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丝洛蕾岛笼罩绿茵峥嵘茂林之中,烟霏雾集,云蕴气藏,情不自禁地感慨,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米克尔驾驶黑凤徽战机,在岛内五区空中悬停,请求地面指挥塔允许他们进入封锁区。
不多时,覆盖云层的天空,烟色微微云散,朦胧的灰白大地,灰绿渐浓。战机穿越浓雾,降落在应急跑道上;地面勤务兵推来一架地面滑行机,排行停靠着。
朱厌和米克尔跃下战机,步入滑行机,定位导航坐标,驶入林荫道。整个老城区被树林遮蔽,白雾氤氲。穿过枯木林间,滑行至古树参天的地界。
朱厌心中默念着枯树,“九棵神树?”
米克尔大笑着,“建木神树,这只是个传说,还真有人相信?”
他们走出枯树林,驶进茂密松林滑行小道,两侧树林变幻着色彩,忽现忽隐。米克尔解释道:“这是障眼法,是一名叫尤蕾女科学家所设计。”
“《幻境防御工事》,我读过这本书。”朱厌紧握滑行机扶手。
米克尔指着这变幻树林,"猜得准。"
抬头望去,隐隐恻目“眼睛”暗中观察着他们。朱厌警觉地问:“这些是什么兵种?”
“你也看到了啊,暗影特种部队,不归我管。”
滑行机绕着大圈,每到一个关卡点时,机械卫士在岗警点放着哨,路标就会发出一道光晕来监视前进的方向。守卫挡住他们滑行的来路,吼道:“先锋队长,这个智灵人是什么来头?”
米克尔走下滑行机,伸展双臂,“维基将军邀请的贵客。”
守卫撂靠枪托,拿着通信器,“我需要向上级汇报,以便确认真伪。”
“可以,请按常规程序办理。”米克尔折回折叠滑行机边缘,静候指示。
朱厌跳下滑行机,回望树林深处。九棵干涸古树,秃枝末叶,云盖千里,树筋盘根错节,子树绵绕。
岗警内跳出一名蓝色人来,身材娇瘦,面容狰狞,脸色阴沉,他对陌生客人并不友好,“荧惑星?”
朱厌仔细打量着眼前蓝皮人,“你认得我?”
蓝皮人身手敏捷,短光匕迅速刺入朱厌的咽喉。米克尔趁势取出背甲聚能刃,刀柄抵挡月牙光匕锋尖,大声叫道:“天煞星,你干什么,这是将军邀请的贵宾。”
"在我看来,他是我的仇人。"天煞目露凶光,收起短光匕。
“你休想动他。”米克尔拦在朱厌前面。
“那就试试。”天煞架起势态欲冲来。
米克尔毫无惧色,聚能刃重重地插入地上,“来。”
天煞星依着轻机甲爆发力,迅猛袭来,被米克尔重刀挡了回去,两人相战正酣,谁也不服谁。岗警处哨兵们直愣发呆,云里雾里,不知帮谁。
米克尔虽然笨拙,但面对天煞星快速进攻,他从容不迫,有招见招。
尘土飞扬,气息呛鼻。突然间远远传来一道声音,“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一定要兵戎相见。”火女蝉蒂从烟尘中款款而出,哨兵们见了长官,纷纷退下。
米克尔和天煞星同时收起手中的兵刃。天煞星怒指朱厌,“是他,一定是他。”
米克尔抬起高度过肩的聚能刃,不满地说:“说个明白,甭动不动就上刀子。”
“说说你的缘由。”火女问道。。
"我的母星,是他毁了她。"天煞知光匕依旧揣在怀里。
朱厌忙解释,“我不记得。”
“好一句不记得,那一场腥风血雨太空星战前夕,我看到了他的模样。”
“然后呢?”火女继续问道。
“是黑洞,是人造黑洞,撕碎我的星球,我的母星,七杀星。”
烈焰火女坚定地走向朱厌跟前,“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您承认吗?”
