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发表前的浅悟,感谢您的阅读
老子的牛,是实是牛!
第一次在书店里看到老子的《道德经》,所谓的通行本,没有买。后来再见到的就是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甲乙本修订成书的老子的五千言《道德经》,为之折服。
有论者曰,中国没有哲学,姑妄听之,但中国人有玄学,老子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我姑妄言之,这世间之事,事间之时,时间之世,岂可以刻克之理斧凿而彰张而明?所谓天人合一,真是终极追求中不二之途,唯此,可以破樊笼,跃重楼,迷津可渡,彼岸得窥!
但老子的牛,只能是老子的,咱们不成,所以咱只能是围着老子嘚瑟,佩服老子的牛,真牛!但咱可以帮着老子轰牛,围观,哈哈!先秦历史如此丰富,人物如此精神,世界如此广大,时空如此迷幻,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内在的某种看不见的联系?请君入瓮一读,此瓮如洞,闻乐道者不离于洞,赖其洞天别有也!谢谢!
紫气东来函谷关,
青牛老子道德经。
青牛何处去,
西秦西复西。
老子者何哉,
天下第一人。
道法自然真自然,
德本无为大有为。
开天辟地混沌初,
无中生有有还无。
神览八荒耕天下,
形容大象化古今。
……
第 一章 紫气东来
青牛背上坐着老子,缓缓行来,后面紧紧跟着的是徐甲。老子抬手向远处一指:“前方就是函谷关了。”徐甲踮着脚使劲的往前望,不明究竟,嘴里嘟囔:“函谷关?,哪呢~我怎么没看见。”老子微笑言道:“我给你指的是方向,你却急着落实,留神脚底下罢!”
主仆二人及青牛从崤山谷道跋涉而来,眼前一段路程稍稍平实些了,是以心境也放松些。这崤山一路险恶之极,秦穆公时,遣大将孟明视攻打郑国,取路崤山,回来时中了晋国军队的埋伏,乃至全军覆没,只孟明视与手下两员副将捡了条命回来,穆公痛心之余,向国人谢罪以自惩。百年易过,白骨犹寒。老子在崤山道中亦不免唏嘘。
这徐甲让老子捉弄惯了,本不以为意,但是对老子的坐驾就不客气了,当下撅断一根树枝,朝着老牛的屁股上打去“老牛啊,老牛,我俩比比脚力,你这慢条斯理的何时算一站?”说罢,一溜烟的向前去了,老牛负鞭,不免脚步紧了些,地上一路扬尘,但终究是赶不上徐甲,只是掂的老子舒筋动骨,不亦乐乎。跑了一程,慢了下来,徐甲还不依不饶,回过身来呵斥老牛:“你这不中用的,就这等力气,到得前面有了集镇就把你卖了,你看着!”老牛“哞!”的一声,似乎听懂了似的,抵首就向徐甲而来。
老子从青牛背上下来,徒步而行,约有里许,前方岔道处,隐隐有村落人家。徐甲上前:“先生,天色渐晚,前边找地方歇宿吧!”老子颔首:“说的是,好好的歇息一晚,这些天来也够疲乏了。”边说边不由得回首望着来时的路,若有所思。
上古年间,人烟稀疏,行路之人多有不便,遇乡井市肆处,便要寻宿。更要计算前行里程,打探下一段路中,人烟境况,以备下干粮应急,甚至要露宿荒野,提防野兽。再等挨到有人家时,便欢天喜地一般。也亏得那时民风淳厚,野而不薄,即便无有旅店,也可投宿人家,少有拒绝。其时旅店与人家也并无太多分别。无非是算些柴钱,米面钱。往往还需要客人自己备釜而炊,主人只是提供些方便罢了。虽然原始,倒也亲切,不象后世,客人只图方便享受,店家图着营利,两下里算计。
