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宣统三年(1911)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不久全国各省尤其是南方都爆发了革命,清政府派军南下镇压。不过北方的山西、陕西也爆发了革命并成功,牵制了清军的部分主力。就连直隶和奉天也爆发起事,虽然失败了,但都使得清政府无力集中全力南下。在辛亥年各地的战事中,南方的革命军主力自然是各地的新军,而北方清政府的镇压主力则是北洋新军和受北洋影响很深的一些改造过的旧军。
辛亥年到次年清政府被迫退位,各地都有战事。但规模较大的战事,主要集中于湖北武汉,江苏南京和西南川滇一带,还有就是豫陕甘一带和晋冀交界一带。本文就几个地方的北洋系军队的战斗力进行一番粗浅的比较。
清末编练新军的完成情况:
光绪三十三年(1907)清政府下发了全国编练三十六镇新军的命令,并有严格的标准和规定。按《陆军营制饷章》规定,国家常备军的编制以两镇为一军,两协为一镇(一镇官兵12512人)、两标为一协(一协官兵4038人),每标三营,每营四队。每镇还辖炮队一标(官兵1756名)、马队一标 (官兵1117名)、1个辎重营(官兵754人)、1个工程营 (官兵667人)。步、炮、工兵每队均为三排,每排三棚;马队两排,每排二棚;辎重队三排,每排三棚。常备军的编制与中国传统营制已完全不同,成为一个步、骑、炮、工、辎各兵种协同作战的单位,这是一种适合形势需要的现代化编制。新军的镇相当于师,协为旅,标为团,队为连,棚为班。
到宣统三年(1911)武昌起义前,全国已练成新军十六镇和十六个混成协(一说为十四个镇、十八个混成协),还有一支禁卫军。而在十六个成镇的军队中,北洋军就占了六个,还有几个镇受北洋的影响也很深。此外,在全国的旧军中,姜桂题的武卫左军即毅军也有一个镇的规模,张勋的江防军,这两支大股旧军其装备和战斗力也不亚于北洋军。
而在南方成镇的军队中,主要是湖北、江苏、福建、广东、云南和四川这几个省。其他的地方因为经费、装备和人才的缺乏,普遍没有成镇。而按照中央的规定,接近却没有成镇的可以编组为混成协(混成旅)。待正式成镇检验合格后,授予正式的番号。
北洋系军队的装备等情况:
在清末编练的新军中,以袁世凯的北洋军和禁卫军最为精锐。毕竟清政府集全国之饷以练北洋军和禁卫军。故而北洋军在兵力还是经费及装备上都较全国各地有相当大的优势。
北洋军第一镇(后改番号为第二镇)步枪、马枪、陆路炮、过山炮,均于1903年购自日本。所有步、马枪口径均为65毫米,所有陆、山炮共计54门。其中日造75毫米二十九倍身长管退陆路炮36门和日造75毫米十三倍身长速射过山炮18门。
第二镇(后改番号为第四镇)的步枪于1903年购自德国,口径7.92毫米。马枪系于同年购自日本,口径65毫米。炮标在初成时,炮式较杂,装备英、德制的75陆路炮36门和湖北、江宁制造的五生七过山炮18门。以后将杂制各炮全部更替,换装为日制75陆路速射陆路炮36门和过山炮18门。1907年抽出一营陆路炮调赴东北,编入第二混成协。
第三镇的步枪也是1903年购自德国的小口径毛瑟步枪,马枪则既有德国造毛瑟枪,也有汉阳造,惟口径均为79毫米。机关枪系英国造马克沁式,口径8毫米。炮三标的火炮均为德制,但炮式较杂,原有克虏伯75轻重陆路炮36门、七生半速射过山炮18门。1907年调赴东北驻防时,将一营克虏伯陆路炮上缴,更换为一营格鲁森过山炮18门,变成一营陆路炮和两营过山炮。
第一、五、六等三个镇成军较二、三、四等三镇稍晚,以下是1906年第一、五、六等三镇的情况:
第一镇所用陆路、过山各炮,分别购自德、日两国,惟口径一律,均为75毫米,全镇54门无差数。步、马枪则购于日本,为三十年式,口径6.5毫米。1904年初练成六营二队,其中过山炮一营。次年,又增加陆路炮一营,夏天改编为陆军第一镇,又增练陆路炮一营,组成炮队第一标。炮一标装备有日造75陆路炮18门,格鲁森57陆路炮和过山炮各18门。
第五镇所用陆路炮、过山炮均为德国造克虏伯式,口径75毫米,全镇一律,共计54门无差数。步枪、马枪则“系旧式,且极凌杂,势难再用,实因当时编练该镇,急于成军,故多迁就,亟应设法随时更换新式,以备不虞”。该军以元山东的武卫右军先锋队为主改编,初为北洋常备军第五镇,1905年夏改称为陆军第五镇。炮五标装备有克虏伯75三十倍管退陆路炮36门、克虏伯75十四倍身长管退过山炮18门。1907年抽出一营陆路炮调赴东北,编入第一混成协。
