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芯片暗门
“山东舰”返航时，印度洋的季风正裹着咸腥的雨意，斜斜地抽打在甲板上。海浪卷起的水雾混着雨水，在舰体的钢铁外壳上凝结成珠，顺着甲板的防滑纹汇成细流，在舷梯的缝隙里哗哗作响。沈听澜刚踏上三亚军港湿漉漉的码头，靴底的防滑纹还沾着细碎的海盐与甲板摩擦后留下的褐色焦痕，海风掀起他军大衣的下摆，露出腰间锃亮的八一军徽，不等他抬手拂去脸上的雨珠，一辆挂着特殊军牌的黑色越野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车门“咔嗒”一声弹开，露出副驾驶座上陈夏那张紧绷的脸。
车窗贴着厚重的单向膜，将港内的喧嚣与雨幕彻底隔绝，车厢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混着陈夏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陈夏的指尖在平板上飞快滑动的声响，屏幕上翻滚的代码流像一道冰冷的银色瀑布，一行行晦涩的字符倾泻在她紧绷的脸上，映得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跳动着警惕的光。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作训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磨损严重的军用手表，表盘上的刻度早已模糊不清。
“我们在‘布拉莫斯’导弹的残骸里，扒出了这个。”陈夏把平板递到沈听澜面前，指尖点在一段扭曲缠绕的代码上，指甲因为长时间敲击键盘，泛着不健康的青白。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印度人的手笔，编码风格和三年前土耳其‘爱国者’导弹失控事件里的后门程序一模一样——出自硅谷的‘猎户座’实验室，他们是美军军工复合体的御用黑客团队，专干这种埋钉子的脏活。”
沈听澜的目光落在那段代码上，心脏猛地一沉。他伸出手指，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指腹的薄茧蹭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三年前的新闻还历历在目，土耳其军方斥巨资部署完一批“爱国者”防空导弹，刚进行实弹演练就遭遇了导弹集体失控坠海的事故，事后调查直指“猎户座”在制导芯片里埋下的暗门。那些看似精密的芯片，实则藏着一颗随时会被远程引爆的定时炸弹，而使用者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意味着什么？”沈听澜的声音沙哑，车厢里的冷气仿佛顺着脊椎钻了进去，冻得他骨头缝都发疼。他鬓角的几缕白发沾着水珠，在昏暗的车厢里格外显眼，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里，此刻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
“意味着印度人发射的每一枚‘布拉莫斯’，美国人都能远程操控。”陈夏的指尖划过屏幕，调出另一份加密文件，脸色愈发凝重，文件上的红色保密印章刺得人眼睛发疼，“更要命的是，我们连夜排查了海军所有主战装备的芯片供应链，发现某批次舰载航空发动机的控制芯片，和这批‘布拉莫斯’的制导芯片，出自同一家代工厂——台积电南京厂。”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沈听澜，眼底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沈舰，歼-35的发动机，用的就是这批芯片。”
沈听澜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舰载航空发动机，那是歼-35舰载机的心脏，是“山东舰”战斗力的核心。一旦芯片出了问题，战机升空后随时可能失去动力，坠入茫茫大海。他闭上眼，脑海里闪过那些年轻飞行员的脸——他们昨天还在甲板上和他敬礼，喊着“舰长好”，一个个朝气蓬勃，眼里闪着对蓝天的渴望。
越野车在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停下，墙面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藤蔓的缝隙里隐约可见斑驳的弹痕——那是几十年前某次防空演练留下的印记。门口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哨兵笔直站立，黑色的作战靴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们穿着迷彩作训服，脸上涂着油彩，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越野车的车牌，无声地抬手放行。左边那个哨兵叫王磊，是个刚入伍两年的小伙子，脸颊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握枪的手却稳如磐石。
