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满,她叫陆莲,你爸现在很好很安全,他让我们来找你。”小满对杨家兄弟盈盈一笑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
见字如见人,杨鹏程和杨鹏飞哥俩一看就知道是父亲的亲笔所写,瞬间他们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哎,说正事要紧,你别掉金豆子呀。”陆莲看他要哭忙阻止。
“这烟斗一共两个,我父亲手里有一个,为什么不拿着那一个来找我们呢?怎么只画这张纸?”虽然心里悲伤杨鹏程还是比弟弟多了个心眼,他问道。
“救出他来的时候他身上一无所有,那只烟斗被人搜走了。”小满说。
杨鹏程难以置信的看着小满说:“我父亲怎么样,他是不是受很多苦?”
“没受伤,顶多只是精神折磨,见到他后你们自己问吧。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暗地里肯定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们,你们怎么样,他们没有虐待你们吧。”看着情绪激动眼圈发红的他们,小满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那倒没有,也有人暗中保护我们,前些天他们还说把我们送走,可是有人反对,他们也没敢强迫带我们走。”杨鹏飞说。
“情况很复杂,你们一定要小心,陆汉杰让我告诉你们不要着急,等布置好了,这两天就接你们走,咱们再见面一定要等到天黑,保证后面没有人跟踪,你们家里还有另一个烟斗你们得想办法把它拿出来,现在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慢慢说。”眼睛扫了扫下四周小满说道。
第三天的夜晚,乘凉的人陆续散去,谈恋爱的年轻人也都走了,军营里沉浸在安静中。只有路灯像黑暗里的卫士远远地排成一行,发出昏黄的光照在静静的路面上。黑暗中两条小身影顺着墙边轻轻闪过,如果不经意看见,就像看花了眼,眨眨眼再定睛看时已无踪影了,轻轻的似一片落叶无声无息。来到一丛花树间停下,寂静的夜里传出一声鸟鸣的声响,很快另一个方向传来一声猫叫。两人立即向那个方向闪过去。
“你们俩出来没人发觉吧。”看见杨鹏程和杨鹏飞哥儿俩,小满轻声问。
“放心吧,我换上你给的蚊香,她睡得很死,没被发现。”杨鹏程说。
“很好,我让你们带来的东西拿来了吗?”小满问。
“拿来了,给你。”杨鹏程把手里簒在手心里很久的烟斗递给她。
“给我看看。”陆莲说。她伸手抢了过来,她只是对这个能当钥匙的烟斗好奇而已,她拿着反复看了看,这行为让杨鹏程感觉到不妥,但凡是父亲的东西都让他感到特别的亲切温暖,她这样随意让不喜。
“一会我们进去,你们要隐蔽好别让人发现,这周围一定有人守着,夜深人静一点小响动也能惊醒他们,你们把自己藏好千万别大意,等我们出来了一齐走。”小满叮嘱说。这话听得弟兄俩脸色郑重不住的点头。
“快走吧别误事。”陆莲不耐其烦说。
小满点头,俩人悄悄向前跑去,她们穿得是黑色的紧身衣衫,嗯,这是陆莲上台表演用的紧身服,轻便简利,中间的束腰把俩人身材显得更加纤细薄削,加上她们轻灵如猫儿的轻功,躲避光亮时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时而又如蝴蝶展翅轻飘飘落下,身法鬼魅如一般。弟兄俩直看得惊叹且羡慕,心里虽然是紧张不安仍目不转睛的瞧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为她们的身手所折服。到了墙边也不见小满怎么太大的动作,只是轻轻纵身用脚点了下墙面身子一挺就落在墙头,回头一搭,接住凌空跳起陆莲的手,瞬间二人消失在墙内。杨鹏飞看着这一切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湿嗒嗒的难受往衣服上擦了擦。杨鹏程用手拍了下弟弟表示安抚,尽管他也是心情紧张但是强自镇定。他心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以前也听父亲说过许多奇人异士的传奇故事,也知道有身怀绝技的绝顶高手,只是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平时想都没想过的场景突然真实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既新奇又惊叹也使得他热血沸腾。同时也让他想起一句老话,一无用处是书生。如果自己有这样的本事是不是能护住妈妈,护住弟弟护住他的家,他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乱想。