第六镇以武卫右军和自强军合编,初为北洋常备军第四镇,1905年夏改称为陆军第六镇。成镇时将原武卫右军、自强军旧炮上缴,更换为新式的法国克鲁苏七生半陆路管退快炮36门、克鲁苏七生半过山管退快炮18门。步、马枪均系日式三十年式,口径6.5毫米。
对于枪炮口径的杂乱,负责考验北洋各镇的大臣长庚也感叹其“编制初定,购械为难,其枪式、炮式仅能使一标、一营相同,将来仍应逐渐备换,俾全镇画一”。看来不是不想画一,而是一时间还没有能力将其画一。以上是1906年以前的情况。北洋六镇的建军速度是惊人的,装备的更新也是极频繁的。到了1907年,装备最凌杂的第五镇的步、马枪已经全部换成德国造小口径毛瑟枪,口径7.9毫米。火炮一项,计有德国造克虏伯75毫米口径山炮、野炮各式各18门,法国造费开司山炮18门。到了1908年,原来装备杂乱的第四镇(原第二镇改称),其装备的枪炮也已经变成了清一色的日本造,陆、山炮的口径均为75毫米,步、马枪的口径均为6.5毫米,达到了全镇一律。
禁卫军:禁卫军于1909年初开始编练,在武昌起义前夕正式编成。禁卫军相当新军一镇,除步队第四标外,全系旗丁组成,各级军官也全为旗人。军械之精,过于北洋六镇,其炮队一标内有陆路炮两营、重炮一营,军还直属机关炮队(机关枪)一营。
除了北洋六镇和禁卫军外,事实上归北洋管辖的还有两支改造后的旧军,装备和战斗力方面都十分的强悍。一支是武卫左军,一支是江防军。二者其实都出自于武卫左军。马玉昆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去世后,姜桂题接手武卫左军,并出任直隶提督。武卫左军和江防军尤其是武卫左军兵力与一个镇差不多,轻武器装备方面差不多,只不过火炮略少一些。但是武卫左军有太多实战经验丰富的将弁,有一些人还受过西方或者日本的军事教育,又加强了其自身的战斗力。
大体上来看,北洋系的军队在各方面虽然无法和世界列强以及近代化的日军相比拟,但在全国范围内绝对是第一了,而且已经掌握了相当的近代化作战知识,加上有一些与外军交战的人还在,各方面已经向近代化的军队来靠拢了。虽然在当时的条件下无法也不可能做到整齐划一,但已经在可能的条件下尽量的做到整齐划一了。
湖北新军装备情况:
湖北新军创建较早,各方面不亚于北洋军。到武昌起义前,编成陆军第八镇和第二十一混成协。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闰四月至六月间,清政府练兵处对全国编练新军36镇的部署进行核议,将湖北第一镇改番号为督练第八镇,第二镇改番号为暂编第二十一混成协,镇统、协统及以下官佐仍旧,共计官兵16104人。1907年正式予以核定。至此,湖北新军最后建成。所辖部队有步兵第十五协、第十六协、马队第八标、炮队第八标、工程第八营、辎重队第八营,计11204人。其中官702员,兵10502人。全镇装备的武器有汉阳造步枪6952支,汉阳造马枪1315支,日本造7.5厘米陆军快炮和过山炮54门。
第二十一混成协司令部驻武昌大东门内左旗。其任务为:驻扎武昌、汉阳、汉口,担任警卫工作,并驻防京汉铁路南段。协统黎元洪,司令部设参军官1人,赞画机宜;副官1人,管理事务;司务长1人及司书生2人。下辖步兵第四十一标、四十二标、马队第十一营、炮队第十一营以及工程队、辎重队各1队,共4900名。其中军官288人,兵4612人。全协装备有汉阳造步枪3341支,汉阳造马枪468支、日本大阪造5厘米过山快炮18门。
北洋军与湖北新军人员思想比较:
清末编练新军中,北洋军与湖北新军无论是编制,还是训练,再或者是装备都是最为精良的。而且北洋军与湖北新军因为是全国的模范新军,其他各省的新军都不同程度的模仿,甚至直接请二者派人来训练,或者有的地方的新军就是以二者抽调再编组而来的。一般来说因为地域的因素,北方各省及禁卫军受北洋系的影响较大,而南方各省受湖北新军的影响较大。
而就北洋军与湖北新军比较,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在非北洋的南方系统中,张之洞是南方新军的鼻祖,他开设了许多军事学堂,而且注重识字率,造就了大量人才,然后又选送到北京学习或者国外留学,他对人才持开明态度,是来者不拒。这都客观上培养了革命的土壤,尤其在湖北新军,革命党十分之多,而且在武汉的街头巷尾,经常公开半公开的谈论革命思想。慈禧活着的时候就说,造就人才的是湖北,担心的也是湖北,果然一语成谶。