这里是“龙芯”研究院的秘密分部，专门负责军用芯片的逆向破解与安全检测。沈听澜刚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混合着焊锡与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实验室里灯火通明，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得人眼睛发酸。数十名穿着白大褂的工程师正埋首在显微镜与操作台之间，敲击键盘的声响密集得像雨点打在铁皮上，每个人的眼底都布满红血丝，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年轻的工程师小李正趴在显微镜前，手里捏着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探针，眉头紧锁，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白大褂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所长周明远早已在门口等候，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戴着一副厚重的老花镜，镜腿用胶布缠了又缠，泛黄的胶布上还沾着一点焊锡。他手里捏着一把镊子，镊子尖上夹着一片比指甲盖还小的硅片，硅片上的电路细如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看到沈听澜，立刻迎上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沈舰长，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时咳嗽了两声，用手背捂着嘴，指节上布满了老茧和细小的伤口。
周明远将硅片放在检测仪的载物台上，按下启动键。屏幕瞬间亮起，密密麻麻的电路纹路清晰浮现，像一张错综复杂的蛛网。在主电路之间，一条纤细的蓝色线路像毒蛇般蜿蜒穿梭，绕过层层防护，最终盘踞在芯片的核心运算区，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这就是‘猎户座’的‘特洛伊木马’。”周明远指着那条蓝色线路，语气沉重得像灌了铅，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平时处于深度休眠状态，和普通电路没有任何区别。但一旦接收到特定频率的电磁信号，就会立刻激活，篡改芯片的运算指令——轻则让发动机功率骤降，舰载机失去动力；重则直接让整个动力系统瘫痪，到时候，我们的战舰就是漂在海上的活靶子。”
沈听澜的脑海里猛地闪过阿拉伯海战场上的画面，“山东舰”的舰载计算机曾三次出现莫名的算力波动，当时技术人员都以为是海浪颠簸导致的系统故障，重启后就恢复了正常。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故障，而是暗门被试探性激活的信号。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贴身的军装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硬。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技术组长赵阳，赵阳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黑框眼镜，脸色苍白，他看到沈听澜的目光，低下头，声音艰涩：“沈舰，是我们的疏忽，没有及时发现这个隐患。”
“不怪你们。”沈听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这是敌人的阴谋，他们藏得太深了。”
“我们的航空发动机控制芯片，也被植入了这个？”沈听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毒蛇般的蓝色线路。
周明远沉重地点头，调出一份检测报告，报告上的红色标记触目惊心，每一个叉号都像一把尖刀，刺在沈听澜的心上：“抽检的17片芯片里，有3片检出了同款后门。这还是明面上的，没抽检到的那些，谁也不敢保证是干净的。如果在战时被大规模激活，舰载机的发动机随时可能在空中停车，航母的动力系统也会陷入瘫痪——到时候，别说打仗了，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摘下老花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眼底满是无奈，“我们的技术，还是差了一步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叩响一道绝望的门。沈听澜望着屏幕上那条蓝色线路，突然想起阿拉伯海战场上启动的“普罗米修斯”系统，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金色“蜂巢”节点，想起“维克兰特”号精准的导弹轨迹。这根本不是孤立的技术偷袭，而是一场针对中国国防科技的精准狙击，一张早已织好的大网，正悄然收紧。
“能反向破解吗？”沈听澜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难，难如登天。”周明远摇了摇头，调出一组复杂的数据图谱，图谱上的曲线像乱麻般缠绕，“‘猎户座’用了量子点标记技术，每一片芯片的后门都经过了个性化加密，就像人的指纹一样独一无二。我们要逐个破解，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他顿了顿，看着沈听澜，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沈舰长，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三个月。
沈听澜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是总参发来的加密指令，屏幕上的文字像淬了冰，带着刺骨的寒意：印度在安达曼群岛紧急部署了三座远程预警雷达站，覆盖范围直逼马六甲海峡；美军“里根”号航母战斗群已穿越马六甲海峡，正全速驶向南海，舰载机频繁起降，意图不明；命令“山东舰”48小时内完成补给，再次启航，执行南海战备巡航任务，不得延误。
48小时，和三个月的破解时间，形成了一道绝望的鸿沟。
