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名绰约多姿的歌姬,自发地围绕在叶铭四周,有几个甚至挽上了他的手臂,他却不作声响,只是静静地看着寒莜。
秦傲天身边也围了三四个,只是他抱着筹码冲她们喊:“别过来!”,把歌姬吓得够呛。
寒莜左拥右抱,脸上挂满了笑意,视线却紧紧地盯着那几只挽着叶铭的纤纤玉臂。他不是不喜欢女子吗?为什么不推开她们?她越看越觉得碍眼,索性别开了脑袋,内心天人交战八百回合。
叶铭耐心地等着看她的反应,只见她对着一名歌姬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他,歌姬便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随后,身边的歌姬便纷纷离去。
“你对她们说了什么?”
“没有啊。”不过是说你有龙阳之癖罢了,掰正他的重任还是自己来吧,让别的女子与他这般亲近,心头总觉得堵得慌。
叶铭还想追问,大堂正中的纱帘忽而落下,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赌具,齐刷刷地望向大堂中央,秦傲天指着纱帘激动地喊道:“铭哥,快看!”
纱帘再次升起之时,正中已立了一名红衣女子,那女子身着朱红纹花短裙,大胆轻佻,白皙的肩头香艳诱人;腰际被轻巧的金饰点缀,十分惹眼;裸露的光洁玉腿若隐若现。
她手执花扇,双目微垂,十指纤纤,掩面而立,引得众人呐喊声此起彼伏。
蓦地,她抬起眼帘,望向叶铭,勾人一笑,随乐而起,舞姿娉婷袅娜。
叶铭只觉索然无味,倒是寒莜和秦傲天看得十分起劲,他不想扫了他俩的兴,便立在一旁等待落幕。
一曲过后,中央升起一团烟雾,烟雾消散之时,大堂又恢复如初,红衣女子已不见身影,仿佛她不曾出现一般,只余空中一股淡淡的幽香。
“今日能见得媚娘一舞,实在是三生有幸!”
“媚娘果真名不虚传,美得不可方物!”
“不枉我日日在这花满坊流连……”
“方才那女子是周媚!?竟是这般年青!”寒莜一脸的不可置信,人家媚娘只大了她几许,便坐拥这般庞大的赌坊,想想还真是天道不公!
“走吧。”叶铭淡淡的抛了一句,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就这?方才媚娘那般风情万种,他都不为所动吗?
寒莜闷闷地跟了上去,余光瞧见了一旁的投壶,她欣喜若狂地围了上去,司射见她手中握着不少的筹码,便满脸笑容地邀她:“客官,要比试一番吗?”
“嗯嗯嗯!”她点头如捣蒜,全然没有注意司射对着人群使的眼色。
“我押十两。”她兴致勃勃。
“我与你比试。”一名靛蓝衣着的男子站了出来,满脸的傲慢。
叶铭立在一旁,秦傲天看了看他:“铭哥,女神医能行吗?”
“无妨,让她玩罢。”输了大不了他再赢回来。
男子轻蔑地望了寒莜一眼,对着壶耳一掷,箭矢便乖乖地钻进了壶耳正中,他邪邪一笑,退到一旁,准备看她的笑话。
司射露出了笑容,道:“有初,一筹。”
寒莜满不在乎,提起箭矢,随手一投,箭矢便落入右边壶口。
司射皱眉,道:“连中,二筹。”
众人纷纷鼓掌,这俊俏公子随手一扔,便中了壶口,可见,实力非凡。
秦傲天激动地竖着大拇指,寒莜得意洋洋地看了叶铭一眼,后者挂着浅浅的笑容。
男子面子有些挂不住,拿起两只箭矢,凝神贯注,双管齐下,投出了贯耳。
司射道:“贯耳,四筹。”
众人期待着看着寒莜,只见‘他’取出了剩下所有的箭矢,信步向前。
叶铭一愣,转而一笑。
秦傲天轻呼:“女神医要投散箭!”
司射和那男子面露惊色,莫非此人藏龙卧虎?
寒莜深吸一口气,双眸专注,三箭齐发……
众人凝神屏息,随着箭矢望去……
箭矢不负众望,正中壶心。
她开心得跳了起来,与秦傲天击了个响亮的掌。众人纷纷赞不绝口,散箭颇有难度,平日在玩的皆不敢这般冒进,如今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司射神色不悦,道:“散箭,六筹。”
那男子窘迫地看了寒莜一眼,便道:“我认输。”,随即落荒而逃。
秦傲天不解:“他为何直接认输了?”
叶铭提点:“莜……寒公子得了八筹,他只得了五筹,手中却仅剩一支箭矢,若想赢便只能投出依竿。”
“而这依竿岂是那般好投的!”寒莜手里捧着一堆筹码,笑眯眯地接话。
叶铭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秦傲天追问:“女神医,你哪儿学得这一手好壶啊?”
寒莜转了转眼珠子,道出两个字“秘密!”她幼时最爱的便是拿着树枝投那些破罐子,原以为过了这么久会有些手疏,没想到……
“啪啪啪!”
三人望向鼓掌那人,宇文拓鼓着掌,缓缓从人群中走来:“没想到寒公子不仅一表人才,壶艺竟也这般了得!”他踱步到寒莜跟前,盯着她的双眼,笑意甚浓。
叶铭隐隐不悦,快步拦在她面前:“这位公子还请自重,我家寒莜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屡次三番前来叨扰?”寒莜闻言看向叶铭,心中窃喜。
“你家?”宇文拓笑了起来,“素闻清风寨寨主不近女色,且尚未婚配,又何来‘你家’一说?”
寒莜眼看二人火药味越来越浓,不行!再这么聊下去,叶铭龙阳之癖不就要暴露了,她急忙打断:“好了好了!”拉着叶铭小声念:“快走吧!”
“不知叶寨主可否赏脸,与在下一决高低?”宇文拓看向叶铭。
两人视线相交,火光迸射,只听得叶铭淡淡道:“荣幸之至。”
“好!呼延卓,将所有筹码押上。”宇文拓嘴角挂着笑意。
寒莜看见呼延卓将一大袋筹码押在司射,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么多!若是输了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秦傲天也略有惊讶,却拉着她低声说:“不必担心,铭哥的箭法百发百中!”
她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筹码押了上去,临了还舍不得撒手。
方才散去的众人又聚了起来,津津乐道地讨论着谁会胜出。
“这位白衣公子步履生风,浩气凛然,我赌他胜!”
“这黑袍男子眉宇英气,从容不迫,我赌他!”
司射见了堆成山的筹码,乐得跟朵月季似的,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这么大的赌局,中间周转的费用便可顶他一月的月钱,他乐呵呵地看向二人,道:“二位公子谁先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