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蜂巢反制
夜色如墨，沉沉压在阿拉伯海的波峰浪谷间。咸腥的海风裹着细碎的浪花，狠狠拍打着“山东舰”的舰体，数万吨的钢铁巨兽还在微微震颤，舰舷上的海水顺着钢槽蜿蜒而下，在甲板上积起浅浅的水洼，倒映着应急灯猩红的光。甲板上的焦痕被海风卷来的咸湿雾气晕开，褐色的印记嵌在防滑钢纹里，像一块缀满伤疤的铁毡。地勤人员的脚步声渐渐稀疏，最后一批身着橙色反光背心的检修兵正扛着工具往舱内走，他们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肩头的汗水在夜色里闪着细碎的光。只有应急灯的红光在舰岛边缘明灭，映着沈听澜挺直的背影——他立在舷窗前，肩章上的金星在幽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海风从半开的舷窗钻进来，吹得他鬓角的白发微微飘动，目光穿透浓稠的夜色，死死锁着百公里外的海平面。
指挥室里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下键盘敲击的细碎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陈夏摘掉战术眼镜，揉了揉泛红的眼眶，镜片上还沾着屏幕反光的蓝点，她的指腹用力按在太阳穴上，试图缓解连续数小时高强度工作带来的眩晕，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她面前的控制台亮着密密麻麻的参数，“混沌”系统的干扰波形图正在缓慢刷新，每一条荧光绿的曲线都像毒蛇般在黑色背景上蜿蜒扭曲，旁边的咖啡杯早已见底，杯壁上结着一圈褐色的污渍。周磊靠在椅背上，圆脸上还留着刚才撞击控制台的红印，他手里捏着半块压缩饼干，饼干的碎屑掉在白色制服上也没察觉——刚才导弹爆炸的冲击波，震得他牙床至今还隐隐发麻，连咀嚼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望着屏幕上跳动的光点，大口喘着粗气。
“沈舰，‘维克兰特’号的电磁信号又有动静了。”陈夏的声音打破了指挥室的沉寂，她直起身，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绿线，“他们的信号强度在以每分贝0.3的速率回升，而且……很奇怪，像是混在阿拉伯海渔船的VHF海事通讯频段里，忽强忽弱，跟海浪似的没个准头。”
沈听澜转过身，剑眉微蹙，额角的青筋轻轻跳了跳。他走到陈夏的控制台前，军靴踩在防滑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踏踏”声。目光扫过那些杂乱无章的波形，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点在一道与民用频段完美重合的波峰上：“是民用频段。美国顾问给他们的馊主意，想用频谱伪装避开‘混沌’的全频段干扰。周磊，让情报组调阅这片海域的民用船舶实时航线，标记所有真实的渔船和商船信号，把假信号全标红。”
“收到！”周磊立刻坐直身子，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上瞬间跳出阿拉伯海的海事地图，数十个代表民用船只的白色光点星罗棋布，像散落在黑丝绒上的碎钻。他盯着地图看了片刻，眉头拧成了疙瘩，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沈舰，不对劲！这片海域的民用船只有十二艘，都是登记在册的巴基斯坦渔船和波斯湾货轮，但屏幕上显示的信号源有三十多个，剩下的全是‘维克兰特’号伪装的假信号，频率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
话音刚落，指挥室里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嘀嘀”响了两声，尖锐的提示音在寂静的舱室里格外刺耳。魏东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这位“新疆舰”舰长的声音一贯沉稳如山，此刻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山东舰，这里是新疆舰。我们的JY-27A电子侦察系统捕捉到异常信号，频率17.8GHz，脉冲宽度0.8微秒，来自‘维克兰特’号舰岛指挥塔方向，疑似美军升级版‘宙斯盾’-BlockⅣ系统的激活频率。重复，疑似‘宙斯盾’-BlockⅣ激活。”
沈听澜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块冰冷的铁块砸中。升级版“宙斯盾”系统，是美军去年才列装的舰载防空反导系统，最擅长的就是频谱隐蔽和信号伪装，这意味着印度舰队的电磁隐蔽能力会提升至少三倍，他们的无人机群很可能借着民用频段的掩护，像幽灵一样再次发起突袭。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战术面板边缘的刻痕，那是去年南海军演时留下的印记，粗糙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瞬间沉静下来，脑海里飞速闪过“蜂巢”预案的核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数百万个分布式虚假信号节点，织成一张天罗地网，让敌方的AI系统陷入识别瘫痪的泥沼。