袁世凯训练北洋军最有成效,而且北洋军系统的军队革命思想很少渗透。袁世凯练兵用过的方法有:以一个镇为基础,然后进行扩编。这样原有人员都可以得到晋升,且前途无量,自然不会谈革命,缺编的员额重新招募农民补充,再经过严格训练,又成为新的储备;从已经编好的部队抽调合并而成为基干力量,缺额另行招募而成;全数分别调出合并而成,原有缺额另行补齐,原有人员也可得以提升;两支或几支基干部队合并而成。这种方法可以称为细胞分裂法,后人讥为一个窝里抓螃蟹,但是在外在的革命党声势浩大的情况下,以这种方法杜绝乱党势力进入却不失为一种方法。因为北洋军为当时全国精锐和典范,所以北洋系统不少人员干部流向全国各地,去训练和监督,但各省新军干部回流北洋的少之又少。因为北洋军受袁世凯的影响十分深,短期内无法消除,所以年轻的满族亲贵后来用掺沙子的办法来对付。在袁世凯被迫开缺回籍后,不少在日本接受了革命思想的士官生毕业后进入了军谘府,说动了满蒙亲贵,利用自己的同学关系进入北洋军,以削弱袁世凯的影响。这都正中载沣、载涛等人的下怀。于是良弼介绍吴禄贞给载涛,吴禄贞介绍蓝天蔚给锡良,这些人在辛亥时都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影响。虽然辛亥时未能成势,但的确给北方后方带来了不稳,也是事实。
新军之所以为新军,除了装备之外,更重要的是人员。这些人员必须接受过比较全方位的新系统的知识架构训练。全国的新军人员大致可以分为北洋武备系和留日士官系两种,而人员同样可以分为南北两大派系。湖北新军以及随之而来的南方的干部主要可分为两湖、两江和广东的学生这几类为主。这些人在毕业或者留学回国后大多分散到了南方各省,成为了各省新军的基干力量。这些人员中,两湖的人员最激进,两江和广东次之但也很激烈,西南的川滇黔和闽浙也很活跃,西北再次之。如果按照学校来分的话,以留日生和两湖的学生最激进,东南与长江流域的也很活跃,北洋和东北的学生普遍最安分守己。辛亥时,起义的多是南方的学生或者留日生为主,而南下征讨或者在各地征讨叛乱的多是北洋军、东北新军或者是旧式勇营为主的军队。
南北新军虽然同为新军,但是从以上的人员思想也明显可以看出区别了。北方的军人虽然也受到了激进人员的影响,但毕竟袁世凯经营很久,两三年时间很难改变。所以北方新军尤其是北洋军的军官人员普遍注重军事素养,时间大多用来不断的军事训练,以军人不过问政治为荣,所以其军事能力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在士兵招募上,多招募直隶、安徽、山东、山东河南及东北的朴实农民为主,没有什么太激进的思想。而南方的新军,士兵的文化程度要较北方高一些。另外最关键的还是基层和中级军官,他们不少是留日生以及受其影响很深的学生。这些人对政治的热情远超军事,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平时许多时间都用来密谋集会等,对军事的研习时间必然会大幅度的缩减,自然也会导致军事素养的降低。
辛亥时南北新军主力在阳夏的作战:
辛亥年,南北新军主力的对决点就是在湖北武汉三镇附近。1911.10.10武昌起义爆发,主力是湖北新军第八镇和第二十一混成协。对此清政府非常清楚,迅速作出反应,停止永平秋操,调集秋操的近畿陆军开赴前线。10月12日发布谕令,“著军谘府、陆军部迅派陆军两镇陆续开拔,赴鄂剿办”。13日,陆军大臣荫昌就带队奔赴武昌前线。
10月14日,清政府进行了周密的军事部署,将北方、近畿新军组编成三支军队,并对三军的组成、任务及司令官进行安排,特发布上谕宣布:现在派兵赴鄂,亟应编配成军。著将第四镇暨混成第三协、混成第十一协编为第一军,已派荫昌督率赴鄂。其陆军第五镇暨混成第五协、混成第三十九协著编为第二军,派冯国璋督率,迅速筹备,听候调遣。至京师地方重要,亟应认真弹压,著将禁卫军暨陆军第一镇编为第三军,派贝勒载涛督率,驻守近畿,专司巡护。
清政府在武昌起义后之第四天,在军事上作出最快的反应,将北方、近畿最优秀的新军组编为三军,以应对革命危机,从军事学的角度看是非常正确的,一军开往前线,一军作为预备队随时开拔,一军保卫大后方京师。但真正投入战争的主要是北洋军第四、第五镇的25000人。
