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长十里、弯弯绕绕错落在整片花海。
离长亭不过几十步便有一条小溪,风景宜人。据说几十年前建造这座长亭之人就是看上了这条河流。
如今长亭旁野花密布,柳树、杨树、花鸟鱼虫,倒把小溪衬得不那么惊艳了。
来这座长亭的大多都是情侣,边看风景边谈情。
长亭内一对情侣,一站一坐。男子一身黑衣,鞶带束腰显得腰身修长,腰间别着一把黑剑。剑眉星目、轮郭分明,明明极为美丽却不失阳刚之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若你走近他五步之内,不知他是否会取下佩剑割破你的喉咙。
而长椅上坐着的姑娘却没这种感觉,一身暗蓝流彩裙。肌肤似雪般白净反倒突出了右眼角下的赤色泪痣。
最后一朵花放上去随手就完成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花环在她手里灿烂着。
风南烟把花环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随即露出一个清风妩媚的微笑,那颗泪痣仿佛感知到主人的开心更加红透醉人起来。
风南烟把花环从鼻前拿开,抬眼瞧着眼前背立而站的人邪恶一笑,右手持花环左手提裙摆悄悄地溜到了冷云衣身后,随后准确无误的把花环扣在了冷云衣脑袋上。
拍手笑了起来!
冷云衣扭头看着身边之人也轻柔的笑了一下随即问道“好看吗?”
风南烟停下笑声认真地回答道“不是好看,是美。云衣若是女子定会被抢了去。”随即又调笑道“若女子的云衣也有这般武功,那抢云衣的那些人可就惨了。不过,云衣~你是来和我约会的吗?还拿个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和我打架的。”
“冤枉啊~我拿个剑是为了保护你。”冷云衣随即举起双手没过头顶。这副样子和刚刚一身冷气之人真的是一个人吗?让人不由得感叹道。
“保护我?”风南烟挑挑眉趁冷云衣一个不防抬脚就是一个回旋踢直逼冷云衣面门。
哪还有刚刚坐凳编花环的淑女气质?
“搞突袭?南烟这做派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冷云衣哪里还站的住,边说边闪身避开,避开风南烟突袭时还不忘保护头顶的花环。
风南烟稳住身形转身对冷云衣道“君子?冷公子~在下是女子可不是公子嘴里的君子哦。”
随即又道“不过云衣~你刚刚护花环的样子好搞笑啊。”说着便笑出声来。
冷云衣走近几步把手里的花环轻轻戴在风南烟头顶随后道“花环还是还给它主人吧,南烟戴着才叫好看。”
“云衣,不如我们过几招吧,顺便你再指点指点我”风南烟边护花环边抬眸对冷云衣道。
冷云衣还未开口便听到不远处一男子道“哪有人约会是舞刀弄剑的?你想学武过几天我一定教你,找一个适合练舞的清净之地,这里这么多花花草草弄伤了多不好。”说着便把女子的拳头拨弄开来。随后又道“轻柔,你看那片池塘,我带你摸鱼抓虾。”
女子顺着男子手指指向之地看了过去,在小溪的另一边确实有一小片池塘,池塘的水有些许混浊。
女子皱眉凝视了一会儿,扭头道“这水怎么这么脏啊?”
“水至清则无鱼嘛!捉鱼摸虾也能锻炼体能啊,就当是习武前的热身运动了。”男子道。
“我看你是想捉你的鱼摸你的虾了吧。”女子不悦道。
男子微微挑眉看着她道“我是想捉鱼摸虾,但我更想和你一起捉鱼摸虾。”
女子轻斥了一声不再说话。男子前进一步搂过她的腰身一跃而起飞向对面。
“听到了吗?哪有人约会舞刀弄剑的?花期如此迷人应当抓鱼摸虾。”冷云衣指着那对情侣扭头对风南烟说道。
“去你的抓鱼摸虾,看招!”说着便一掌扫过去。冷云衣一个下腰加旋转躲过了风南烟的掌法。
厅内一男一女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难舍难分,若仔细观看便知那男子一直在让着女子。
斗舞之人所过之地扫过的掌风拳风扫落了旁边开的正艳的花朵。花片伴随着两人飞扬,倒也是一副美景。
“不打了~不打了~又打不过你…”风南烟忽的转身摆手道。
冷云衣“……”
“你什么时候娶我!”风南烟突然上前揪着他的两只耳朵眨巴着大眼睛瞪着他道。
“等支月战败、伊媃收复失地后…我便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冷云衣认真道。
“为什么偏要等到那个时候?”
“……”
“你怕在战场上出事对吗?你怕负了我对吗?”风南烟撅着嘴道“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认你了,你上战场我陪你…是死是活我们一起面对…”
“南烟~保家卫国是男儿的事,我不想…”冷云衣话还未说完便被风南烟打断。
“什么是男儿的事!陛下早已颁布旨意—男女平等,保家卫国亦是如此!况且支月入侵我们国家时也未对女子有丝毫例外!全部格杀勿论!”
风南烟一时有些气愤道。
“我们会还回来的!”冷云衣突然拧眉道。
“你和公主前段时间训的兵不也是女生吗?况且我也想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我还等着你抬一轿子的美人蕉来娶我呢~”说着低下头不再看他。
“好…我定会抬着美人蕉去娶你。”
……
豆浆、油条、烧饼…繁华的西城热闹的叫嚣着…
“胭脂~新到的上好的胭脂~”仿佛看到财神的到来,摊贩招呼的更起劲儿了。
“姑娘,来看看吧,我这的胭脂水粉是整个西城最好的。”
风南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径直走过了商贩的摊位。
“姑娘可否等上片刻?老夫见姑娘上额饱满、眉目嫣然,便知姑娘生在富贵人家,富贵来也可富贵去,只是姑娘右眼角下的赤色泪痣…”
说着拧眉停顿了片刻,捋了下胡子继续道。
“姑娘这赤色泪痣可能让姑娘的情路有些坎坷。也罢,这也是你们的劫数。”
风南烟闻言甜甜的笑了,笑的迷人,惹得泪痣更加红艳。
她这颗泪痣无论是喜极悲极颜色都会加深。可见南烟不信。
“道长~我乃当朝尚书风霖涛之女,这是人尽皆知之事。随便一打听便知晓,所以道长之言南烟不信。”
“姑娘,老道从不打听他人之事,老道所言皆是事实,姑娘不信便罢。”
风南烟收起笑容不再理他,只当他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