“陈夏，启动‘蜂巢’一级预案。”沈听澜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目光扫过指挥室里的每一个人，从周磊紧绷的脸，到陈夏攥紧的手指，再到角落里通讯兵挺直的背脊，“释放第一批伪信号节点，共计五百万个，覆盖方圆两百公里海域。记住，节点频率要和民用海事频段完全重合，功率控制在0.1瓦以内，让他们的‘普罗米修斯’分不清真假。”
“收到！‘蜂巢’一级预案启动！”陈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疲惫一扫而空。她的手指立刻在键盘上飞舞起来，快得几乎出现残影，调出“蜂巢”系统的启动界面——界面上是一个金色的蜂巢三维模型，每一个六边形的巢室都代表一个信号节点，闪烁着微弱的光。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那个醒目的黄色启动按钮上，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沈听澜，见他点头，才重重按下。按钮按下的瞬间，控制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嗡鸣”，旁边的指示灯从红色变成了稳定的绿色。
航母底层的舱室里，上百个微型信号发射器同时启动，发出细碎的“滋滋”声。不同于“混沌”系统的大功率电磁脉冲，这次释放的是数百万个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的伪信号。它们像潮水般涌入阿拉伯海的电磁频谱，有的模拟巴基斯坦渔船的GPS导航信号，带着渔船特有的颠簸频率；有的伪装成波斯湾商船的甚高频通讯波，夹杂着船员的对话杂音；还有的干脆复制了“维克兰特”号MQ-9B无人机的信号特征——密密麻麻的节点在战术屏幕上汇成了一片闪烁的金色光海，像无数只细碎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缓缓睁开。
“新疆舰收到信号节点，正在同步组网。”魏东的声音再次从通讯器里传来，这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振奋，背景里还能听到舰上警报器的低鸣，“我们的舰载‘蜂巢’节点已经和山东舰的形成联动，覆盖范围扩展到三百公里，这片海域的电磁频谱，现在是我们的天下了！”
沈听澜点点头，目光落在主屏幕上。代表“维克兰特”号的绿色光点周围，已经被金色的伪信号节点层层包裹，像一团粘稠的蜂蜜，死死困住了这头试图突围的巨兽。屏幕上的数据流显示，“维克兰特”号的电磁信号识别效率正在以每秒15%的速率下降，红色的“过载”警告字样在屏幕角落一闪一闪。显然，“普罗米修斯”系统已经开始出现识别混乱。
就在这时，主屏幕突然猛地一红，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指挥室——“滴滴滴！发现大量空中目标信号，数量327，航向东北，速度450节！目标识别：MQ-9B察打一体无人机！”
“来了！”周磊猛地坐直身子，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这次的无人机数量，比上次多了整整127架！他们是把所有的无人机都派出来了，拼了命要突破我们的防线！”
陈夏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冷笑，她推了推重新戴上的战术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红光，眼底闪过一丝狠劲：“来得好，正好让他们尝尝‘蜂巢’的厉害。看看是他们的‘普罗米修斯’AI厉害，还是我们的分布式伪信号更胜一筹。”
那些红色的无人机光点，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蝗虫，从“维克兰特”号的甲板上腾空而起，借着民用频段的掩护，向着“山东舰”战斗群扑来。但它们刚飞入“蜂巢”的信号覆盖区，就像喝醉了酒的苍蝇，开始在屏幕上疯狂打转。它们的导航系统被数百万个伪信号淹没，处理器超负荷运算，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山东舰”信号，哪个是虚假的渔船诱饵。有的无人机一头撞向了伪信号模拟的“商船”，在海面上炸出一团火球，橘红色的火光映亮了半个夜空；有的则在海面上空盘旋，发出绝望的电子嗡鸣，螺旋桨的转速越来越慢，最后像断线的风筝般坠向海面；还有的干脆偏离了航向，向着阿拉伯海深处飞去，最终信号彻底消失在屏幕上。
“维克兰特”号的绿色光点开始剧烈晃动，屏幕上跳出的敌方系统负载率瞬间飙升到98%，红色的警告字样几乎占满了半个屏幕。显然，“普罗米修斯”系统正在超负荷运算，试图从信号的泥沼中突围。但“蜂巢”的节点还在不断增加，每秒新增十万个伪信号，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将那些无人机牢牢困在其中。
“沈舰，你看！”陈夏突然指着屏幕上的一片红色光点，声音陡然拔高，她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有16架无人机突破了第一层节点！它们的信号特征变了，频率跳变周期从0.5秒缩短到0.1秒，像是被‘宙斯盾’系统重新校准过，太狡猾了！”
沈听澜的目光一凛，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凑近屏幕，看着那16个红点组成的三角攻击阵型，速度陡然提升到600节，目标也变得异常明确——直扑百公里外的“新疆舰”左舷！那是“新疆舰”的防空死角，显然，对方是早有预谋。
