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星光月辉下背丽人 唇剑舌枪上辩美色
书名:人间高考 作者:茜纱公子 本章字数:7530字 发布时间:2020-09-08

话说里南被斌义纯纯带到一幢闪闪发光的大楼前,见楼顶上闪烁着一排金光大字——乐乐量贩式KTV,下边还有一行红色小字,是一句古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心中自思:“这就是同学常说的KTV?”

将自行车锁好,里南跟着斌义他们来到了吧台,只见他付了一些钱,就有一个穿着西式礼服的小伙子带着他们一行人来至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南经过走廊时听见到处都是吼声如雷,进入房间又见彩光乱闪,忽然间有些头晕目眩,恍惚了半天才看清楚房间里面的布置,只见右边墙上挂着一台大屏幕背投彩电,左边放着一排黄皮沙发,中间则是一个大玻璃长方形茶几。再看温纯纯,刚才还被斌义一路扶着颤巍巍前行,不想到了这里,如同被快速充了电一般,拿起麦克风就狂吼疯唱起来,也不理会服务员送来的瓜果点心。

里南对如此热闹的环境有些不习惯,坐在沙发上角落不动弹,见斌义递来麦克风,推说喝多了需要歇一会儿,于是一边挑了一片西瓜吃了起来,一边看着温纯纯一会儿自我陶醉,一会儿极尽疯狂。

过了一会儿,纯纯酒意稍醒,发现里南一直躲在角落里不吭声,突然关掉电视声音,对着话筒大喊道:“库里南,快出来唱首歌,不然嫂子要生气了!”

里南被吼得无法,只得出去到了点歌台,只见上面流行曲目中正好有一首张信哲的《信仰》,就顺手点了。

其实里南并不喜欢听流行歌曲,但全盛为了让里南更好地学习英语,就给他买了一个复读机。谁想这复读机并不经常被里南拿来听英语,却时常被诗诗借去听歌曲。诗诗不但自己听,还经常在河坡里唱给里南听,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几首歌。

里南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随调唱歌,心中有些慌乱,怕唱错了出丑,但此时也由不得他,只得闭上眼,借酒劲跟着感觉唱了一曲。曲终乐止,满屋竟鸦雀无声,他不知是何状况,回头一看,三人竟都直勾勾地看着他摇头惊叹,随即掌声如雷,称赞他歌声婉转有磁性。温纯纯见里南唱歌竟然如此好听,就跳出来关掉音乐,对着麦克风喊道:“蓝果,咱们唱歌虽然比不上里南兄弟,但也有咱的看家本领。来,拿出来让里南兄弟看一看!”但果丽却摆手说道:“我酒喝多了,不舒服,跳不动!你自己来吧!”

纯纯见她不给面子,对她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后,站在大屏幕前,随着蔡依林《野蛮游戏》的音乐响起,开始扭动身体,摇摆手脚。其舞姿精妙,神情销魂,让里南也跟着心随舞动,乐因歌生。一曲终了,斌义里南果丽三人叫好连连。

真是快乐时光容易过,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十一点了。大家虽有不舍,却也无奈,只得依依出门,来到街上。此时已是街静人稀,万家灯灭。走到平阳路上,果丽对斌义道:“温纯今儿喝了不少,你骑我的车快带她回去休息吧!”斌义听了,问道:“那你呢?”果丽微微一笑,说道:“走回去啊!还能飞回去啊?”斌义会意,转脸对里南说道:“里南,你嫂子喝多了,我先载着她回家。你可要负责送蓝大小姐回家啊!”里南一听,满口答应:“没问题!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斌义载着纯纯渐渐消失在大街的黑暗里,里南回过头对果丽说道:“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果丽抬手指了指叶湖的方向,淡淡地说道:“西边!”

走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里南想问果丽一些关于田英素的事情,却不知如何开口,正在思量间,忽听她“哎呦”一声蹲到了地上。里南赶紧过去,问道:“咋了?”却听见她骂道:“交通局这帮贪官,就不知道干点儿实事!”