革命党方面,占据武昌之后,革命党立即扩军,拥有民军两万人,都是武汉当地人,拥有强大的作战意志,但训练几乎没有。但革命党擅长做地下工作,自武昌新军打响反清第一枪后,不到三个月,在清朝十四个镇、十八个混成协、四个标的新军中,先后反正、解散、溃败的约有七个镇、十个混成协、三个标,基本上除了北洋军,其他的10万新军都倒向了革命军。南方独立省又截留粮饷,扩编军队,迅速拥有了20万左右的军队,但命令不一各行其是。虽然湖北军政府向南方发出求援电,但真正来援助的也就是湖南的两个协1万6千人。根据湖北军政府的整编,湖南援军划为第一、二协,湖北军为第三四五六协,总共4万余人。
武昌起义一打响,清廷猝不及防,武汉三镇全部落入革命党之手。主要的战事发生在汉口(夏口)北方10公里的刘家庙高地,革命党很快夺取了该地。随后荫昌率军试图攻取刘家庙也未成功,原因主要是北洋军的消极态度。最终清政府在和袁世凯谈妥条件之后,解除了荫昌的职务,让冯国璋担任了总指挥兼第一军总统,段祺瑞为第二军总统。
冯国璋拿到指挥权后,立即把刘家庙作为主攻目标。10月26日晨,清军水陆协同,向革命军发动进攻。先由军舰数艘,乘革命军青山炮队疏于戒备之际,驶至谌家矶附近,从翼侧向三道桥以南革命军阵地实施火力急袭。革命军猝不及防,牺牲五百余人。滠口的清军在机枪和管退炮火力掩护下,乘机通过三道桥,沿铁路两侧发动猛攻。革命军依托工事顽强抗击,终因减员过多,被迫后撤。上午10时,刘家庙复为清军占领,革命军退守大智门一带。
正当激战之际,前线指挥张景良临阵脱逃。中午12时,第四标统带谢元恺自告奋勇,指挥部队向刘家庙反攻并得手,北洋军退守造纸厂。当日革命军总计伤亡约1500人,北洋军伤亡约500余人。26日晚,军政府从武昌调步兵第五协、敢死队两大队,从汉阳调步兵第一协一部,增援汉口,总计约万人,准备于第二天乘胜进攻,驱逐造纸厂之敌。27日凌晨,清军集中更大兵力,先于革命军发起进攻。其部署是:第四镇从造纸厂正面进攻;混成第三协从戴家山、姑嫂树迂回革命军翼侧。革命军由于部署不到位,只打了一会,部队弹药告罄,加之新兵不善于利用地形,部队伤亡过大,不得不从刘家庙逐步后撤,退守大智门一带。清军夺取刘家庙,进至洋商跑马场,当日革命军再次伤亡逾2000人。当晚,军政府召集会议,研究配备缺额干部,派炮队二营增援汉口,派工程营帮助驻汉口各部队赶筑和加固工事,而27日冯国璋已经赶到汉口,立即赴前线亲自督战。28日上午,清军继续沿铁路向大智门猛扑,并以进占洋商跑马场之清军,绕道三义桥,迂回革命军翼侧。时张景良又不在战地,部队无人统一指挥。革命军与敌反复争夺,因后援不继,被迫从大智门后撤。据守歆生路的革命军,依托坚固房屋,进行顽强抗击,多次以冲杀肉搏打退清军的进攻。29日,北洋军的重炮运抵战争,在刘家庙高地架起大炮猛轰革命军炮兵阵地。由于革命军的炮兵目标暴露,火炮和人员损失很大。清军在优势炮火支援下,不断向前推进,相继攻占了歆生路口及华商跑马场。革命军分别退守玉带门及歆生路以南街市。此后,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但由于北洋军炮火优势,革命军节节败退。最终清军全部占领汉口,随后战争出现了10多天的奇怪静默期。
冯国璋的进攻极为犀利,虽然革命党人牺牲精神很强,但却被其铁血手段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正当冯国璋积极进攻时候,袁世凯出于军事和政治各方面的原因,让冯国璋暂缓攻击。此时革命党内部也出现了变化,同盟会的黄兴到了武昌,湖南两协援军也到。黎元洪搞了登台拜将的闹剧,把指挥权交给了黄克强。黄春风得意之下,立即决定反攻汉口。在粮饷不济,军令不一,士无训练,部队新败的情况下,却要反攻优势火力之敌控制的优势地形,难度可想而知。
黄兴的部署是:以湖南援军第一、二协及武汉革命军第五协(欠第十标)为主攻部队,从琴断口渡河,分左、中、右三队占领博学书院一带堤防,然后向玉带门方向前进,攻击清军右翼。步兵第四协、第六协为助攻部队,俟主攻部队渡河并发起攻击后,即由汉阳东北端渡河,在龙王庙登岸,向中国街前进,攻击清军左翼。炮兵第一标(欠一营)渡河后在博学书院西南占领发射阵地,支援步兵作战。步兵第五协第十标和其余部队为预备队,渡河后,在博学书院西端待命。
