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小满戴着草帽站在凉荫下,观察着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
“看见没,那人手上有厚茧。”柳志说。
“怎么说,有什么讲究吗?”小满问。
“一看就是练硬功的,普通人被那双手打实了不死也得残,那个太阳穴突起是练的内家功夫,从眼睛里就能看出精光外露,他同伴那个年轻点的是含而不露,明显不弱于那个精光外露之人,这二人不可小视。”柳志说。
小满点点头又不解的问道:“爷爷,这是杂技汇演还是武术比赛,又不是散打,咋有这么多武林中人出现。“小满听不解的问。
“观察事情和人要认真细致,你心里寻思寻思给我答案,我也奇怪这一点呢。”柳志慵懒的说:“慢慢看吧,虽然武术和杂技有相通之处,但是同时出现这么多身怀功夫的人就有点奇怪。”
“爷爷,他们不是来捣乱的吧?”小满说。
“这个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来生事不是明智之举。少数人会有这个想法,但也没有成批组队来捣乱。“柳志说。
“那我暂时想不出来,慢慢观察吧,汉青哥他们报到过就该忙碌.爷爷,咱们怎么办?“小满觉得不能浪费时间等着,到了这里不能白度光阴。
“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忙他们的,咱们闲咱们的,想出去哪里玩,明天爷爷就带你去。”柳志本来就是打算自由活动。
“爷爷说去哪就去哪,我听你的。”爷爷总是知道哪里最好玩,小满就等着爷爷说这句话,赶紧的惟命是从点点头。
“嗯,你倒是乖觉。”柳志说。
“爷爷,我可是贴心小棉袄哦。”小满娇嗔说。
每到一个地方,柳志总能迅速找到最有特色的地方,还能准确地找出这地方的经典吃食,游玩让小满精神上得到放松,美食让她满足了口腹之欲。抹了把吃得油乎乎的小嘴,踏着余辉收敛起飞扬的心情,掂着纸包直接闯进了陆莲的房间。在灯下发呆的陆莲,看见小满来,顾不得招呼先动手抢过纸包,眼睛闪闪发亮看着散发油香的肉包子。
“你真是不仗义,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抛下我痛痛快快的出去玩。末了就用剩包子收买我,这不能将功折罪。”陆莲吃着包子,嘴里还嘟哝着。
“包子又不是给你的,你还抢着吃,真是没良心,不知道领情还埋怨我,别吃了这是给平顺留的。”看她迫不及待的馋相,小满想伸手拿回来。
“好吃的到了我手里,都是有来无回彻底被我消灭干净。”陆莲哈哈大笑。
“大赛在即你得训练我要带你出去,汉青哥不惩罚你才怪,这都是为你好,包子少吃点又不是给你一人的,他们都去哪儿了。”小满说。
“他们吃完饭都出去了。”陆莲把小满伸来的手打落,又说道:“你知道这次比赛之外还有一个小场地比赛吗?”
“什么是小场地比赛。”小满一脸的迷茫。
“告诉你,这个小场比赛赢了会给很多钱的,师傅接到了邀请,说去看看,陆简和柱子也跟了去,我因为等你才没有去。听说那里的比赛是实打实的,赢的钱也是当场兑现。前天就有人去了,有的队把重点都放在那儿了,不参加这里的演出了。”陆莲说的有板有眼煞有其事。
“真的吗?有这样的事怎么没听汉青哥说过。”小满疑惑,爱说奇谈八卦的陆汉青都没提过这事,柳爷爷也没有说起过。
“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只顾吃东西的陆莲,对这事好像不大在意,她又说道:“明天有我的演出,你不能再出去玩了,你得给我加油助阵。哎,等我的演出任务完成了也跟你们吃喝玩乐去。”
“死丫头,把我说得像是纨绔子弟一样,良心去哪里了,枉费我吃饭也没忘记你。”小满戳了他一指头。
“吃撑了,咱去哪出去玩玩,帮我消化食去。”陆莲一脸的满足说。
“吃了饭还吃三个包子,你的肚子是橡皮做的呀,不撑才怪。”小满撇着嘴看她圆圆肚子。
“怪我吗?你要不拿来,我能撑成这样吗,走吧,陪我溜溜弯,这两天被陆汉青管得紧紧的,闷死我了。”陆莲推着小满往外走。
“你这不知好歹大逆不道的死丫头,当面叫陆汉青的名字才算本事。”小满咬牙说道:“我累了一天了,给你带吃的还负责帮你消食,把你美的。”
俩人走到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沿着马路两边栽种的法国梧桐已经历经百年,高大的树冠在灯光照映下在地面上形成大片的班驳树影,没有白日的燥热喧嚣,八月底的清风缓缓吹来,闻着淡淡的梧桐香气,惬意安静而舒适,俩人亲密的说笑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街中公园。公园里灯光明亮人影重重声音嘈杂,看得出是一个消夏的场所。她们信步往里走,里面热闹不凡,买卖小商品的,卖小吃食的,出来散步的,跳交谊舞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在里面穿行。
“这里挺热闹,看那边去瞧瞧。“陆莲一指,那边有一片地圈了个铁丝网,顺着网扯了一周的灯,所心里面的灯光显得特别明亮。里面的水泥地面平整光滑,很多身影在那里来回的飞驰。旱冰场啊,那是旱冰场,陆莲激动起来,拉起小满跑过去。看着这些人笨拙的滑动,不小心摔的鼻青脸肿四脚朝天,她可尽的乐呀。
“你就这么幸灾乐祸,小心有人揍你,人家刚学有啥好笑的。“小满真的鄙视她,这样手舞足蹈看别人的笑话不怕拉仇恨吗?