里南这才知道她是被路上的小坑崴了脚,说道:“咱们去那边亭子里休息一下吧!”果丽没有反对,扶着里南的胳膊,缓缓来到叶湖桥边的梦醒亭里坐下。

里南坐在果丽的对面看着她脱掉鞋子自己揉脚,忽然在路灯的映照下看到她的那双眼睛竟然发出些许淡蓝色的光芒,觉得好奇,正在盯着看,不料她突然转过眼来,四目相对,惊然相逢。里南很尴尬,赶紧扭头看湖面的风景。

此时正值午夜,一轮圆月仿佛是一个银盘挂在天上,而平静的湖水又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天上的一切,月光轻洒,水天相连,让里南不由地想起了“独上江楼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的诗句,心中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叶湖落月啊?”又想起了刚才在KTV中唱的歌词——“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心中又感慨道:“这明月多像英素的脸。如果有一天,能和英素一起欣赏这美丽的夜色,那该有多好啊!”

正沉浸在幻想中,忽然听见果丽在身后叫了他一声,里南赶紧回头问道:“好了吗?”果丽说道:“我的脚坏了!你自己回吧!”里南疑惑道:“那你呢?”果丽说道:“没事!等天明了,让救护车来救我!”

里南惊道:“天明?太危险了!”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背你回去吧?”

果丽一听这句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笑道:“也行,反正我家离这儿也不远!”

里南看着果丽那洒满月光的脸,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怔了半天才蹲在石凳下边,让她趴在自己背上。起身时才发现,果丽虽然是女生,却奇重无比,自己竟差点站不起来。

刚走上叶湖桥,果丽就说道:“你看着湖里的星星多好看!”里南随便附和道:“的确很好看啊!”果丽说道:“你说这天上的星星相距这么近,却永远不能相逢,是不是很痛苦!”里南笑道:“一点也不近,它们相距好几亿光年呢!”果丽嗔道:“你能不能有点诗意?美丽的夜空都被你糟蹋了!”

见里南不吭声,果丽又说道:“给我唱首歌吧!”里南一听这话,无奈地说道:“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好重啊!我现在哪儿还有力气给你唱歌啊!”

果丽咯咯地笑了两声,说道:“你爸妈给你取名叫‘苦力男’,不就是干这些苦力活的嘛。”里南赶紧说道:“这名字可是我爷爷取得,大有来历的!”

果丽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和你的蓝眼睛有关吗?说来听听啊!”里南见她这般好奇,就把妈妈做梦、爸爸惊奇、爷爷取名这一系列故事都告诉了她。果丽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攀爬帝国大厦的金刚……”里南赶紧纠正道:“是金刚石,不是金刚!”

果丽不服气地说道:“我的名字也有来历。我的名字是一种印度地画的,是在印度排灯节那天迎接拉什米女财神用的。我家就有一张,有空可以带你去看看。”

里南开玩笑道:“你就不怕我去了把你们家的女财神拐跑了。”

果丽不屑地说道:“你不就是非洲的一块破石头嘛,能有那魅力?”里南反唇相讥道:“你不也就是印度的一块跺脚布吗?还说我!”

果丽听他这样亵渎自己,举起拳头就往他肩膀上打了起来。里南赶紧求饶道:“别打了!咱都是漂洋过海来的,都不容易,应该相互帮助,就不要再同室操戈了!”

果丽听了这话,心中忽然伤感起来,就停手不打了。里南这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那白亮的月光,又想起了英素。果丽见他默默不语,调整了情绪,轻声问道:“你咋了?想你女朋友了吧?刚才你唱的《信仰》,是到底想回到谁的身旁啊?”里南一听心思竟被她说中,赶紧否认道:“哪有?我就没有女朋友!”

果丽拍了他一下,说道:“你拜我为师吧!”里南听了不屑地说:“拜你为师?你能教我啥啊?”果丽说道:“我教你谈恋爱啊!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丢不丢人?”里南听她这样说,嘲讽道:“大小姐,你好像也没有啊!”

果丽有点难堪,辩驳道:“我那是太优秀了,没人敢追!”里南笑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一代女皇——武则天!”