黄兴投入兵力六个协4万余人,四个半协加炮兵都投入进攻,只留一个半协作预备队,这明显是打算拼命了。11月16日下午5时,工程营在琴断口架桥完毕。当晚10时,主攻部队陆续渡河,抵达预定地点,即向玉带门方向攻击前进,很快推进至玉带门附近。后由于清军猛烈射击,部队伤亡较大,遂停止前进。17日晨,革命军再次发起冲击。清军不支,逐步后撤。上午9时许,湖南援军第一、二两协进至居仁门一线,武汉革命军第五协进至王家墩。黄兴即令步兵第四协和第六协奋勇渡河,攻击清军左翼,以收夹击之效。但该两协在渡河时,遭到清军机关枪猛烈扫射,抢渡未成,使主攻部队失去了有力支援。不久,清援军到达,在炮火及机枪火力掩护下,向革命军反击。革命军第二协及第五协在清军压力下,首先退却,牵动全线。黄兴下令停止退却,部队皆不听命,不得不率军返回汉阳。这次作战,革命军伤亡约5000人之巨,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反使士气受到很大的挫伤。
由于冯国璋之前下了黑手,之前已经火烧汉口部分地区,将射界夷平,革命军基本是在无掩蔽的情况下向高处清军冲锋,清军火力优势充分发挥,打得革命军极为凄惨。随后冯国璋于11月20日按既定部署向汉阳发起进攻。其右翼甲支队约二千人从新沟渡过汉水,未遭多大抵抗,即将汉阳的门户蔡甸占领,并迅速推进至汉阳以西的三眼桥附近。乙支队也在舵落口架好浮桥,准备渡河。21日向三眼桥发起冲击,遭革命军阻击,不得前进。这时,在汉水正面的清军,先以炮火向据守琴断口、美娘山的革命军阵地猛烈轰击,继以步兵抢渡舵落口,进攻琴断口。经近一小时激战,清军占领了琴断口。22日,清军因正面进攻三眼桥失利,于桥南蒋家渡架桥,企图强渡,被驻守汤家山的革命军炮兵击退。从琴断口向革命军右翼阵地美娘山进攻,亦未得逞。清军在进攻三眼桥接连受挫后,遂集中兵力于琴断口方向,向美娘山发动猛攻,于23日下午1时攻占该山。革命军趁其立足未稳,实施反击,使美娘山失而复得。这时,汉口硚口一带清军,使用民船十余只强行渡河,企图从正面进攻,结果被革命军炮火击退。为了减轻汉阳的压力,革命军步兵第三协派兵一部,在海军支援下,从武昌青山渡江,占领谌家矶,向刘家庙进攻,袭击清军后方。清军猝不及防,退至二道桥附近。次日,清援军乘车赶到,以机关枪猛烈扫射,革命军遭受重大伤亡,被迫退回青山。24日,清军陆续增兵于美娘山方向。凌晨,在炮兵支援下,很快攻占了美娘山、仙女山。黄兴鉴于仙女山之敌可以瞰制汉阳,侧击大别山,对汉阳威胁甚大,遂令预备队陆续投入战斗,进行反击。因有的部队不听指挥,以致未能奏效。清军乘势进攻三眼桥革命军阵地。革命军被迫退守锅底山、扁担山。经反复争夺,终因力量悬殊,锅底山、扁担山及磨子山相继失守。25日,革命军从各部队挑选敢死队百余人,乘夜进行反击,夺回了磨子山。由刘玉堂率领的湖南援军一标,刚抵汉阳,亦立即投入战斗,夺回了扁担山。清军集中炮火向革命军射击,刘玉堂不幸中弹牺牲,部队相继溃散,磨子、扁担两山复被清军夺占。至此,汉阳周围的制高点已大部为清军控制。革命军在争夺上述各山过程中,伤亡较大,已无力进行反攻。26日,革命军在黑山、十里铺一线组织防御。在各路清军进逼下,革命军的防线很快被突破。这时,驻汉口的清军从硚口渡过汉水,侧击黑山。革命军腹背受敌,遂不听黄兴指挥,纷纷撤退。湖南援军第一协退往武昌,第二协从鹦鹉洲返回湖南。黄兴见败局已定,遂下令将兵工厂的武器弹药运往武昌。27日,清军占领大别山,进据汉阳城。阳夏之战以北洋军全胜而告终。
阳夏之战中,革命军方面可谓伤亡惨重,刘家庙防守伤亡1500人,汉口保卫战伤亡2000人,反攻汉口伤亡5000人,汉阳保卫战伤亡3300人,总共伤亡约11800人。而北洋军的总伤亡不到3000人,其装备精良、训练水平、饷弹充足都不是革命军可比。如果不是袁世凯有政治目的,否则冯国璋极有可能拿下武昌。
而在阳夏之战中,炮兵和重机枪的作用十分关键。北洋军炮兵装备的不少是购买自德国、法国和日本的管退炮。武昌起义时,北洋军和北方主力南下作战,第一军装备的火炮以日本三一式山野炮、法国施耐德(克鲁苏)山野炮为主,第二军装备德国克虏伯系列新式管退快炮为主。还从东北抽调大量弹药马匹参战,并且将禁卫军一个炮兵营抽调南下参战。而民军装备的火炮多以老式格鲁森57山炮为主。武昌起义时,武昌军械库有57炮30门,兵工厂有80余门,湖北新军第八镇和21混成协有72门。格鲁森57炮属于架退式,结构简单,坚固耐用,十分轻便,适合中国崎岖坎坷的地形,在20世纪前,还是先进装备,虽然到一战时还有使用。但是民军大量装备的57炮由于老化严重,而且不少使用黑色火药,缺乏瞄准装置,只能进行直瞄射击。面对北洋军大量装备的新式75管退山野炮和大量重机枪的火力射击下,民军损失惨重。阳夏之战充分体现了北洋军的改革成效,北洋军无论装备,火力,技战术和人员能力上,都大大强于南方新军民军。而重机枪方面,湖北和南方民军没有重机枪的配备,而北洋军调集了大量的重机枪作战。重机枪加新式管退炮配合作战,无疑在火力上大大超越了南方革命党军队。