“新疆舰注意！有16架无人机突破电磁防线，向你舰左舷逼近，距离80公里！”沈听澜立刻拿起加密通讯器，声音急促却依旧沉稳，“启动1130近防系统，释放红外诱饵弹，同时启动舰载电磁干扰，压制它们的通讯链路！魏东，撑住！”
“新疆舰收到！近防炮准备——开火！”魏东的吼声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金属般的铿锵声，背景里还能听到近防炮转动的“嘎吱”声和炮弹上膛的脆响，“沈舰放心，新疆舰的防线，绝不可能被突破！”
远在百公里外的“新疆舰”，这艘055型万吨驱逐舰像一头蛰伏的钢铁猎豹，舰艏的两座1130近防炮瞬间吐出火舌，橘红色的弹道划破夜空，如同一道道闪电，将最前方的一架无人机凌空打爆。炽热的碎片溅落在海面上，激起一串小小的浪花，在夜色中转瞬即逝。但剩下的无人机依旧悍不畏死，它们灵活地避开弹幕，继续俯冲——显然，“普罗米修斯”在“宙斯盾”系统的加持下，正在不断调整战术，修正无人机的飞行轨迹，每一次规避都精准得可怕。
“陈夏，启动‘蜂巢’二级预案！”沈听澜厉声下令，右手重重拍在战术面板上，震得旁边的水杯微微晃动，“释放攻击性伪节点，频率匹配无人机的控制链路，干扰它们的飞控系统，让它们自相残杀！”
“明白！‘蜂巢’二级预案启动，攻击性节点释放！”陈夏的手指狠狠按下了控制台右侧的红色按钮，按钮按下的瞬间，她的手腕都在发颤。
这一次，“蜂巢”释放的不再是单纯迷惑性的伪信号，而是带着强电磁脉冲的攻击性节点。它们像一颗颗微型电磁炸弹，在无人机群中炸开，瞬间干扰了无人机的飞控系统和数据链。那些无人机的控制系统瞬间被瘫痪，有的失去控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进海里，激起巨大的水花；有的则调转方向，向着旁边的同伴撞去——夜空里，不断响起无人机爆炸的闷响，像一串被点燃的鞭炮，橘红色的火光接连亮起，将漆黑的海面照得忽明忽暗。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红色光点。那些光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从三百多个变成一百多个，再变成几十个，最终只剩下零星三个，像受惊的兔子，狼狈地调转航向，向着“维克兰特”号逃窜而去。
“成功了！”周磊兴奋地大喊，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咖啡杯里的残液溅了出来，他猛地站起身，差点撞到头顶的指示灯，“‘蜂巢’牛逼！这帮阿三的无人机，就是来送菜的！”
陈夏也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她看着屏幕上几乎清空的红色光点，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沈舰，无人机群被全歼，只有三架逃脱，‘蜂巢’系统的压制效率达到99%。我们……赢了这一局。”
沈听澜却没有放松，他的手指依旧按在战术面板上，目光紧紧锁着屏幕上的“维克兰特”号。那道绿色光点依旧在闪烁，但信号强度却在以每十秒一个量级的速度慢慢减弱，像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他太了解这种战术了，电磁信号减弱，往往意味着敌方要进行更危险的动作。他抬手按住通讯器，沉声道：“各单位注意，保持警戒，不要放松警惕，‘维克兰特’号……没那么容易认输。”
新德里·印度海军指挥中心
数千公里外的新德里，印度海军指挥中心的地下三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无人机群被接连打爆的画面不断回放，橘红色的火光映在拉奥上将的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狰狞。他年过半百的脸涨得通红，手里的钢笔被捏得变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八字胡气得不停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废物！都是废物！三百多架无人机，连中国人的防线都没突破！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指挥室里的印度军官们全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有人偷偷擦着额头的冷汗，有人死死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杰克·科尔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金发下的额头渗出了冷汗，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他却顾不上扶，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金色节点，嘴里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这是什么系统……竟然能破解‘宙斯盾’的频段隐藏，还能发起分布式电磁攻击……我们的情报里，根本没有提到过中国有这种技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拉奥上将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杰克·科尔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墙上，眼神里带着血丝和浓浓的质问，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科尔先生！你向我保证过，升级版‘宙斯盾’能完美避开中国人的干扰！现在我的无人机群几乎全军覆没，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骗我！”