果丽也不理睬他的反驳,只是拍打起他的肩膀,边打边说道:“你拜不拜?”里南任凭如何敲打,只说不拜。果丽问为何。里南解释道:“你想想,我如果拜你为师,我就比你低一辈儿,那我斌义哥和纯纯嫂子自然也就跟着我比你低一辈。那样,我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果丽想了一想,觉得有理,又见他态度如此坚决,说道:“你看咱俩都是蓝眼睛,上辈子肯定是姐弟!你就认我当姐姐吧!刚才你还叫我姐姐呢,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里南听了赶紧解释道:“刚才那个‘姐姐’就是一个虚词,相当于古文中的‘呜呼’,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蓝果丽根本不听,蛮横说道:“我不管!你不认我当姐姐就是不讲诚信!”

眼看就要到家门口,见他还是誓死不从,果丽说道:“你如果不认我当姐姐,我就不下来!”

里南本来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但到了她家门口,发现她真的死活不下来,耗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好吧!我投降了!我认你当姐姐!你下来吧!”但果丽得胜后还是不下来,而是得意地说道:“你先叫我一声姐姐!”里南无法,只好叫了一声。果丽高兴地应了一声,才从他背上跳下来,说道:“这就对了嘛?好弟弟,来我家坐坐吧!” 里南将果丽背到这里,早已筋疲力尽,但此时已过午夜,就说道:“不了!这么晚了,你家人肯定都睡了吧!”

果丽说道:“那好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吧!注意安全啊!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家就我一人住!”说完便拖着受伤的脚关门进屋去了。

“一个人住?”里南听了这话,惊吓不已,上前两步借着幽暗的路灯观察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顿时感觉到阵阵寒意,想道:“午夜时分,我背了一个眼睛淡蓝的女生来到了她一个人的住的别墅里!”想了一会儿,心里有点儿发毛,轻声地自语道:“不会是聂小倩吧?”正要离开,忽然发现大门上隐隐有字,壮着胆走过去辨认,隐约看见写的是“蓝佳苑”三个大字,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幸好不是兰若寺!”说完立刻鼓足了一口气,飞也似地往东边跑去了。

里南一路狂奔,一直到商兴中学附近才缓下来,一边喘气慢走一边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先是遇见了梦中才能见到的白衣神女,接着又和当年雪夜相救的结拜大哥重逢,后来又认了一个神秘的蓝眼姐姐。想到这儿,他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来到县城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来到商兴中学大门口,见有一个值夜班的保安竟然在看书,上前轻拍玻璃,说道:“大哥,我是商中的学生!”只见那保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然后就将大门打开,放他进去了。

里南在黑暗中穿梭,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楼,发现楼门是虚掩的,轻轻推门溜进去,跑到二楼寝室门口,听见里面吵吵嚷嚷好似闹市,于是就轻轻地扣了两声门。

里南等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好似根本就没听见,赶紧又猛拍了两下,没想到这一拍,里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里南不知道是何缘故,又敲了两下。

原来寝室里边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老师不会来查寝,就都将自己假期里的奇闻趣事说与大家听,但没过多久,闲谈就变成了讨论,讨论到学习上,卧谈会很快又变成了辩论会。“东半球”阵营和“西半球”阵营正在辩论的不可开交,忽听外边有人猛烈地拍门,下意识地以为是值班老师来查寝,吓得都不敢再吭声。

又听见外边轻敲两下,鲲迪小声说道:“第一天怎么就查寝?这不是坏规矩嘛!”寝室长刘唐壮着胆子问道:“都睡了!谁啊?”

里南在外边略带歉意地说道:“我叫库里南,是咱寝室的。麻烦给开个门!”

一听这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刘唐小声骂了一句:“吓老子一跳!”说着从蚊帐里边爬了出来,翻身下床,将门打开,说道:“那个混蛋女楼管没给你钥匙?”里南忽然想起楼管给的钥匙在自己口袋里,赶紧掩饰说道:“明天我就找她要!”

鲲迪得知是里南回来了,问道:“你去哪儿了?咋这么晚才回来啊!”里南说道:“斌义哥带我出去吃了个饭!”鲲迪听他叫马斌义为哥,好奇道:“你以前就认识他?”里南见他好奇,就将当日如何雪中救人,如何以少战多,如何路旁结拜的事情都给大家说了一遍。大家听完,都纷纷地夸赞里南义气。

全鲲迪打断大家的夸赞,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们,里南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我估计,如果明年咱们寝室能有一个人考上北大,肯定就是库里南!”