而在人员方面。革命军扩充太过迅速,许多人都没有经过什么像样的军事训练,拿上汉阳造就去上战场,战斗力可想而知,不过一些人的革命精神和作战意志确实可嘉。而在高级指挥官方面,北洋军主帅冯国璋号称北洋三杰之一。跟随聂士成参加过甲午战争,是袁世凯小站练兵的核心人员之一。又去日本学习过军事,对西方军事学颇有研究。而且清末两次最重要的秋操(演习),冯国璋都是核心成员,其军事指挥能力在北洋军甚至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而南方的革命党高级将领中,黎元洪是海军出身,后来转行做了陆军,有一定的军事素养和指挥才能,但革命党不怎么服他。而黄兴虽然是同盟会中最懂军事的,但多年来他指挥的反清起义次次失败,连巡防军这些改造过的旧军有时候都打不过,和冯国璋这样实战经验丰富的人交手,难度还是不小的。
阳夏保卫战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军事是政治的继续,战役虽然失败,然而它却将清军主力死死地拖在湖北,长达四十日之久,为其他各省的独立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清政府虽然赢得了此次战役,但此次战役牵制住了清王朝军队的主力,南方各省清军兵力空虚,因此革命党人纷纷在南方各省起义,短短四十天天时间,南方各省纷纷宣布独立,脱离清朝统治,长江以南地区全部被革命军占据,革命军与清政府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清政府此时此刻大半壁江山尽失,其统治呈现土崩瓦解的状态。
南京之战:
南京之战是指1911年11月至12月,江苏、浙江革命军联合攻占南京的作战。此战,参战的革命军主要是江苏和浙江的革命军,总兵力有三万多人,而清军主要是江防军、巡防军等旧军为主的军队两万人左右。
1911年11月,新军第九镇统制徐绍桢率所部进攻南京失败,遂赶赴上海,与上海都督陈其美及苏、浙起义将领集会,决定组织苏浙联军,再攻南京,以发展东南各省的革命形势。联军以徐绍桢为总司令,设司令部于镇江。至11月20日,集中于镇江一带的参战各军有:朱瑞部浙江军3000余人,刘之洁部江苏军3000余人,黎天才部淞军600人,洪承典部沪军1000人,林述庆部镇江军近2000人,第九镇新军7000人。此外还有江阴、淞江等地的巡防营,徐宝山部扬州军和起义海军舰艇14艘,总兵力约三万五千人。时驻守南京的清军有:江南提督张勋部江防营20营,江宁将军铁良部步兵1标、炮兵1营,赵会鹏部巡防军5营,王有宏部缉私队10营等,共约2万人。上述各军分驻城内外各要点严阵以待,并于紫金山、雨花台以及各城门配备火炮、机枪,防守严密,指挥部设于北极阁。苏浙联军决定兵分三路,先扫清外围清军各据点,夺取各要塞炮台,再攻南京城。24日夜,北路淞军、浙军在清军内应下,首先攻占乌龙山炮台,次日拂晓又占幕府山炮台,炮轰北极阁清军指挥部。同日,担任主攻的中路浙军在东流镇至麒麟门一线发起攻击,突破清军4道防线,歼其千余人,毙缉私队统领王有宏,占领马群至孝陵卫一带高地,前锋直抵紫金山南麓。26日,张勋以3营兵力向幕府山、以5营兵力向孝陵卫实施反击,联军英勇奋战伤亡数千,才迫使其缩回城中。此时,南路苏军已占领上方镇、高桥门,进逼雨花台,对南京城形成夹击之势。28日,中路浙军向朝阳门发起进攻,因攻城器械不足失利,伤亡颇重。南路苏军攻雨花台亦受挫。30日,联军决定集中兵力主攻紫金山天保城,另以苏军一部佯攻雨花台。天保城为清军防御要点,上筑炮台,有重炮10余门、机枪4挺,由江防军1个营及旗兵400人防守。是日,联军第一次进攻遭清军火力压制,无法前进,随后组织敢死队,从东西两侧同时进攻,遭到清军与旗兵顽抗,激战至12月1日黎明才攻占天保城,歼灭清军700余人。此后,联军一面居高临下,炮击富贵山、太平门、朝阳门等清军阵地,一面组织敢死队分攻通济、朝阳、神策、太平、仪凤各门。城内清军顿时动摇,两江总督张人骏等军政大员弃城逃循,而残余数千清军与旗兵负隅顽抗,在城内依靠马刀与手榴弹与联军进行白刃战,致使联军伤亡惨重。2日,联军进占南京城。
