上,圆灯也忽然消失不见,世间重回寂静,月龙的梦境重回寂静。
尽管眼前漆黑一片,但月龙依旧不能动弹,他很确定,他仍然在梦境中,只是没有画面的梦境。
月龙再次挣扎,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摇动脑袋,这个摇动是意念上的摇动,不是真的物理性。
月龙每一次都是用这个方法来破解鬼压床,但明显这次不是普通的鬼压床,也许根本不是鬼压床。
徒劳无功的挣扎后,黑暗中出现齿轮滚动的声音,不到一秒,一股炽热的火焰在卍字上喷涌而出,卍的四边慢慢逆时针移动,并慢慢开启,原来卍字只是四道门的裂缝,它不是一个画上去的字。
卍字门不徐不疾地张开,火热的气息吹洒在月龙的脸上,脸上汗水直流,并汇聚在鼻尖上,化身为一颗大水滴,落在红色的火焰上。
月龙猛然发现,自己被悬挂在半空,双手被反绑,双脚交叉重叠,被一个长长的铁钉钉在一起,血流不止。
但月龙没有感到任何痛楚,只有绵绵不绝的恐惧,这个仪式仿佛是为他而做,不,他是这个仪式的奉献品,他将要被献给一个他所不知道的鬼怪。
月龙马上张口大叫,他想求救,口是张开了,但声音却发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卍字门后凄厉的哀嚎。
地狱的红火在月龙的黑色眼珠上反射着,月龙感觉到卍字门不断在扩张,越来越大,越来越阔,甚至比月龙的身体还要大。
一只肉红色的手从卍字门里伸出,布满血管的肉手非常巨大,大得可以一手抓住月龙的身躯。
月龙的意识突然发现,不是阵法变大了,是他变小了。
月龙望向自己的双腿,那双腿已经不是他的腿,月龙的腿是黄色的,现在却是一双长满毛发的黑色瘦腿。
肉手上的血管在一缩一胀地移动,胀出来的却不是血,是一个带着惊恐表情的人脸肉块,它张着巨口,露出深坑的眼睛,不,它没有眼睛,只有一个长形的黑坑。
肉手极力张开,慢慢上升,向月龙的脑袋接近,肉手的掌心突然裂开,露出锋利的黑色牙齿,像是一百年没有刷牙的鲨鱼牙齿,一个长长的舌头从牙缝中喷出,打在月龙的脸上,留下一团透明的液体。
液体和月龙俊俏的脸孔发生奇怪的化学作用,释放出一股奇怪的黑烟,并发出嗞嗞声响。
月龙没有感到痛楚,但能闻到一股极其恶臭的气味,堪比死了三天的老鼠和新鲜的便便混合在一起。
深红色的舌头缩回肉手里,并发出咔咔笑声,似乎很满意奉献品的味道。
月龙的身体开始有节奏地颤抖,肉手咔一声,月龙的身体就颤抖一下,一咔一抖,宛如迪斯科舞厅里,跟着劲爆音响在疯狂摆动身体的青年一样,但不同的是,月龙没有兴奋,没有嗨起来,更没有头晕眼花。
月龙的意识异常清晰,惧怕感异常真实,月龙真切地感觉到,下一秒他就要死了,对死亡的恐惧充斥整个脑海,传遍全身。
肉手没有急于享用它的美食,它是在玩弄献祭品,不时伸出舌头,舔向月龙,流下嗞嗞声的口水,口水和月龙的血肉混合,再加上月龙的臭汗,凝聚成一滴又一滴的血水,落回到肉手掌心,再流入肉手的口中。
肉手舔一舔,发出美味可口的咔咔笑声。
肉手停在月龙的眼睛前边,月龙的脸上已经破烂不堪,苹果肌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一副苹果骨裸露在肉手面前。
黑色的眼珠瞪着肉手,作出最后的挣扎,做出死前的破口谩骂,但肉手不为所动,它用咔咔笑声嘲笑完月龙的无助后,瞬间闪动,架住月龙的脖子,并舔一舔月龙的脖子。
剧烈抖动的身体做出垂死挣扎,双手双腿不断扭动,残缺的嘴巴发出无声的求救。
肉手猛力一抽,欲把月龙整个人拉进卍字门内。
恐惧感达到极致的月龙终于惊醒,全身汗如雨下,枕头就像刚从洗衣机出来一样的湿透。
月龙想移动身体,骤然发现,他动不了,不,他仍然在梦境之中。
月龙心知不妙,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中梦,他只有在一间鬼屋之中做过三层梦中梦,但那是一间不折不扣的鬼屋,而月龙此时此刻是在自己的床上。
月龙竭尽全力挣扎,他想望向姬桩,旁边的姬桩,但他动不了脑袋,叫不出声音。
忽然,枕头下长出两只肉手,在月龙左右的耳边,一左一右。
不能动弹的月龙看着两只肉手,恐惧感随之而起,肉手左右交叉,然后一只按住月龙的嘴巴,另一只盖住月龙的双眼,并用力把月龙往枕头里拉进去。
月龙就像倒立一样,整个人被倒插的方式拉入枕头。
湿透的枕头里不是毛线,不是棉花,而是一个无尽的黑色海洋,这里没有光,没有人,没有肉手,就只有海水和被淹没的月龙。
月龙在咸咸的海水中挣扎,海水充斥着月龙的口鼻,月龙呼吸不了,口内全是海水。
月龙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双手不断往上抓住海水,双脚不断乱踢,但于事无补。
月龙的意识开始模糊,这个模糊不是想睡觉,不是眼前一黑,而是意识慢慢往水底下沉,看不清周围,只有虚弱的冰冷。
月龙突然觉得,自己要死了,尽管他有多不舍得姬桩,但他要死了,眼睛微微合上,似乎要放弃挣扎。
忽然,月龙的身体猛烈抽动,月龙猛然地睁开眼睛,整个人迅速地弯起身。
姬桩在旁摇动月龙,大叫:“月龙,月龙。”
月龙喘着大气,浑身湿淋淋的,连床也湿透了,回:“一定是那个房子的东西跟着来了。”
姬桩吃惊地问:“什么?”
“我差点死在梦中了。”月龙尝试移动身体,“幸好你摇醒了我。”
“刚才你的整个身体突然乱动,把我弄醒了。”姬桩回忆,“然后我就把你摇醒了。”
“谢谢你。”月龙道谢,虽然两人是情侣,但月龙还是会跟姬桩道谢。
月龙大致叙述梦中发生的情节,堪比一部恐怖电影:“我可能在别墅内发动了气功,有脏东西跟着回来了。”
姬桩急问:“那怎么办?”
月龙打开床头灯:“先见步行步,明天再看情况,不然就要找我妈了。”
月龙的妈妈有方去驱赶那些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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