朱厌吞咽着口水说:“我的记忆已经被格式,什么也记不得。”
"你怎么确定是他?要是你看见是一个戴面具的人怎么办?”米克尔反驳说。
天煞跳机械岗哨顶棚,怒目斜视,“我永远记得那副神态,那副样子。”
“据我所知,朱厌是最近觉醒的智灵人,你认识的那位,是智灵人吗?”火女长发飘逸,觡角焕着红色光。
天煞星犹豫了一下,“不,他不是智灵人。”
“有什么可争论的呢?”米克尔急切地说。
“从紫微星人的口里得知,他就是那个传奇人物荧惑之心,一定是他。”天煞星露出月牙光匕刺向朱厌,朱厌镇定自如,刀尖很快穿进喉咙。
火女空手接住锋刃,火焰灼伤她那纤细的双手,血流不止,“天煞,够了!”
“失礼了。”天煞收起光匕,跳进树林,远远地抛出一句话,“荧惑星,不死不休!”
火女取出身上红色胶囊,捏成粉末,敷在伤口上。米克尔着急地问,“你没事吧。”
“小伤。”火女觡角闪烁着橙色光。
米克尔向朱厌介绍道:“这是火女蝉蒂。”
朱厌扫视一眼,“我们见过。”
火女尖声笑着,“算是患难之交。”
“这我就放心了。”米克尔终于平复心情,机甲紧鞘聚能刃。
他们来到丝洛蕾古城,断壁,横石斜立,孤寒肃杀。战士们聚集在一起,铅洗机甲,朱厌不敢再多看几眼,那些绝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奢望之色。
火女含笑着,“这是丝洛蕾古城,让你失望了。”
"原始自然。"朱厌由感而发,紧跟着火女蝉蒂。
米克尔踽步停歇,“我就远行至此,朱厌,保重。”
火女笑不露齿地说,“放心吧,一切有我。”
火女领进朱厌于城殿侧殿等候,她却独自离开。朱厌寻处坐下,久久未有人来接应,如坐针毡。墙外传来悲痛的声音。朱厌情急之下,奔向后殿,见火女深深跪在望窗前。维基躺在急诊移植手术台上,全身血流如注,医护人员手忙脚乱。维基身体是合成机械机器,而雀羽人在旁边帮他输液。
火女见朱厌伫立身旁,轻言轻语,“回来的时候,我们中了埋伏,事情就这样…”
朱厌不敢多看几眼,转身侧头,“我明白。”
“我希望他能挺过来,”火女含着泪说。
“雀羽女人是谁?”
火女尴尬地介绍道:“她是尤蕾,物理学科学家。”
维基躺在手术台上,望着窗外的朱厌,伸出手说:“你,过来。”朱厌进入手术室,静静地看着他。
维基残喘着气,“看看你的机械外形,多么完美的结构,多么令人惊叹的艺术品!遗憾的是,我已近迟暮,这躯体腐烂,使我作呕。”
尤蕾哭哭啼啼,紧握着维基的手,“你会好起来的。”床边脉搏器不停地发出响声。
“将军需要休息。”火女走进手术室,拉住朱厌,远离手术室,步行至残垣断壁城头,城墙下士兵们正忙于训练。"你对此有何看法?"
朱厌迟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火女接说道:“你与若拉妮交好,这我都知道。看看这南方的天气,天空充满乌云,森林吐呐‘毒气’,还有这些兄弟们,我们怎么才能摆脱这种生活困境?”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朱厌近靠城头,手撑腐烂石墙。
“烟云笼罩全城已有三百多年,久久不散。”火火女叹了口气。
"你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净化空气,或另寻他乡?"
“或许能带领他们走出困境,或许灰飞烟灭。”
“有你这样的领袖,战士们感谢你。”
蝉蒂难隐憔悴神色,“他们就像这浩瀚的尘埃,沙滩上的微粒,总有它闪耀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淡。尤蕾叫住了他们,“火女,将军找你有事。”
烈焰火女抹去眼角泪水,“我马上就来。”
等火女离她稍远一点,尤蕾对朱厌说:“无论你现在的目的如何,她们都有自己的意图,但是请您相信我,这里不宜久留。”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朱厌感到疑惑不解。
尤雷落泪地说:“我很害怕,我很害怕会失去他,请你立刻离开,好吗?”