南京之战是辛亥年除阳夏战场外作战规模较大和投入兵力较大的另一个主战场,而且其政治影响十分重要。因为南京这座六朝古都和东南财富重镇的沦陷,使得清政府获得的阳夏战役的胜利也大打折扣。
南京之战,革命军主力是新军第九镇,指挥官是徐绍桢。徐绍桢与一般的革命党不同,他中西兼通,中过举人,通汉宋儒学,还精研熟记近代新战术及各国军制、军学、军器。并外出日本考察过军事,属于能文能武的儒将系列。这无疑在无形中提高了新军的战斗力。而清军方面,当时江宁将军是铁良,两江总督是张人骏,江南提督是张勋。铁良是满族权贵中少有的知兵之人,但只是对军政事务知晓,但作战不行,没有打过仗。张人骏是文官,与袁世凯关系密切,也没有打过仗。真正南京附近可战的将领主要是张勋。
在南京之战中,交手的主要就是徐绍桢和张勋两人。张勋所部虽是旧军,但基干力量是毅军改编而来,不少参加过甲午战争和庚子年反抗八国联军侵华的作战,而张勋本人也参加过甲午战争。这些人没什么革命思想,尤其是张勋是极端的铁杆的保守派。徐绍桢曾想争取张勋,但张勋根本不可能答应。初次作战中,徐绍桢是失利了,不过后来在江浙联军兵力优势下,张勋所部七千人死守南京,血战七日,但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不过其顽固和保守及凶悍的战斗力还是让人印象深刻。
张勋的江防军,驻扎苏、皖长江沿线,有二十多营,其中炮队两营。辛亥时,张勋的江防军在南京抵抗甚力,甚为顽固,成为在东南半壁忠于清廷的唯一有战斗力的部队。张勋也一度因为作战顽强,被任命为江苏巡抚兼署两江总督、南洋大臣。而新军第九镇装备也比较齐全,宣统年间编有人员11838人。步队一律装备日本三十年式步枪,马队装备日制马枪,工程营架桥材料及各种器具齐备,辎重营装备日式辎重车,马、炮、辎重各营装备日制长刀。炮队第一营装备日本三十一年式75速射野炮18门,第二、第三营初用改造沪造过山快炮,后换装克虏伯管退过山快炮30门。各种行军器件、工作器具等均酌量装备。第九镇按照定章编成,建制完整,人员编制与定章差别不大,各种装备整齐划一,还曾编有电信队、机关炮队。
明显可以看出,在装备方面,南京的新军第九镇装备精良,而且江浙联军兵力上具有优势。而清军方面,兵力倒也不少,但可战之军太少,只有张勋的江防军。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张勋仍能坚守好几天,战斗力还是很顽强的。而南京之战张勋失败,也让他十分刻骨铭心。后来二次革命时,张勋所部在攻打南京时候十分疯狂,还曾引发了外交事件。
晋陕豫的作战:
辛亥年,就在南方激战正酣的时候,北方的山西、陕西也发生了起义,而直隶也发生了滦州兵变。不过滦州兵变,很快得到平息。而山陕的战事则持续了一段时间。
不同于南方的战事,清政府对近在京畿咫尺的山陕作战是十分关注的。而且原本用于支援南下作战的北洋军部分兵力也被调往镇压山陕的新军。
1911.10.10武昌起义,10.22陕西起义,10.28山西起义。山西和陕西的起义是辛亥革命中仅有的两个北方的起义省份。日后袁世凯在于革命党和谈中,只承认革命党控制南方省份,一直拒绝承认北方山陕等省的起义,认为山陕的起义系匪患,与南方的性质不同。对于南方的革命党,袁世凯可以打打停停,而对待北方近在咫尺的山陕起义,毫不犹豫的武力镇压。
负责镇压山西的主要是北洋军第三镇以及武卫左军陈希义和马廉溥所部,而进攻陕西的主要是甘肃混成协从西进攻西安以及从豫西进攻的武卫左军赵倜所部。北洋军第三镇是北洋嫡系主力,统制是曹锟。而武卫左军自马玉昆死后,一直由姜桂题统帅,昆源帮办。而进攻山西的统帅张锡銮、陈希义都参加过甲午战争和抗击八国联军侵华,实战经验相当丰富,装备精良。马廉溥又是马玉昆之子,也参加过抗击八国联军侵华,还留学日本。这都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而陕西方面,西面进攻的主帅是陕甘总督长庚和陕西巡抚升允,具体的作战是张行志等所部,皆系由甘肃混成协和新组建的一些军队,但这些军队主力都是原董福祥部武卫后军改编,思维保守但战斗力极其剽悍。尤其是升允和张行志极其的保守,作战意志相当顽强。妄图打下西安迎接溥仪。而豫西方向进攻的赵倜所部隶属于武卫左军,赵倜是武备生出身,参加过甲午战争和抗击八国联军侵华,所部战斗力也是极其强悍的。
