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尔将军愿意为谢菲尔德献出生命。”
躺在床上的女人把男孩叫到自己的床边:“赫莱尔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她的声音是那么微弱就像是在弥留之时。
男孩点了点头,女人摇了摇头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赫莱尔·本·沙哈尔,愿意为祖国献上生命。”站在一旁的铭千秋看不下去了,“这才是赫莱尔将军的原话。”
女人睁开眼睛,面带微笑:“这才是谢菲尔德的赫莱尔将军。”
“请您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告辞了。”铭千秋朝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的同时关上了门。
男孩来到铭千秋身边有些不解:“称呼职位和名字有什么区别吗?”
“赫莱尔将军由你姐姐亲自任命,她应该是最了解也最信任赫莱尔将军的人,赫莱尔将军也知道在他投靠克拉伦斯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在你姐姐面前自称将军了。”
“既然这样,那他又为什么要背叛姐姐呢。”
铭千秋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失望的神情:“安德利斯,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说完,铭千秋便出门离开这间屋子。
“那个赫莱尔将军应该从来没有效忠过任何人,不论是克拉伦斯还是你姐姐,他只效忠于这个国家。”伊莉娜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不禁打了个寒战。
“投降?”克拉伦斯站在办公室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赫莱尔将军递上的地下党的投降书。
“是的,他们表示愿意放弃抵抗离开谢菲尔德。”
“你怎么看?”克拉伦斯向赫莱尔问道。
赫莱尔犹豫了一下:“既然他们已经表示愿意离开谢菲尔德,这对国家来说算是好事。”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接受他们的投降书吗?”
赫莱尔也不掩饰:“这是目前最好的方式。”
克拉伦斯坐到椅子上,他的背紧贴着靠背:“那好吧,那就由你和你的突击者小队负责将他们送出国境线吧。”
“我知道了,一定完成任务。”赫莱尔将军向克拉伦斯鞠躬后转身就想离开这间办公室。
“等等。”克拉伦斯叫住了他,“路途遥远,将军年纪大了还是走水路会比较好,不至于太过劳累。”
“感谢陛下挂念。”
待赫莱尔将军走后克拉伦斯找来了一个女人:“带人在城外的山区公路上埋伏,然后找机会。”
“我马上去办,可为什么是公路?”
“你难道认为赫莱尔那个老不死的会听我的话乖乖走水路吗。”
“先生高明,我马上去办。”说完,女人便离开了办公室。
“杰拉尔德,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早上全员出动护送所有感染者走公路离开谢菲尔德。”
“是,我马上去通知兄弟们。”
“等等,你先去昨天的那个地方,如果有人在那等我,你就告诉他说明天我会亲自护送。”
“是,我立刻去办。”杰拉尔德调转马头往城市深处疾驰而去。
赫莱尔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政府大楼,一个翻身上马朝城外的军营飞驰而去。
城市的下水道中,铭千秋站在一堆感染者中间,因为前几天的清洗运动,大多数感染者只能栖身于这昏暗的下水道内。
铭千秋看着周围聚集着的不超过五十人的幸存者团队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悲凉:“兄弟们,昨天,劳伦斯·伊西斯为感染者战死,他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在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他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活下去,他在自己临终前亲自把投降书交给我,并嘱咐我一定要替他把这封投降书交到克拉伦斯的手中。”此话一落,一片哗然,大家都不敢相信劳伦斯竟然会背叛大家选择投降。
“我反对投降!”一个男人大声叫着站了起来,“劳伦斯叛变革命,背信弃义,他没资格被称为英雄,我们应该站起来夺回我们的国家。”
“他说的对啊……”
“那种人也配叫英雄……”
“真是可笑……”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四起,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投降,坚持要抗争到底。
铭千秋快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把他的头按在恶臭的污水里面。
男人拼命挣扎,他不断地用四肢拍击着水面激起一阵阵水花。
过了一会,铭千秋才把他从污水里提起来扔到一旁。
“你这是干什么!”男人朝她愤怒地吼道。
铭千秋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嘲笑着说道:“我只是让你体会一下劳伦斯的感受,革命才刚刚起步不到一周,这城里的感染者就不断死去,他在这段时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感受到的都是这样的窒息感,他不想让你们去白白送命,他有错吗!”
男人瘫在污水中说不出一句话。
“投降书我已经交给了赫莱尔将军,刚刚他也托人送来了口信,明天一早会由他亲自带队护送你们到谢菲尔德与乌克兹的边境,从那里可以顺着水路到达夏国,夏国对感染者相对比较友好,各位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可是如果他们想在路上杀了我们怎么办?”
“对啊……”
“没错……”
“很有道理啊……”不知道是谁的一句提问又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一时间数十双眼睛同时看向铭千秋。
铭千秋摇了摇头:“赫莱尔将军是由安德莉亚女皇亲自任命的爱国将军,我相信如果是由他负责护送的话也不会对各位怎么样的。”
“如果没什么别的问题就先这样吧,散会。”铭千秋转身朝黑暗中走去,那群人依然聚在一起讨论着撤离的事。
铭千秋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出来吧,早就发现你了。”
“撒谎。”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到铭千秋身边。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有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
“那结果怎么样,我合格了吗?”
那人站在那里用手托着下巴思索了许久:“嗯……勉勉强强吧。”
铭千秋无奈地摊开双手:“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人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的也是呢……”
“我走了,要是回头有机会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我要喝最贵的酒。”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铭千秋的声音从漆黑一片的前方传来。
那人站在原地摘下面具拿在手里,透过指缝可以看见上面印着的金色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