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街上的人很多,百货楼的顾客人来人往,二人先浏览了柜台里的胭脂香粉,衣服鞋袜,又到了文具的柜台上看看纸笔之类的。
“你们想买什么?”营业员问她俩。因为陆莲要经常上台演出,她选了盒胭脂,小满选了一只笔,俩姐妹心满意足高高兴兴走出百货大楼。
“时间还早呢,咱们去旱冰场吧,那里好玩,上次跟团里的姐妹一齐去的,哗。我们一滑整个滑冰场全都停下来光看我们了,那叫盖了帽了。现在那场地的老板都认识我了。”陆莲说起这个得意非常。
“用己之长比人之短 这也值得你炫耀。”小满笑笑,大行其道的旱冰场的确是她发挥特长的好地方。
“笑什么笑,快走吧,实事如此。”陆莲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刚转身和一个人撞个满怀,陆莲不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被小满扶住。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陆莲揉着额头疼的呲牙:“走路横冲直撞你属螃蟹的。”
“臭丫头,你才没长眼睛属螃蟹的,明明是你撞了我,还蛮不讲理出口伤人。”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吊儿郎当的看着陆莲。
“你强辞夺理,你 全家才臭丫头,你妈你姐都是臭丫头。”陆莲一生气就口不择言。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哈。哥可没撞你,你再诬陷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可不是好惹的,从来没人敢说哥不长眼睛的。”那男子嚣张的说。
“你不但长眼睛了,而且眼睛贼亮,爪子也够快。”小满说话间在他身边转了一圈,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小钱包。
伤疤脸看她手里扬起的钱包,捂了下自己的衣服口袋,脱口说“你偷我的......”忽然又意识到说错话,闭上嘴说不下去了,眼睛里一阵惊慌,以他的警觉,竟没有感觉到面前这个女孩什么时候下的手,难道是同行?要是同行她可比自己高明多了。
“小偷,你是小偷。你偷我钱包。”他正犹疑不定之间。接到小满抛来的钱包的陆莲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跨前一步说道:“偷钱还骂人,死小子干什么不好干这个,偷姑奶奶钱包把你送公安局去。”
“谁见我偷你钱包了,明明钱包在你手里,还想栽赃陷害我。”男子干脆耍起无赖。
“有意思,捉贼拿脏了也死不承认。不要紧,一个小毛贼而已,就是咱们不动手总有被捉住的一天。”小满对陆莲说道。
“属乌龟王八的,敢做不敢当的孬种。”陆莲对他冷笑着说道:“没种就不要干这丢人现脸的事。”
“你有种,你有种咱就别在这说。这里人多眼杂的多不好。有种就跟我走好不好。”伤疤脸挨了骂也不生气,只是挑衅着说:“想解决问题找个人少的地方。在这人多的地方你是想有依仗吧。”
“你以为姑奶奶怕你,还找依仗?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也不称称自个几斤几两。”陆莲嘴巴上从来为饶人,更何况今天又被这人气急了。
“本来我想好男不和女斗的,可是我看你不是一般的女人,这里人多,别人会说我欺负你。真有种我说个地方,咱们去别处了结好不好。”伤疤脸摸着下巴说:“要不你现在给我认个错。我就饶了你。”
“我呸,谁饶了饶呀,你说去哪里,看姑奶奶哪里不敢去,你说咋个了结法,这里人多姑奶奶也怕教训你不方便呢。”陆莲一撸袖子。
“跃进大桥,那儿人少,去那里了结你敢不敢去。”伤疤脸说。
“切,我怕你,现在就去。”陆莲性格冲动又被气昏头了,伤疤脸一用激将法,她就答应了。小满见伤疤脸一直用言语挑衅陆莲,引得陆莲跟着他话里的思路走,知道他有心为之想提醒陆莲,陆莲却已经答应跟着走
跃进大桥原来是为化工厂而建的。以前化工厂兴旺的时候跃进大桥是市里的标志建筑,后来因为化工厂因为扩建挪了东郊,跃进桥那块就渐渐消沉下去人来人往的少了,大桥经过风雨也很破旧这里平时人少车稀,周围还有成堆的各种垃圾,一路跟随伤疤脸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小满心里不由笑了一声说:“我猜一猜你引我们来这里,是不是你们有人在这里埋伏着呀?”她戏谑的冷笑让伤疤脸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女孩反映有如此机敏。
“猜到了还敢来你胆子不小,来了就不要后悔。”他把两根手指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嘶”一声尖厉的口哨声传出去。从几处土堆后面走出七八个青年人来,他们年龄在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不等,手里还拿木棒忽啦一下围上来,眼睛盯着两女孩,像狼群看到猎物的神情步步逼过来,稚气的脸上满是阴戾之气。