墙内的俩人溜着墙边摸到楼房前,轻轻打开门闪身进去,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虽然黑暗却也能看见房间里很是混乱,桌子上翻动过的文件随意扔的乱七八糟。地上也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纸片,这些都显示着这里被人仔细搜查过。小满顾不得其它,轻轻来到办公桌前,用手摸向左桌腿下面,感觉到一处轻微的印痕处,便取出了藏在口袋里的烟斗,她把烟斗嘴靠在印痕处用力一拍,只听,“咔”的一声,那条桌腿的竟然一分为二上下错开了,这个卯榫小机关非常精艺让人不易察觉,小满伸手从中空的裂缝中抽出一个小纸卷,东西握在手里小满不禁为审讯杨长河的人感到遗憾,他们知道搜去了烟斗却不知道这是个钥匙,想要的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被拿走,知道结果后他们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呀。把裂开的桌子腿踢回到原位,对着陆莲作了个走人的手势。
离开黑沉沉的院落找到那兄弟俩,四人隐藏着身形直向打靶场而去。打靶场没有白日里士兵列队挥汗如雨的训练和震天的口号声,现在安静且空旷。他们伏下身体在黑暗里穿行,因为要照顾杨家哥俩速度并不快,尽管如此杨鹏飞还是喘着粗气跟不上来,前面已快到了打靶用的土岗,翻过去就是一片杂树林,那是防备打靶时有闲人突然闯进来专门种植的,杂树林外就是部队围墙,他们准备在那里翻出去。
“爬在地上歇一会。”杨鹏飞实在跑不动,气喘吁吁的说。
“不行,别碰到巡逻的,快到接应的地方了,出去了再歇吧。”陆莲坚决反对说:“真是得好好锻炼,你这身板怎么像个女人似的娇弱。”
“我不是女人,我是累了。”这话不中听,杨鹏飞不服气。
“不虚你就跟我跑呀,小孩家的还嘴硬。”陆莲撇了杨鹏飞一眼。
“说不得你还没我大呢,看咱们个头一般高,其它方面你还不如我呢。”杨鹏气愤地用眼睛瞪陆莲。
“你找着我不如你的地方再说呀。”陆莲说话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你们闭嘴,现在你深呼吸,把气喘匀了。”小满对杨鹏飞说道:“给你两分钟的时间。“
但是就在他们再次跑动起来的时候异变突起,远处传来狗的欢叫声,两条狗追逐打闹影子出现在远方朦胧的灯光下,可能是刚从狗舍里放出来,它们尽情的撒着欢儿,在那奔跑窜跳的动作中,能看得出它们非常的灵敏健壮。
“糟了,怎么回事,陆大哥可没有说过有这种情况。”小满顿时焦急起来。
陆莲有些惊慌连声的说:“怎么办?怎么办,小满快想办法。”
只有出操才放出训练的警犬,今天为什么这个时间放出来撒欢呀?是军犬出了毛病还是养犬人在抽风?杨家兄弟也大惊失色,他们知道警犬的灵敏性,稍有动静就逃不过它们的警觉。
小满此时急怒交集,这种突发情况让人棘手呀?该怎么应付才好,她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快走吧,一会准有饲养员出现。“杨鹏程赶快对小满说。
“走,咱们快走。”小满身形往前悄然跑去,陆莲也跟着,但是杨家哥俩却没有那么轻松,尽管他们非常小心翼翼了,没走多远他们沉重的脚步声,还是引起了警犬注意。它们停止打闹,支起耳朵扭头向这边望来,小满心中直往下沉,果然,警犬突然狂吠几声奋力飞奔而来。看它们在灯光下时隐时现快速移动的身影,杨家兄弟呆呆愣在原地。
“完了,完了。”杨鹏程喃喃说道。那一路狂奔而来的速度凭他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他绝望的对小满说:“别管我们,你们快走吧。”
“爸爸,我想爸爸。”杨鹏程嘴里念念有词,一脸的悲凄绝望看着那狂吠而来的黑影。
“怎么办?“陆莲也蒙了声音里透着无奈和绝望,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杀了它们也已经暴露啦。
说话之间那两大狗已扑过来,小满再也顾不得其它,扬手一翻“嗖,嗖”两声利器破空声,凶猛凌空跃起大狗刚露出的脖颈间被插进薄薄的锋利小刀,没再发出声音来,只是“呜”的闷哼,两条狗就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杨鹏飞看见扑倒在面前大狗刚刚失声喊叫出一个字就被小满伸手捂住了嘴。
“陆莲你带他们俩人按原定的路线赶快走,我往另一边引开他们。”小满说。又推了一把还在发抖的杨鹏飞说:“快跟她走,别误事。”
“不行,要走一起走,如果你被抓到了怎么办。”陆莲说,虽然她一脸的焦急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仍然坚持一齐走。
“陆大哥说一切听我的安排,你们快走,我有办法脱身,你快带他们去接应地点,我把他们引开,快点走别误事。”小满坚定的说。
她扯着杨鹏程说:“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没时间了,快点跟她走。”杨鹏程从刚才见到狗时腿就有点软,直到大狗被一刀封喉解决掉,才发觉一身的冷汗站立不住。他们说话之间,远远已经有人声响起,似乎是发现了异常。杨鹏程㖔咽下口水点点头,一言不发的拉着弟弟跟着陆莲身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