客观的来说,就作战而言,山陕等地的新军确实难以招架这些北洋军和武卫左军等部,战况极为的艰难是不足为奇。不过山陕等地一直撑下去了,最后以拖待变得以成功。而孙文在和谈时也强烈要求必须承认山陕的革命省份地位,而袁世凯也不愿意因为山陕两地事情而影响最后的大局,最后不得已承认。山陕方向的作战,虽然革命军作战方面是不如北洋军等部,但战略意义极为重要。毕竟山西陕西邻近京畿,与南方省份的战略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故而清政府调集大量精锐部队镇压,这无疑减轻了南方的作战压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性的意义。
西南的情况及云南新军和北洋军比较:
在晋陕豫作战的同时,西南川滇黔也发生了一定规模的战事。西南的战事不同于其他方向。相比其他方向革命军在战场上的艰苦作战不同。西南的战场主要是起义的核心力量即滇军支援四川、贵州并在民初计划出兵西藏。在清末编练新军中,西南方向最受重视的就是云南的新军了。清政府给予了各方面的照顾和优待,使得云南新军无论是装备和战斗力都极大的强于西南川黔各省。关于云南新军的装备和人员,已有专文描叙述,故不多言。此外,云南新军还有一个杰出年轻的军事指挥员,就是云南都督蔡锷。值得一提的是,蔡锷当时面对的还有西藏的局势,蔡锷力主川滇兵力分向而行。由尹昌衡率川军走川边藏大道直趋拉萨,蔡锷率滇军另辟蹊径,走滇西北经野人山和藏南察隅波密一带向拉萨开进。这样可以一方面解救被围的驻藏川军,另外可以继承赵尔丰川滇边改土归流的成果并予以巩固。蔡锷的这个计划是相当有战略眼光的,但是蔡锷的计划遭到了尹昌衡的坚决反对。尹昌衡意欲独任藏事,并不断夸大自己的战功,中央政府后也被迫同意。蔡锷的计划被放弃,只能是在解救了滇北盐井一带的困境后,就被迫回军。
总体上来说,蔡锷的云南新军战斗力在西南是绝对的第一,有相当强的战斗力,算是战斗力普遍孱弱的革命军中的异类。但是如果放在全国和以中央军自居的北洋军对比,着实要打一个问号。护国战争开始前,蔡锷不断说滇军物资储备和战斗力的如何如何,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是夸大的,目的是以壮声势。云南物资储备虽然可能在西南会算得上是第一,但在全国范围内终究是贫瘠之地,根本无法与晚清时代就重点经营多年的北洋以及湖北和两江相比拟。比如,清末的最大军火库都在北洋和两江及湖广地区,民初依然如此。民初北京一带兵变同时,据称保定一带军火库丢失的枪械就有两万七千多支,由此可见北洋军火库存有多少的军火。几年后的护国战争,面对心不齐以及三心二意还有没有发挥真实战斗力的北洋军,滇军集中主力攻击,也只是在川南叙府一带与北洋军僵持,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只是利用不断变化的政治局势和北洋内部的分化才得以取得政治上的成功,军事上起码是没有取得什么太大的成功的。
总评:
大体上的来看,辛亥年前后的全国军队也尤其是新军,无论是哪方面,北洋系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地位。依靠着北洋军的实力,袁世凯得以在辛亥年最终再度出山并登上了民国大总统的宝座。这一点实际上是没有多大的怀疑的。放眼当时的全国局势,不能太新也不能太旧。太新就是革命党的做法,太旧就是清政府的一些做法。而比较稳妥的办法就是新旧调和,而能够做到新旧调和的就只有是袁世凯和北洋系了。虽然袁世凯和北洋集团利用辛亥时全国的混乱局势得以问鼎大位,但是时代终究不同了,而且大变样了。袁世凯虽然依靠个人的能力和北洋军得以攫取全国最高领导权,但这种权威与晚清时代的帝制权威有着极其巨大的差别。清政府可以一纸诏书就将袁世凯免职并动了杀心,袁世凯无力反抗。而袁世凯后来则很难免去一个有实力的将军都督,只能是保持平衡为主。而且当时仅就个人而言,当时全国个人影响力能与袁世凯比肩的人还不乏其人,而且在清末官位差不多,只是权力权术的差异而已,谁也不服也不怕谁。用东魏侯景的话说即:但尊王平昔见与,比肩共奖帝室,虽形式参差,实暑小异,丞相司徒,雁行而已。之后种种的内外不如意,让他最后竟然走上了称帝的绝路,让自己也身死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