来到近前,乃是河湾处的一处村落,也是要路所在。一路由东而来,也就是老子一行人所经之路,在这里傍着河湾继续西行,向着灵宝县境而去。另一路,在这里拐头向南,却是取道楚国之途。来往客人多要在这里停留,所以这里也显得热闹些。徐甲循着一家门前,牲口扎堆栓着,料定是个迎人的旅宿之处,便上前呼喝:“店家!卸牲口!”这是当时套话,一是传唤店主人有来投宿的,再者是要店家赶紧出来帮忙,有牲口跟着,是大客人,店家若是没炕铺了,出来应个声,帮着指引下一家,免得耽搁。旅途劳累,只愿赶紧安顿下来,也是人之常情。
店主人忙奔出来,殷勤招呼,无非是旅途辛苦,一路平安,赶忙把青牛背上的一应行囊卸下来,就手把徐甲身上的包袱也接过来送入房间。
老子对店主人交代:“把我这牛牵去河坡饮些水,吃过草后,随它自己闲卧,太阳落山时牵回来与我。”店主人赔笑应声:“您老宽心,照办是了。”“这牛皮色真好,日后宰杀了可熟一张好皮子,您说是吧?!”他还觉得是巴结人家的好听话,老子对着青牛一本正经的说道:“人家可要宰你啊,你可难了。”店主人哈哈大笑。
徐甲安顿好行李,收拾了床铺,与店家讨了柴米,笼火烧饭,寻一干净角落与老子用膳,他却不饿,只待老子吃过,将碗筷收拾后,与老子用茶,二人闲聊。
二人正在闲聊中,只听得门外人喧马嘶,有新到客人,连声相催:“店家!店家!快来卸牲口!”店家三步两步迎了出去,见来者四人,御轺车两副,骏马当辕,一人扶轼而起,佩剑悬玉,宽襟长袖,扬目而视。三人中一人疾步上前,将他扶下车来,另外二人把车子交代给店家,吩咐赶紧收拾一处干净坐位,准备净水,随后四人拥入门内。
店主人紧忙招呼家人出来照顾,店里诸多客人先是闻得外面又是车,又是马,纷纷张望,这时见得四个人昂首阔步而入,气度不凡,料知是有身份人到了,又纷纷让座,店主人就中选一处居中新置办的桌案,重新又铺了坐席,殷勤伺候,四人席地围坐,主次分别。店主人之妻这时端上一盆净水,温热适中,满脸含笑奉上手巾,为首的那人先行洗过,其余三人依次而洗。又一眉清目秀的少年上前,应该是店家少爷,给各人依次斟茶,必恭必敬,正要退下时,其中一人开口问话:“请问有闲着的灶吗?麻烦帮我安排晚饭,多与你家算些茶钱,如何?”少年颇窘,四下望望:“先生,此时客人正多,怕是未有闲灶,稍等~~”旁边一桌客人中,有虬髯壮士插话:“先生定是远来饥乏,不如先用我们的罢了,我们晚些用饭无妨,请跟我来,柴钱不用算了,相识是缘,无须客气。”少年忙作揖相谢。先前问话之人也谢过了,与少年随虬髯客而去。
这四人果然不同凡俗,饮食讲究,气度充沛,随行包裹中有自带的酒,三杯下肚,随之高谈阔论,诸侯之得失,朝野之攻讦,各家之短长,古今之存灭,无不具备,听的这一干客人,鸦雀一般无声,话里话外隐隐听得这几位客人好象是要南下,做一番事业,大有拯天下之苍生,舍我其谁?挽狂澜于既倒,恰逢其时!只是这店主人不识趣,断了大家的好兴头,也将这四位客人从云山雾罩中领了出来,这也是过分殷勤的坏处,上前表功:“先生,我给您几位单独收拾了一间房,很是干净呢,今晚可安心睡个好觉,以后来到咱这地界,只管在这里宿夜好了,啊!”为首的那人拱一拱手:“多谢店主人费心,将来不免要多来叨扰,先在这里谢过了。”对其余三人道:“好了,早歇息罢,明日还要赶路。”店家头前领路,向后面房间走去。
几人依次走过,挨过众人,不免相互致礼,简单的拱手揖过,互道打扰,算是全礼。渐进一桌时,座中一人开口:“杨朱,你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