“他们不会让我走。”
“你已经知道结局。”
“自从我看见手术台时……”
“对,他们会把你分解,把你当作实验品,然后拿出零件,交给我心爱之人。”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我是科学家,不是刽子手,我不希望看到一群无辜的生命,被残忍地杀害。”
"即使我逃得了,我还能逃到哪里?"
“不管怎样,无论你要去哪里,请不要在这里停留太久。”
朱厌不听劝告,“我去找火女,他会帮助我离开。”
尤蕾擎着泪花说,“她只能帮你一时。”
“他们?”
“是的,他们的意见总是相左。”
不久,几名青凤徽士兵围拢上来。尤蕾挡住他们的来路,“你们都给我退回去。”
队长冷冷地说:“尤蕾,别怪我们,这是将军的意思。”士兵们抓住朱厌,投进实验室。
尤蕾紧追而来,夺下士兵的武器,“放了他。”
青凤徽队长抢过机枪击倒尤蕾,“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尤蕾匆匆跑去寻找火女。这时火女正在手术室里和维基单独交谈,争论声音通过隔热窗传递出来,“我说不能就不能。”
“他只不过是智灵人,他是敌人。”
“他或许能帮助我们。”
维基嘲笑道,“你相信一个外来者,也不愿相信我。”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你的人。”
维基突感伤心,“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你应该支持我。”
火女嗤笑,“你我之间,中间隔着尤蕾。”
“每逢危急关头,总是提到她。”
“我已与她相见如宾,情同姊妹。你当我眼瞎吗?”
“我这辈子都欠她的,你还是耿耿于怀,不放下芥蒂?”
“与我无关。”
维基怒气冲冲地说:“无论如何,我要分解他。”
尤蕾敲开手术室门,紧张气氛戛然而止,含着泪说:“他,在实验室。”
火女打开门,冷冷地看着她,大步离去,耳边传来维基咆哮声,“蝉蒂,我一定要分解……”
火女来到实验室处,米克尔已在实验室外举起聚能刃,破门而入。火女阻拦道:“米克尔,放下武器。”
米克尔聚能刃火焰光冉冉升腾,砍断残破石柱,威慑士兵们,“这是我兄弟,我不允许他们这样对待他。”
“放下。”火女命令道。米克尔收起聚能刃,放回背甲。
青凤徽军士长拦住火女的去路,“没有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进。”
火女恶狠狠地盯着他,“我的命令你也不听吗?”看到火女的威严,士兵们突然低下头。
两人冲进实验室,朱厌被缚在解构台上,生命垂危,躯干即将被拆散。火女对着科研部人员喊道,“给我复原。”
科研人员手持着数据表,向他们展示着,“火女,这次实验可以让我们获得最宝贵的经验,同时也获得最有用的灵智资源。”
米克尔伸手背甲提起聚能刃,“放手。”
科研人员继续解释道:“他的出现使我们技术更上一层楼,我们可以得到最全面、最详尽工艺图样。”
米克尔举着聚能刃,威胁道:“当初,为什么不拿我做试验?”
科研人员未正眼瞧他,“因为,你是一个残次品。”
米克尔怒不可遏,一刀刺中科研人员,“下一个是谁?”
这些科研人员慌慌张张地躲闪,“米克尔,你真是无理取闹。你的冲动行为,失去更多有用的研究资料。”
领导科研主管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别家去。”另一位组长说道,“听说智王魁札尔,广招贤能,我们走。”
火女怒气冲冲,让开一条道,“都走!”
科研队收拾行李,纷纷离去。米克尔看着残缺不堪的朱厌,胡乱地打砸着机器。
尤蕾立刻劝阻道:“米克尔,你这样做会伤害了他,我来帮你们。”尤蕾走上脑波智控台,戴上光谱仪头盔,操纵着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