杰克·科尔被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用力推开拉奥的手，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西装，后退两步，脸色难看至极：“上将先生，请你冷静！这是一种全新的分布式电磁干扰系统，属于中国海军的绝密技术，我们的情报部门确实没有掌握相关信息。我们必须立刻调整‘普罗米修斯’的算法，升级信号识别模块，否则……否则我们根本不是中国人的对手！”
他的话还没说完，环形屏幕突然猛地一黑，代表“维克兰特”号的绿色光点瞬间消失，所有的电磁信号监测数据都变成了一条平直的横线。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指挥室，红色的“信号丢失”字样占满了整个屏幕。指挥室里的印度军官们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惊呼出声，有人慌乱地敲击键盘，试图重新建立连接，有人甚至站起身，指着屏幕大喊：“信号！信号没了！‘维克兰特’号的信号没了！”
“怎么回事？‘维克兰特’号的信号呢？”拉奥上将嘶吼着，一把揪住通讯官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对方吞噬，“立刻联系他们！快！马上给我联系‘维克兰特’号！”
通讯官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键盘上，发出“嘀嗒”的声响。他捣鼓了半天，最终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上将先生，联系不上……完全联系不上……‘维克兰特’号关闭了所有的通讯、雷达和电磁发射器，他们……他们进入了完全静默状态。”
山东舰·指挥室
几乎是同一时间，“山东舰”的指挥室里，陈夏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出半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指着屏幕上的空白区域，声音里带着惊恐：“沈舰！‘维克兰特’号的信号彻底消失了！他们……他们关闭了所有的通讯、雷达和电磁设备，连舰载雷达的扫频都停了！一点信号都没有了！”
沈听澜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海底。他走到主屏幕前，看着那片原本显示“维克兰特”号的区域变成了一片死寂的黑色，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轻响，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
关闭所有电磁设备，意味着“维克兰特”号要进行静默突袭。他们会借着夜色和电磁静默的掩护，像幽灵一样向着“山东舰”战斗群逼近，直到进入武器射程，才会突然开启所有系统，发起致命一击。这是最凶险的战术，也是最疯狂的战术。
夜色，愈发浓重了。阿拉伯海的浪涛声透过舰体传来，沉闷而压抑，仿佛藏着无数的杀机。海风裹着咸腥的气息，从舷窗钻进来，吹得指挥室里的灯光微微晃动。沈听澜走到舷窗前，望着漆黑的海面，海面上只有零星的渔火，像鬼火般闪烁，远处的海平线和夜色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他握紧了手里的加密通讯器，指腹摩挲着通讯器上的“八一”徽记，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晰，声音低沉却坚定，响彻在指挥室的每一个角落：“全体注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周磊，让反潜机群立刻起飞，搜索方圆两百公里海域，重点排查静默目标；陈夏，启动‘蜂巢’三级预案，释放海底声呐伪信号，构建立体监测网，监控‘维克兰特’号的航迹；通知‘新疆舰’，立刻向我舰靠拢，形成双舰立体防御阵型，主炮装填实弹，随时准备开火！”
“收到！”指挥室里的人瞬间行动起来，键盘声、口令声再次响起，急促而有力，紧张的气氛像一张绷紧的弓，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周磊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大喊：“反潜机群已出动！预计十分钟后抵达指定空域！”陈夏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蜂巢’三级预案启动！海底声呐伪信号释放中！”通讯兵挺直背脊，大声回复：“已通知‘新疆舰’！他们正在向我舰靠拢！”
沈听澜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舷窗上的弹痕，那是刚才导弹碎片留下的印记。
他知道，刚才的电磁交锋，不过是这场战争的前哨战。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阿拉伯海的迷雾里，钢铁战舰的静默对峙，远比喧嚣的电磁厮杀更加凶险。