“他们是故意的。”陈夏的声音冰凉，指尖死死抠着平板的边缘，指节泛白，“他们知道我们的芯片出了问题，知道我们来不及破解，想在我们最脆弱的时候，逼我们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她咬着唇，眼底闪过一丝不甘，“这群卑鄙的家伙！”
沈听澜走到窗边，望着雨幕中研究院模糊的灯光，那灯光在无边的黑暗里，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孤岛。他想起二十年前，父亲还是一名船舶工程师，参与“辽宁舰”改装工程时，曾对着一堆进口的发动机控制芯片，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时的父亲，头发还没有全白，却在灯下一夜愁白了鬓角。他摸着那些印着外文标识的芯片，声音里满是无奈：“什么时候，我们能用上自己造的‘中国芯’，海军的腰杆，才能真正硬起来啊。”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芯片，指节发白。
那声叹息，穿越了二十年的时光，此刻在他的耳边清晰回响，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沈听澜猛地转过身，目光扫过实验室里一排排尚未完全测试的芯片样品，那些样品上印着醒目的红色“麒麟”logo——那是国产军用芯片的最新成果，凝聚了无数工程师的心血，还处在最后的稳定性测试阶段。阳光透过雨幕，在芯片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周所长，”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给我48小时，把‘麒麟’芯片的军用版，适配到所有舰载航空发动机和动力系统的控制系统里。我要带着一艘没有后门的战舰，出海。”
周明远愣住了，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他连忙扶住，声音里满是震惊：“沈舰长，你疯了？‘麒麟’的军用版还没完成全工况测试，稳定性根本达不到战备标准！高温、高湿、高盐雾的海上环境，随时可能让芯片失灵！万一在海上出了故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听澜打断。
“没有万一。”沈听澜打断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实验室里所有停下手中工作的工程师，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却也闪烁着不甘的光，“我们没有时间了。现在不是在做实验，是在堵枪眼——堵上国家的海防大门，堵上所有海军将士的命。”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声音铿锵有力，“我们的身后，是亿万同胞，是万里海疆！我们退无可退！”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撼人心魄的力量，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实验室的上空。周明远看着沈听澜眼底的决绝，又看了看那些年轻工程师脸上燃起的热血，他们的眼神里，没有退缩，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沉默了几秒，周明远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硅片样品微微颤动：“好！豁出去了！所有人听令，停止手头所有项目，全力攻坚‘麒麟’芯片的适配工作！今晚谁都别想睡觉！”
“是！”实验室里爆发出一阵整齐的应答声，声音响亮得盖过了窗外的雨声，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小李激动地攥紧了拳头，眼里闪着泪光，赵阳挺直了腰板，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接下来的48小时，成了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实验室里的灯光从未熄灭，工程师们分成三班，轮班值守，累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儿，饿了就啃几口面包。焊锡的火花在灯下闪烁，像星星般点亮了黑暗；键盘敲击声密集如雨，汇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周明远亲自坐镇，带着核心团队攻克适配难题，老花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如鹰。他常常一抬头，就看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陈夏则负责编写驱动程序，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她困得实在睁不开眼，就往太阳穴上抹点风油精，刺鼻的气味让她瞬间清醒，继续埋头工作。
沈听澜也没有闲着，他守在实验室里，帮着工程师们打下手，递工具、查资料，累了就靠在墙角歇一会儿。他看着那些年轻的工程师，看着他们熬红的眼睛，看着他们布满血丝的双手，心里涌起一股滚烫的暖流。这些人，是中国国防科技的脊梁，是守护这片海的无名英雄。有一次，他看到小李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探针，他轻轻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军大衣，盖在小李身上。小李惊醒过来，连忙站起来敬礼，沈听澜摆摆手，轻声说：“歇会儿吧，孩子。”小李的眼眶红了，点了点头，却又转身坐回了操作台。
48小时后，三亚军港的雨终于停了。
