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鸟瘸拐着飞回了。平端和我受了他麾下几位留法后辈的请,连叶樵似也得中了一份。这煞是有趣,真正能解识叶樵的同仁总与他蹉过,倒是些大人物盯死了这头一号的欧语天才。若是那奔离得比谁都快的精卫鸟也能揽求得荀先生,我看,我和姚小姐的名字,都得掷到东海去喂海鱼。平端说他头晕,我找个甚么借口呢?
热闹了。爱多亚路的托人来找,说炽章邀我去北平。他还未返沪么?倒也好,于这座欢愉的半死城里也没甚么事,去了后可和风郎谈一谈报馆的事,年前便回西河了。曾方程的汪洋,就委咐给委员长的好报员了罢。
于是便是一番收拾,我这年纪的只单,往哪也不需甚么行妆。当然,绝不是讲霞仍在的以往便有太多填缀,我可没讲你坏话啊,好太太,不要把这文字错当成你这死的活男人的纪念了。纪念的什物就在包里,定会是份你极满意的礼物,会叫你比第一次见着我还开心千倍。
呵,太廉价的标线了。
炽章有心,连票都备了,不过也需防备,他那一列鸿雁最喜在西山中山的脑漩上筑巢。若是什么门票,还是把钱付净吧。
明日便去了,同行的几位倒不甚出所料。其内唯有四明的许兄看似是不很上进的闲散人,明日后,且试着与他摆闲。
今夜要早睡。待明晨醒来,便是新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