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众人在客栈用食。
“小二,过来过来!”寒莜挥着小手招唤。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搭着抹布,哈着腰,恭敬地问。
“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寒莜点点头,“洛阳最闻名遐迩的,便是那媚娘的花满坊,不论何时,总是宾客如云。”
“要说那花满坊,可谓我们男子的人间天堂!”一旁脸上长满麻子的男子搭腔。
“此话怎讲?”寒莜一听,来了兴致。
“花满坊虽是赌坊,却不似平常赌坊那般乌烟瘴气,反倒别有一番雅致,更特别的是……”麻子突然淫笑起来:“还有美人相伴。”
“花满坊主子原名周媚,人如其名,美艳如花,故而人称媚娘。”小二替她续了一盏茶接着说道。
寒莜兴趣盎然地问叶铭:“去不去?”
“没兴趣。”他头也不抬。
哎,他果然对女人没兴趣。
“女神医,我们去吧!”秦傲天撑着桌角,一脸兴奋。
叶铭呡了一口茶。
“好啊!”
喷了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寒莜。
“客官,您怕是去不得。”小二打量了一下她。叶铭闻言,从容地擦拭着嘴角,掩去了笑意。
“为何?”
“花满坊不接待女客。”
“那无妨,我自有办法。”寒莜一脸得意。
半柱香后,一名翩翩‘少年’,头束玉冠,身着锦服,手执折扇,温文尔雅,玉树临风。
秦傲天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走吧!”两人一左一右地下了楼去,撞见叶铭坐在大堂,两人尴尬一笑,夺门而出。
一路上,美男子结伴出行,几人受了众多妙龄女子的注目礼,尤其是身旁一脸淡定的叶铭。
“你不是说不去吗?”
“赌坊水深,你二人不谙世事,自然要看着。”叶铭摸了摸鼻子,这可不算说谎。
寒莜没搭理他,心情不错地哼起了童谣,叶铭怔在原地,幼时的女童依稀浮现在眼前,他强作镇定:“你哼的是什么?”
“无名童谣。”她睁着含笑的桃花眼,一脸的无邪。
她虽会哼唱这首童谣,样貌却与由儿迥然不同,许是自己多虑了。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花满坊门前。
不愧是闻名遐迩的花满坊,镶金红木牌匾气势恢宏,两盏半人高的走马灯高挂梁上,一旁的幌子上写着巨大的‘赌’字,单从外面看,它的围墙便一眼望不到边。
寒莜还在惊叹于花满坊的规模,两只结实的臂膀便拦在她的胸前。
“花满坊每人入场需五两银子。”其中一名侍卫冷冷开口。
“什么?还要入场费?”寒莜满脸的惊讶,虽然她早就知道,来这种大场面势必要割点肉,可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要被扒一层皮。
叶铭在一旁幸灾乐祸,他本就不想她来这种烟花之地:“那不如便回去吧。”
“五两就五两!”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寒莜一不做二不休,将银子给侍卫后便大步流星迈了进去。
叶铭叹了口气,紧跟上去。
进了花满坊,并没有想象中的喧闹,偌大的方形走廊下,布满了各种赌局,应有尽有,各个赌局无一例外地皆围满了人。
坊内虽座无虚席,熙来攘往,却始终井然有序,层序分明。能将偌大的赌坊料理得这般有条不紊,可见主子非同寻常。
寒莜将剩下的十两银子全换成了筹码,摩拳擦掌地走向骰宝局,嘴里念叨着:“看我不把那五两银子赢回来!”
秦傲天兴冲冲地跟在她一旁。
“女神医,我们押大还是押小?”
“先看看。”
坐庄摇晃着骰盅,众人纷纷下注,‘大’字占了多数,‘小’字寥寥无几。
骰盅落下,坐庄催促:“未下注的尽快下。”
寒莜举棋不定,听得叶铭在她耳畔软语:“小。”
酥麻的语气扰得她心神不宁,未假思索便将手中的筹码押到了‘小’,秦傲天立马跟着下‘小’。
盅扣开启,荷官唱:“二二三,小!”
寒莜激动地跳了起来,五两银子赚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小!”她两眼放光,像盯着摇钱树一般盯着叶铭,叶铭笑而不语。
“待会我押十两!”
骰盅落下,叶铭道:“大。”
两人押‘大’,荷官唱:“三五六,大!”
“啊!赢了!”
叶铭愣住了,娇小的身子贴在他的胸口,寒莜的双手环绕在腰际,她抬起头来,笑得露出了小虎牙。他刚想回抱,她却抽身而走,数着堆成小山的筹码乐开了花。
他停在半空的手无比尴尬,干咳两声,收了回去。
“这回我把所有筹码都押上!”她眨巴着眼低语。
骰盅落下,叶铭却迟迟不开口,她用手肘戳了戳他。
奇怪,为何听不出来了?他眼眸一闪,坐庄正盯着他,嘴角隐约浮现一丝笑意。
寒莜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叶铭轻轻摇头。他凝神细辨,眉眼一开:“全围。”
她将筹码一股脑儿推到了‘全围’,众人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这么多筹码押全围,一赔二十四,若是输了那得倾家荡产呀!”
“看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瞧这模样长得也十分俊俏。”
“真是有魄力!”
荷官看了坐庄一眼,后者满脸无奈。
盅扣开启,荷官唱:“三三三,全围!”
叶铭笑着张开双臂,一脸惬意地准备迎接寒莜的怀抱,却不料她踮起脚尖,一个软绵绵的吻便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脸上,他震惊万分,干咽了一嗓子,见她搭起秦傲天的手臂,两人兴奋地跳着转起了圈。
他痴痴地摸着脸颊,笑意浮现。
寒莜将大堆的筹码打包收好,背在秦傲天身上,手里握着筹码还打算下注,荷官摆着手赶她:“去玩点别的!”
众人纷纷附和,满脸的嫌弃,照这样玩下去,他们还有的赢吗?
她听话地点点头,握着一手的筹码转向别处。
二楼勾阑边,一对勾人的柳叶眼,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楼下三人。那人眉目明媚,手中一把线绣罗扇轻扑胸口,拂开耳畔的碎发,暗香浮动……
她叫来小厮,耳语几句,小厮便领命而去。
一阵奏乐响起,十几个衣着清凉的歌姬鱼贯而入,四散开来……
寒莜扬起了笑容,让叶铭来这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里美女如云,要让他‘悬崖勒马’,单凭她一人势单力薄,而这儿……人多力量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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