“就是好笑吗?真是笨死了,那个,还有那个,都摔成那样了还不离场。“她肆无忌掸指着一人,又指着一人高声评论,真是一幅欠抽的样子,小满此时真想离她远远的,真是个爱惹是非的主。
“你有什么好笑的,有种的你来。“终于被激怒的几个男孩滑近她们这边来扶着铁丝网怒视陆莲吼叫。他们人多势众,被小女子嘲笑了,他们怒气冲天一通叫骂。
“那好啊,我就教教你们什么是滑冰。”陆莲不慌不忙说,对付这样的小毛孩,实力就把他们碾压的无话可说,用这种方式消食肯定爽快无比。
“你去不去?”她回问小满。
“我又没撑着,不去。”小满白了她一眼说:“就会臭显摆。”
“等着,那我去了,逗他们玩玩而已。”陆莲冲她一摆手,说完她去冰场老板那里取了滑冰鞋。
陆莲的水平真的很专业,她下了场,在几个气愤不已,准备使坏的男孩子的包围中,声东击西左突右闪。时而张开双臂像鸟儿飞翔,时而单脚旋转如美丽的天鹅。起初还不服气被戏耍的男孩,看看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就彻底放弃,索性站在一旁欣赏起来,陆莲的滑冰技术是为了舞台表演经过了苦练,在这个只供一般人消遣的滑冰场,她的精彩表演吸引了众多看客。一会儿,别人都靠边站立,中间只留给她一人自由发挥,周围不断爆发出叫好声。
“好”一声突出大喊,几个大力的巴掌声,盖过所有人,在旁观者之中有二男二女四个少年人,特别的显眼,也是十几岁的年龄,女的身材匀称纤细苗条,男的细腰乍背,身材笔挺,一看就是练家子。最奇的是两个女孩长的一模一样,两个男孩也是一模一样,都是双胞胎。女孩子都扎着马尾穿着青色碎花的连衣裙,纤秀挺直干净清爽,男孩子都留平头穿红背心黑绸裤神清气爽。这一样的长相一样的打扮看得众人移不开眼睛,此时他们也走到了进口处,取了滑冰鞋。显然也是准备下滑冰场的意思。在这样的场景下,看见陆莲的表演,如果不是找麻烦才下场的,就是也像陆莲一样,兴之所至玩一玩。果然他们入场后,先是在陆莲周围转了转,两个女孩同时开始分左右的在陆莲两边滑出同样的花式来。
“是同行啊!”陆莲高兴问。
“你说呢?”一个女孩反问说。
“想切磋。”陆莲问。
“哪有这想法,看你一人玩的无聊,一时技痒凑热闹呗。”另一个女孩说。
“那好,今天咱们玩个尽兴,也让他们看个尽兴。”陆莲说。
本来是陆莲一人炫耀技能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四人下了场也表现出不凡的技术,更是让众人惊艳,两女孩裙摆飞舞,时而如春燕掠过,旋转时又如花朵绽放,两个男孩如行云流水一泻千里,时分时合倒行逆施,让人目不暇接晃花了观者的眼睛,近距离享受了一场视觉盛宴。
小满听不见她们在交谈什么,但是观察她们脸上没有恶意,看他们如穿花蝴蝶一般与陆莲的默契配合,显然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附近的人听见叫好声都跑来围观,这种专业表演让他们大饱眼福惊叫不断。小满边看边笑,少年人意气风发率性而为,轻松写意地展示自己所能博得众人艳羡的目光而引以自傲,有这样的心态和作为无伤大雅,谁还没有争胜的少年情怀呢?一如小时候因为纳凉,和别的孩子比赛斗拐,翻跟头争抢地盘。那时的自己也是这般争强好胜,哥哥,姐姐现在好吗?还有玉锁,彩霞都在干嘛呢,他们长成什么样,是不是也如他们似的张扬无忌,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她又想起三壮,三壮在他们之中永远消失了,自己也消失在他们中间,他们偶尔想起自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