晨曦穿透云层，洒在“山东舰”锃亮的甲板上，将舰体的钢铁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舰岛的烟囱里喷出淡蓝色的烟雾，那是国产发动机平稳运行的信号，没有一丝杂质。甲板上，歼-35战机正依次滑入弹射位，机翼下的导弹寒光闪闪，像蓄势待发的利剑。飞行员们穿着抗荷服，戴着头盔，正对着战机做最后的检查，他们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眼里闪着对胜利的渴望。
沈听澜站在舰桥指挥室里，目光落在仪表盘上，所有芯片的标识都已经换成了红色的“麒麟”logo，跳动的参数稳定而流畅，像一颗强有力的心脏，在冰冷的钢铁战舰里跳动。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仪表盘上的“麒麟”标识，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
陈夏端来一杯热咖啡，递到他手里，眼底布满红血丝，却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她的手上沾着淡淡的焊锡味，那是属于工程师的勋章：“周老他们熬了两个通宵，把芯片的适配成功率提到了99.7%，剩下的0.3%……”
“剩下的0.3%，我们用命来补。”沈听澜接过咖啡，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他望着南海的方向，战术屏幕上，“里根”号航母战斗群的雷达信号已经清晰浮现，像一群贪婪的鲨鱼，正向着这片海域逼近。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意。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硅谷，“猎户座”实验室里一片灯火通明。
巨大的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山东舰”启航的画面，卫星拍摄的高清影像里，舰桥的八一军旗迎风飘扬。首席工程师米勒站在屏幕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他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眼底却藏着毒蛇般的阴鸷。他的身旁，站着美军太平洋舰队司令安德森，安德森穿着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脸上带着傲慢的神情。
屏幕上，“山东舰”动力系统的芯片标识被放大，红色的“麒麟”logo格外刺眼。米勒转头看向身旁的安德森，语气里满是嘲讽：“中国人果然用了他们的国产芯片。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以为靠着一堆半成品，就能对抗我们的技术？”他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痕迹，“我们已经按计划，激活了所有台积电芯片里的后门。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国产芯片就会因为稳定性不足而崩溃。到时候，‘山东舰’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南海，就是我们的后花园。”
安德森点了点头，手指在南海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圈住了黄岩岛附近的海域，那里是南海的咽喉要道，也是他精心挑选的伏击点。他的眼神阴鸷，带着殖民者的傲慢：“就在这里设伏。让他们彻底明白，没有安全的芯片，再大的航母，也不过是漂在海上的靶子。”他拍了拍米勒的肩膀，语气得意，“米勒，这次的功劳，有你一份。”
南海的碧波在晨曦中荡漾，阳光洒在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山东舰”劈开浪涛，向着深海全速前进，舰首的浪花像白色的翅膀，托着这艘钢铁巨舰，驶向战场。舰载雷达的天线缓缓转动，扫描着每一寸空域与海域，像警惕的哨兵。甲板上，海军士兵们站得笔直，迎着朝阳，眼神坚定。
沈听澜站在舰桥的舷窗前，海风卷起他的衣角，带着淡淡的咸腥味。他望着远方的海平面，那里，“里根”号的影子正在逐渐逼近。他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战场不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也不在硝烟弥漫的天空，而在那些肉眼看不见的芯片电路里，在那些奔腾不息的代码洪流中。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同样惊心动魄。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仪表盘上的“麒麟”芯片标识上时，沈听澜仿佛听到了无数工程师彻夜敲击键盘的声响，听到了二十年前父亲那声饱含期盼的叹息，更听到了无数国人对“中国芯”的呼唤。
芯片里的暗门，终究要靠自己的技术来堵。
就像这片蔚蓝的海，终究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守护。
舰桥的广播里，突然响起了嘹亮的军歌，那歌声穿透海风，响彻在辽阔的南海之上，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守护家园的决心。沈听澜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坚定的笑意。他握紧了拳头，目光望向远方，那里，阳光正好，大海无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