刘唐钻进了他的蚊帐,说道:“学习这么好,肯定见多识广。你给我们评评二战时候,到底是德国更厉害,还是日本更厉害!”

里南听了这话,心中暗道:“大半夜不睡,竟然是在讨论这样无聊的问题!”又见大家都等他的发言,说道:“德日两国各有所长。就陆军来说,德国更强;就海军来说,日本更强;就军队素质来说,德国兵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野狼,日本兵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狗。综合来说,还是德国更强一些。”众人听他分析精辟全面,就不再辩论,闲话了一会儿,纷纷闭眼睡了。

忽然,躺在东边中间上铺的一个名叫熊方的男生,明显兴致未尽,便用略显尖细的声音说道:“大家还是讨论一下咱班女生吧!你们都想找谁当女朋友啊?”

这话一出,勾出了众人无尽的兴趣,都要发言。熊方说道:“我先说吧!我喜欢贾美玲这种高大丰腴的女生!每次见了她,我都激动得颤抖啊!”

话还未说完,就听与他对脚而睡的侯自伟,外号叫“老猴”的,说道:“像你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不应被放出来!我告诉你,丰腴算个鸟,漂亮才是王道。你带着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出去见你兄弟,那多有面儿!”

听到这里,东半球最南头上铺的李尚忽然坐了起来,反驳老猴道:“你啥时候才能进化成人类?漂亮的女生不知道谈过多少次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替别人养孩子吧!我告诉你们,要找一个清纯的,那样才安全!我觉得咱们班最清纯的应该就算是柳瓜蛋儿了!”

忽然,他的下铺全鲲迪说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想打柳质的坏主意了,她可是我妹妹,我罩着呢。”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说道:“是真妹妹,还是假妹妹?”鲲迪也不吭声。李尚等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地笑道:“其实,我喜欢的是小狐狸,将来咱俩可就是担儿挑了。”熊方说道:“刚才还说喜欢清纯的,现在又喜欢小狐狸?小狐狸你能驾驭的了?”李尚兴奋道:“俗话说得好,‘性感不是骚,狐狸不是妖’。你可不能故意抹黑我家柳丽。”熊方笑道:“你家的?一会儿,鲲哥又该收拾你了!”鲲迪在黑暗中说道:“我只罩柳质!”说完就不再吭声了。

大家争论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最后还是寝室长刘唐发言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大家都找好自己喜欢的就行了。”大家听了他这话也就不再吭声,但刘唐好似意犹未尽,便又说了一句:“我喜欢长得白的女生!我觉得班长的女朋友就长得很白!”刚说完这句,不想一直没有吭声的全鲲迪忽然幽幽地说道:“只会意淫!”老猴听了笑道:“你没听说过吗,意淫使人进步啊!”李尚笑道:“应该是,意淫也能使猴子进化成人类啊!你看你都快进化成人了!”老猴听了大怒,抄起一个枕头便砸到了李尚的床上。

熊方又说道:“我来总结一下啊!其实我觉得咱们班最有气质的不是柳丽,也不是李晓楠,而是蓝大小姐。若这蓝大小姐生在普通人家,肯定是大家竟相追逐的对象。你看她现在还是形单影只,可见高处不胜寒啊!”

熊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全鲲迪说道:“兄弟,我建议你别再提这个话题了,要不你明天就要挨揍了!”熊方听了,不再吭声。

一直在仔细听大家谈论的里南,一边希望自己能听到一些关于英素的一些讨论,一边又怕这群人谈到英素时会亵渎她,但听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没人提英素,心中纳闷道:“咋说了半天,没人说英素?难道英素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还是我的审美有问题啊?”此时见大家打住不说了,就轻声地问道:“我是新来的,对咱班情况还不了解,没想到咱班有这么多美女啊!”

刘唐笑着说道:“新来的兄弟,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欣赏美女,来咱班那可真是来对了!咱班是全校有名的美女班,连老师都个个是美女!”

熊方一听这话,思维一下子又跳跃到老师身上,问道:“你们说‘三个火枪手’,那个更漂亮?”

里南不解地问道:“‘三个火枪手’?”