“老白,你来的倒快。”走在前面有一个肤色幽黑的小子开口说。
“嗯,这妞太狂,小小激将法她就乖乖跟来了。”那叫老白的说。
“好大的阵仗,干什么呀,就因为偷我们的钱包没达到目的就下杀心,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这点事至于吗?”小满平静的问他们。
“让你死个明白,拉你们来磨练磨练小弟的胆子。要不然你们现在下跪认错拜大哥加入我们,就可以免你们一死。”老白得意说。
“不成,不成,我们可没有随便叫人大哥的习惯,至于练手吗可以考虑,可是仔细看看你们给我们当陪练也不够资格,我劝你还是歇了这心思另外找人吧,乖乖让我们走,偷钱包的事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小满好心好意的跟老白商量。
“别给她废话了,先教训教训再说,现在的女孩太嚣张了,上次就是她把三哥打伤了。”黑小子怒指陆莲气势汹汹的说。
“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们啦,怎么老是惹事生非。”小满侧脸问陆莲。
“我最近没惹事呀,噢,他说的可能是上星期在滑冰场,有个小子要教我滑冰,我不愿意,可是他死缠烂打的非得教我。那事真不怪我,怪他的三哥,他见我貌美如花就生存歹意想勾搭我,你说不打他打谁,没想到那挫货有这么一群有眼无珠的小弟。切,什么三哥还不是给我一脚踢的远远的。哎,我说,什么三哥四哥的,不要也罢,你们不如下跪认我为大姐,我可以罩着你们怎么样。”陆莲很努力才想起那天的事。她恍然大悟对黑小子说:“哎,小子,你三哥现在怎么样?能起床了没,当时算你识相跑的快,可是你记性太差了,怎么又找上我了,不记打呀。”
“嘴皮子挺利索,弟兄们给我打,给我照死里打。”黑小子咬牙切齿一声怪叫命令手下。按照一般的常识来看,对付两个弱女子怎么说也是他们稳胜,七八个青年人如狼似虎的围扑上去,吓也把她们吓破胆。可是这次让黑小子失望了,手下人的木棒没打到两女孩就让她们三两下给踢飞。带小弟们出来练手倒给别人当陪练了。滑冰的女孩手舞足蹈的非常兴奋,在她手起脚落之间几个小弟都倒在地上,让本来洋洋得意在旁观战的伤疤脸和黑小子脸上挂不住了。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残忍,同时从腰里掏出家伙,扔掉刀鞘拨出来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你们这是图穷匕见玩真的,多大仇至于下黑手吗?报个万呗,让我们死个明白。”小满耸了下肩膀说。
“别耍嘴皮子,一会再告诉你。”黑小子恼火的一下子窜了过来,小满见他来势凶猛接下了他的招式,刚交手小满就感觉黑小子是个心狠手辣的练家子,匕首在他手里得心应手,刀刀都是致命的招式,小满暗自称奇连连躲闪。对方虽然伤她不得,但是自恃手里有武器一直进攻。那边陆莲和老白打在一起,陆莲以练柔术为主,柔若无骨身法轻灵,她游刃有余的戏弄着老白玩的开心,
“不好玩。”连连后退的小满突然大喝,起右脚踢向黑小子手腕间,把他的匕首踢飞旋身起左脚踢在他的胸口。这两脚凌厉又突然,黑小子重重摔出去。
“你,你,”黑小子吃惊呲牙。
“你什么你,这就是你敢对我动刀子的下场,给你一点教训,记住不要随便动刀子噢,要不然的话就吃不了兜着走。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打埋伏?这可是你刚才说的,一会告诉我。”小满戏谑的说,黑小子倒是个硬茬子,忍着痛一言不发死命的盯着小满。
“骨头挺硬,你倒是起来呀。”小满笑嘻嘻的凑近。
“你,你,”他的脸更黑了,挨了一脚竟然起不了身来。
“姑奶奶饶命。”老白的声音传来,满身的尘土的他正跪在地上向陆莲求饶。
“姑奶奶饶命,我们再也不敢招惹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他见风使舵的本事比打架的本事高。
“招惹了我就这么轻易饶了你们想的太美啦,胆子不小敢埋伏姑奶奶,不想要小命啦。还敢动刀子,打群架是该吃牢饭的,你们是不是想进去反思反思。”陆莲居高临下的开展思想教育工作。
“姐姐,我们这是头一回,只是想给我哥们找回个面子,不是啥都没做成吗,求你饶我们一次吧,给我们一次改过的机会,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怜我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奶奶,如果让她知道我又在外面打架生事,她就要犯心脏病,她的心脏病很严重,医生说再犯几次有可能抢救不一定要来了,求你了姐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人美心善不会见死不求的,用你的善良感化我们比任何手段都管用,我们被你感动一定改邪归正,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姐姐,你不是救一个人而是普渡众人的活菩萨呀!”他说得那叫一个恳切,再加上脸上痛改前非的表情,那叫一个感人肺腑呀!陆莲被他的话给吹捧的脸上顿现悲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