刘唐继续给他解释道:“就是咱们的语数外三科的老师。语文老师尤兰,喜欢占用自习时间补课,所以外号叫‘空补尤兰’;数学老师梅影,喜欢搞题海战术,她的名言是‘学不会练会,练不会考会’,所以外号叫‘梅花三弄’;英语老师黄英,上课总是拖堂,几乎让我们没有下课时间,所以外号叫‘拖堂皇后’。她们三个合称为‘三个火枪手’,原因嘛,都是美女,你懂的!”

里南虽然不懂,也“噢”了一声,心中苦恼道:“咋又说起老师了?”无心听他们点评,翻身对着墙准备睡觉,忽然发现这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历历有字。借着门顶窗户透过来的微光,里南看见纸的顶端写着几个大黑字——要成功,先发疯,抓紧时间往前冲;不成功,便成仁,我不是神谁是神。而下边却看不清楚,隐隐约约好似是学习计划。里南看完心想:“到了明天,高三就正式开始了!高三真的有这么可怕吗?难道真的要到‘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吗?我在这个时候遇见英素,到底是是福还是祸啊?”又想:“不就是几本书吗?小时候那么多晦涩难懂的古文都背会了,还害怕这些易懂的白话书籍吗!”

一直热烈点评三位美女老师的熊方,忽然觉得没人应和自己,有些尴尬,问睡在下铺的鲲迪道:“鲲迪,你喜欢谁啊?”鲲迪心情不好,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还真无聊!这和我有啥关系?我又不听课!”

刘唐笑道:“都高三了!你还准备当夜猫子啊?”鲲迪笑道:“我也很奇怪,你说这寝室里有这么舒服的床,晚上就是睡不着,而教室的桌子那么难受,白天就是醒不来。”

老猴说道:“高一的时候,谁的课我都睡觉,就是‘驴太子’的课不睡。我觉得他讲得有意思,还很有感情,尤其是听他讲聂士成大喊了一个‘屌’字,冲向八国联军,最后英勇牺牲的时候,我都流泪了。但自从他当了班主任管着咱们,我就不喜欢他了!”

在东北角上铺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韩忽然说道:“你们谁也不用恨,谁也不用爱,天一亮,咱们就是高三了!等着受苦吧!”

这话就像是一场冰冷的秋雨,将大家的热情浇灭了。半晌,熊方轻声说道:“我如果考不上个二本,可能就要去打工了。我爸说了,三本学费太贵,我家供不起!”老猴没好气地喊道:“谁家供得起三本啊?一年一万多,四年就是五六万,现在二本毕业都找不到工作,上个三本又咋样?”熊方好似忽然有些难受,说道:“我忽然觉得对不起爸妈。他们在家那么辛苦,我在这儿却不能好好学习!” 李尚赶紧也说道:“我也是啊!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算好好学习!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都会很是自责,但到了第二天起床后,还是不知道咋去努力!”

老韩说道:“别乱想了!睡觉吧!明天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才是正道!”听了这话,大家都不再言语,渐渐地也都睡着了。但里南却辗转不能成眠,反复玩味着见到英素时那心动的感觉,不忍睡去。这时,忽然听见一阵“嗡嗡”声,里南知是蚊子来袭,赶紧翻身面朝外边,准备将那蚊子拍死,但借着微光,却见那蚊子好似神风特攻飞机一般,玩命地朝他冲来,飞到他嘴唇上咬了一口,飞跑了。

里南觉得嘴唇痛痒难忍,想挠却又无法下手,只好忍着慢慢睡去。刚一睡着,里南就看见哪个穿着一袭白色连裙的女生背对着他,立在清溪绿树间,赶紧走上去轻声问道:“你是田英素吗?”但当她缓缓地回过头,发现那不是田英素的脸,而是蓝果丽那略显古铜色的脸,而且转过身的瞬间,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也变成了蓝色长裙。果丽在他的面前跳起了一种好像是印度风情的舞蹈。里南还注意到,果丽的眉毛上边挂着一条金色的链子,随着舞步也在晃动,还时不时地将她的腿露出来,有意让她看。里南顺着她的脚看去,只见那地面上有一个奇特图案,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她说的什么印度地画?”正在此时,忽然感觉到一阵的地动山摇,好似地震了一般…………

欲知何事,明日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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